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去疾被淳于越這麼一頓劈頭蓋臉地罵上之後,頓時整個朝堂都鴉雀無聲!
終於馮去疾實在忍不下去了,出列說道:「陛下!」
但是淳于越像準備好了一樣,在馮去疾出列說話的那一瞬間,就對著馮去疾呵斥道:「奸臣,還有何臉面呼喚陛下?」
奸臣?
尼瑪氣死我了!
我馮去疾,一心為了大秦,你居然說我是奸臣!
「淳于越,你別太過分了!」馮去疾也是真火了,但是看著秦始皇,還是不敢有太出格的舉動,只是對著淳于越呵斥了一聲!
「我過分?馮相,我且問你,是誰給你的膽子,想要坑公子?」
淳于越此話一出,讓馮去疾的臉色大變,直愣愣地看著秦始皇。
而秦始皇也是一臉不可思議!
淳于越是怎麼知道的?
【哼,看你這表情就沒錯了,果然針對公子有謀劃!還好老夫發現的早,不然真讓你們的奸計得逞了!
果然陛下打我的那十板是沒錯的!】
牧塵聽到這話也是驚呼【牛逼,這淳于越是怎麼因為昨天陛下打了他十板子,就想到馮去疾他們要坑扶蘇?
這尼瑪腦子也太好使了吧!】
這..
秦始皇都無語了,朕打你只不過因為生氣,但是你這腦補的就有點過分了!
「呵,啞口無言了吧!」
這時候扶蘇懵的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這都什麼情況?
馮相在坑我?
可是他舉薦我去河東,還幫我準備物資,哪裡在坑我啊!
於是扶蘇上前走了一步說道:「老師,你是不是弄錯了,馮相為了學生的事,操心費力,怎麼會坑我呢?」
聽到扶蘇的話,秦始皇直接呵斥道:「扶蘇你閉嘴!」
「淳于越,繼續說!」
淳于越這才說道:「陛下,臣以為這百萬之石的糧食,絕不可交由公子處理!」
馮去疾:?
秦始皇:??
扶蘇:???
老師,你真是我老師嗎?怎麼你還反對起來了?
不交給扶蘇處理,那交給誰?
馮去疾蒙了,他萬萬沒想到淳于越來了這麼一手,要是糧食不交給扶蘇,那他們就沒有辦法拿回來啊!
「愛卿,以為這糧應該交給誰處理?」秦始皇淡淡地說道。
「臣以為,應當交於陛下決斷!」
淳于越大義凜然的說道。
「交給朕?」秦始皇愣了一下,這和交給扶蘇有什麼區別?
「臣以為,國庫空虛,這糧應當交由國庫,讓陛下合理分配,用於急處!」淳于越直接說道,他總感覺這運糧有坑,扶蘇不能接。
要是過了一手,從國庫出來,這就和他們老秦集團沒有了關係,但時候也是扶蘇和國庫之間的事!
如果這筆物資從馮去疾手裡出,那相當於馮去疾他們捐贈或者是借款,要是走了國庫,就相當於財政下撥,兩者之間的性質完全不一樣。
如果是後者,馮去疾他們在想動手腳,那相當於挪用朝廷用度!
這可是大罪!
馮去疾聽到淳于越的話,頓時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以扶蘇的為人,自然不會貪污這筆糧草,但是馮去疾他們就不一樣了!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把這筆糧食儘可能地轉回去。
所以馮去疾等人自然知道,要是以朝廷的名義下撥這筆款項,雖然陛下默許了他們的所作所為,但是萬一秋後算帳呢?
不可,絕對不可!
馮去疾心中想到。
幾個老秦貴族的人都看向了馮去疾,搖了搖頭示意不可!
【我當然知道不可以啊,但是你們讓我怎麼拒絕?說這糧草不是給河東百姓的,還是說這糧草不能入國庫?因為我們到時候要轉回來?
一個個地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要是有辦法,自己上啊!】
馮去疾心裡直罵娘,這幫人要好處的時候,個個都來了。
要幹活的時候,屁影都沒!
讓他們說個話,都裝啞巴!
哎,咋辦?
畢竟這糧草是為河東上黨等地籌集的物資,按流程是要進國庫,但是陛下沒說,大家心照不明,就這麼辦了算了。
但是一旦被挑明就只能公事公辦了。
這就好比你做的事違反別人規定的時候,你做了不說,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你要是嚷嚷著去辦,別人怎麼弄,制止你還是不制止你?
所以在有些事情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在不影響別人飯碗的情況下,直接去做,如果真不行的話,會有人來阻止你。
馮去疾頭都大了。
他只能隱晦地說道:「陛下,臣以為河東災情緊急,運糧要緊,若是運入治栗內史倉庫再轉出,恐怕會耽擱時間!」
始皇帝還沒說話。
就被淳于越直接打斷了:「馮相是以為我們不懂嗎!這運糧和轉入內史倉有什麼關係?只要治栗內史的官員在場,逐一登記在冊,就便是入了國庫,該運到河東的運到河東,登記一批,運送一批即可!」
「還用得著運到內史倉轉運嗎!」
馮去疾一聽,看著淳于越,內心恨不得掐死他。
你是不是有病?
看不出來這是陛下默許的嗎?
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我馮去疾真是瞎了眼,上次就應該讓李斯把你給斬了!
頓時看向幾個老秦貴族,示意他們要是再不說話,就直接賣了他們!
「淳于博士此言差矣,如若這筆糧草沒有進入內史倉,而內史的人員前去登記,萬一這齣了差錯,誰負責得起?」
這個時候太史魏叩收到了馮去疾的信號站了出來,對著淳于越說道。
「你的意思是誰治栗內史的人都是吃乾飯的?登記個冊子都會出錯?」
「豈有此理,吾幾時說過這話!」魏叩被淳于越這一頓懟,直接蒙了,同時也火了!
「你若未言,何以認為內史之人登記必然出錯,即使出錯了,也有律法懲處,干你何事?」這個時候另外一個老秦貴族站了出來說道。
「你這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嗎?」淳于越怒噴那個老秦貴族說道。
「淳于越!你實在太過分了,朝堂之上,為何羞辱他人!」又是一個老秦貴族站了出來!
「過分?老匹夫,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嗎!我告訴你,只要有我淳于越在,你們就休想為非作歹!」
「淳于越,你有何憑證說我等要坑害公子?」
「憑證?呵」
「對付你們這群小人,需要什麼憑證!」
「我且問你,你為何反對運糧入庫造冊?運糧必須入國庫,這是律法所定!你們肆意踐踏律法,是何目的?難不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淳于越一下子就把那個新站出來的權貴噴回去了!
【太牛了,這就是儒家大佬的噴力?一個人狂噴整個老秦貴族啊!】
淳于越火力全開。
懟著馮去疾等人罵了半個時辰,反正就一句話:「運糧必須入國庫,這是規矩!」
看到老秦集團的都被懟得啞口無言了。
淳于越環顧一周,心裡想到:【還有誰!】
然後盯著馮去疾看了過去。
【這廝今天殺瘋了,不能再和他對噴了!】
但淳于越卻不打算放過馮去疾,於是對著他直接說道:「馮相,為何不言?」
「莫非心虛不成?」
「說話啊!」
「你說話啊!」
那天夜裡,馮去疾在家休息後,突然耳邊傳來:你說話啊的聲音!
猛然驚醒,馮去疾看著窗外直愣愣的說道:他有病,一定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