時令從床上下來後,一臉害怕的看著宮敬升。
然而床上的人依舊渾身透著虛弱,宮敬升臉色蒼白的看了眼時令後,彎曲著胳膊遮在自己的眼帘前。
有氣無力道,「你走吧。」
時令想著外面的狂風暴雨,弱弱的來了一句,「去哪?」
宮敬升,「別出現在我眼前就行。」
時令關心道,「你受了這樣重的傷,不需要請醫生來嗎?」
雖然知道宮敬升不會死,但是畢竟人只要生病和受傷就會難受。
宮敬升冷冷道,「我不需要你的虛情假意。」
時令有些無措的摳了摳自己的手指頭,低頭道,「沒有虛情假意。」
話落,床上的人有些虛脫的咳嗽了兩聲。
時令想到宮敬升剛才就是想倒水喝的。
他剛忙去屋子的冰箱裡取了一瓶純淨水,然後小心的擰開瓶蓋遞到宮敬升身邊。
「宮敬升,喝點水吧。」
然而床上的人並沒有任何回應。
時令見狀又小聲的叫了聲,「宮敬升?」
還是沒有回應。
時令這才湊的更近些看著躺在床上的宮敬升。
那支擋住眼帘的手臂也緩緩滑落,一張蒼白又虛弱的面容落入時令眼底。
宮敬升的身上到現在還透著濕意,但雙唇上卻顯得乾澀無比。
時令小心的給他倒了些瓶子裡的水,看著滾動的喉結,時令也稍稍放心了些。
宮敬升的手臂已經不再流血了。
時令,『002,你有什麼急救知識嗎?』
【玩家放心,boss的身體素質都是很好的,而且不管受什麼樣的傷都不會具有致命性,玩家只要簡單包紮一下就好了。】
介於宮敬升兩次都拒絕了去醫院這個提議,時令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就找來醫藥箱給他簡單的處理了傷口。
包紮完傷口後,時令發現宮敬升好像還有些發燒,他伸手摸了下宮敬升的額頭,只覺得有些燙,但也說不準到底燒沒燒。
醫藥箱裡有個測量體溫的電子溫度計,但是取出來後發現裡面根本沒電。
於是時令小心的俯下身子,將自己的腦門對著宮敬升的腦門貼上去。
感受著額間那若有似無的燙意,時令就能確定這是真的發燒了。
說起來,這還是他頭一回在宮敬升的身上感受到暖意。
他剛要起身離開之際,手上傳來一個強有力的束縛,時令只覺一個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被拉倒在床上。
【喔!嚇我一跳。】
時令怔怔的看著身上這個突然壓著他的宮敬升。
宮敬升此時的意識是模糊的,他蹙眉搖了搖腦袋,清冷的目光含著勉強的看著時令。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久久也未出聲,直到那意識徹底難以為繼,那具濕冷的身子直接壓到在時令身上
胸口貼著胸口,想到宮敬升胸口處已經沒有布料遮擋了,時令還有些不好意思,他為自己這種該死的想法感到羞愧。
他想伸手推開宮敬升,但是發現,宮敬升握住他的臂膀竟然是受傷的那隻。
時令用力推過去的時候,那白色的紗布上便開始暈染起了紅色。
【嘿嘿,玩家,boss的胸膛是不是特別得勁。】
『002,你每天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啊。』
【那人家也不是故意要這麼想的嘛~】
『他發燒了不吃藥可以嗎?』
【放心吧玩家,boss是無敵的,這種低燒,睡一覺就好了。】
有002這麼說,時令也就不掙扎了,他忙活了半天就連宮敬升的一件上衣都沒有脫完。
天色不早了,時令想著就這樣吧。
他這一天也夠累的。
。。。
第二天早起,時令是被驚醒的。
因為突然想到宮敬升還趴在自己身上,但是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宮敬升已經不在了。
時令從床上坐起。
【玩家,你醒啦。】
『宮敬升什麼時候離開的。』
【我也剛醒。】
時令從床上下來,『我的保命符還在嗎?』
【在哦。】
時令也顧不上洗漱,直接推開房門出去了,得去找宮敬升才行。
『002,你能找到地窖的出入口嗎?』
【我只能定位到齊河的位置,但是具體地窖的出入口在哪裡我是不知道的。】
走廊的盡頭,婦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那的,臉上依舊掛著和藹的笑意。
「時令少爺,早飯和車都已經準備好了。」
時令疑惑,「車?」
婦人,「等時令少爺吃完早飯後,就會送您回學校。」
時令,「那宮敬升回去嗎?」
婦人,「主人的行程我一向是不知道的。」
時令,「那他現在在哪?」
婦人,「抱歉,主人不喜歡被人打擾。」
「。。。」
時令明白了,自己在這個婦人面前是永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早醒來他也是餓的很,就跟著婦人去吃早飯了。
早餐用完後,眼瞧著婦人就要做出請的手勢。
時令做出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笑道,「要是我不走會怎樣啊?」
婦人明顯有些詫異,她轉好情緒微笑道,「那我可能就會找個人武力執行了。」
【!竟然能用這麼和善的面容說出這麼冷血無情的話。】
時令向後退,拉開自己和婦人的距離。
「你剛才一定是開玩笑的吧。」
婦人笑道,「我只是個工作人員,在執行指示的時候,沒有開玩笑的習慣。」
時令尷尬的用手指頭摳摳自己的脖子。
「那啥,你能讓宮敬升當面和我聊聊嗎?」
婦人,「抱歉,主人不喜歡被人打擾。」
【玩家,現在咋辦啊?】
『002,我只能試著做最後的掙扎了。』
【什麼掙扎?】
時令堆著滿臉的笑意道,「好啊,我現在就和你走。」
【玩家,這是啥掙扎啊?】
識時務者為俊傑,婦人笑道,「這邊請。」
時令,「但是臨走前,我可以先去一趟衛生間嗎?」
婦人,「當然可以。」
時令禮貌道,「謝謝。」
他轉身去自己房間方向的時候,可謂是一步三回頭的問候。
任憑婦人這樣一個再有禮數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