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把他們對我做的事情,十倍奉還了!」
陳修眸光陰獰,閃爍寒笑,吐字清晰的模樣讓柳生千仞渾身上下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拿著武刀的手也因為精神的不穩定而顫抖著不安。閱讀
「魔鬼!你這個魔鬼!」
柳生千仞看著陳修嘴角的笑容,像是看見了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樣,瞳孔縮到了極致,渾身更是顫抖不休。
他怕了!
這一刻,他怕了!
方才他以為,陳修和他的境界應該一般,無論如何他都對其有一戰之力,絲毫不懼。
可是如今看著陳修這神之一手,他認識到兩者之間的天河巨差,他的靈魂都被嚇怕了!
「魔鬼?」
陳修嘴角的笑容泛出冷光,「你們做的事情你們自己心裏面清楚,魔鬼?到底誰特麼的才是魔鬼?」
咬牙切齒的憎恨聲音浮現,腦海中死去的人一個個地清晰起來,陳修的心緒突然劇烈地起伏了起來。
死去的人註定死去,如何還有重來的機會?
如果能夠為死者蕩平怨氣,他當這個魔鬼又何妨!
霎時間,陳修的目光寒光四射,盯著柳生千仞的眼珠子更是微微發紅了起來。
「對於你們來說,我確實是魔鬼!從地獄裡爬回來找你們算帳的魔鬼!即將蕩平這世界不平的魔鬼,也是要把你們這些魑魅魍魎通通收入地獄的魔鬼!」
陳修陰狠地盯著柳生千仞,話落突然寒光一收邪笑一聲,鬆了心中的緊繃鬱氣道,「現在知道怕了?」
「不覺得太遲了嗎?」
口氣輕飄飄的,格外精分!
柳生千仞被他這極端的反應嚇得險些尿了褲子,都知道陳九龍睚眥必報,可是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陳九龍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模樣。
怕是連三歲的孩童,都能夠被他周身的氣息活活嚇死吧?!
想到幾國所做的事情,柳生千仞牙齒都有些發麻了,解釋不清,難以啟齒……
「陳九龍,你這麼做和我們當時的做法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過是徒添亡魂而已,不如你先冷靜一下?」
柳生千仞雙手握著武刀絲毫不退,口中卻說出這般大義凜然的話來,陳修看得就一陣陣心中發笑。
虛偽!
荒唐!
「一樣?」陳修挑眉一笑,搖了搖頭道,「不一樣啊,我有報仇的實力,你們沒有這勇氣啊。」
他這話的嘲諷,要是再加上無賴攤手的動作,絕對能夠把柳生千仞臉給活活氣歪了不可。
「……」
柳生千仞喉嚨翻滾血液,突然就覺得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如今這陳九龍的目標就是殺人,他就算是說破了嘴皮子也沒有一丁點的用處。
反倒是,落為了這人眼中的笑話!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浪桑國武士絕對不會低頭!」
心中冷沉下去,柳生千仞突然狠狠地握住了武刀的刀柄,盯著陳修閒散的分心模樣,目光驟然一眯,仰天怒吼一聲直接就動手了!
「直刀斬!」
他掌心驟然狠狠地向下一划拉,錯開了江楓穩穩壓著武刀的飲血劍,橫劃一圈,翻身就借著刀勢狠狠地朝著陳修的頭頂劈了過去。
陳修執著飲血劍的右手一松,望著他這絕地求生的模樣,冷哼一聲,眉心一壓就揚起飲血劍再次狠狠地砍了上去。
「鐺——」
武刀再次撞上飲血劍,發出清脆的聲響。
然而這一次,卻不是繼續僵持了!
「直刀斬!」
柳生千仞再次怒喝一聲,竟然再次划過飲血劍,轉身一翻再次加重了刀勢朝著陳修的飲血劍劈了過來。
「鐺鐺鐺——」
清脆的撞擊聲,在這空蕩蕩的宅子裡顯得格外冷清。
兩種兵器的碰撞,直接撞擊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火花來,甚至野蠻,又甚是驚險。
陳修單手揚劍,清晰地感受到從劍身上傳來的震動感,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強。
可是,那又如何?
嘴角叼著冷笑,陳修隨意地晃著手裡的劍,對柳生千仞極為不屑地嘲諷出聲,「堂堂浪桑國的劍聖,就只會這一招嗎?」
打臉!
啪的一聲,臉特麼的都腫了!
柳生千仞一個停頓,臉都扭曲了,他抬頭盯著陳修不緊不慢的出劍,驟然左手狠狠地撞在了武刀的刀柄上,劃出了一道血痕沿著刀鋒晃到了刀尖,最後懸空,竟然不落。
「直!刀!斬!」
一刀修以極致,便是最強招!
如今他的直刀已經蓄勢到了極致,如今加以血氣的刺激,絕對可以殺陳修於此地!
信心倍增,柳生千仞捏著武刀的手穩如老狗,面色更是發白,儼然一副氣血雙虧的可憐樣,哪裡還有之前剛出來從老者化為年輕人的時候,那般肆意囂張?
陳修一挑眉,任由他揚刀而來,依然是不疾不徐地揚起了手中的飲血劍,不過這一次,他增強了飲血劍的劍氣。
拼蓄勢?
他陳九龍還沒有怕過誰!
「鐺嗡嗡嗡——」
尖銳的聲音迴蕩在整個宅子中,柳生千仞的武刀撞在了陳修的飲血劍上,突然震顫著震顫著,震顫音雜駁了起來。
「咔……」
一道輕微的裂痕,從兵器對撞的地方開始蔓延了,隨後迅速地蔓延到了整個刀身。
「嗡!」
武刀哀鳴一聲,驟然「嘭!」得一聲,化為了一地齏粉。
「噗!」
柳生千仞驟然吐出一口血來,臉色迅速灰敗了下去,一米七再次萎縮到了一米五,頭髮由黑及白,氣息萎靡了起來。
「這,這不!可!能!!」
柳生千仞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的武刀,不明白自己全力之下最先承受不住的會是自己的刀。
然而,這還不是直接誅心的地方。
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武刀上面的殺氣,全數被一道更為鋒利的劍氣逼了回來,甚至全數爆射進了自己的體內!
這,才是最為致命的!
他,被劍氣和刀氣混合之下,攪碎了五臟六腑!直接再無歸天之力了!
「嘭!」
眼珠子暗淡下去,他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地上,狼狽如狗般喘著粗氣,「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