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低聲爭論時,周媚已經聽出了事情大概。
原來,陳修不是來找他麻煩的。
『穿的這麼休閒,原來是要微服私訪泡妞啊,既然如此,我也不惹你這個煞星。』周媚心道。
「周小姐,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這個混蛋當眾在金鑽KTV鬧事,還打了我個力哥,這是在打你的臉呀。」濃妝女郎哭爹喊娘道。
「周小姐,剛才力哥搬出您的名字之後,還被這小子廢了一隻手。」蔣曉暉低聲道,反正現在已經撕破了臉,他也不管在唐藝面前是否露出真面目了。
周媚面色陰晴不定。
這個煞星,她可不想招惹。既然已經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要妥善處理這件事。
「我聽說是你們幾個先陷害他的?」周媚道。
濃妝女郎的哭聲戛然而止,「這……」
「說!」周媚面容一冷,「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我……」
濃妝女郎感覺到了事情不妙,已經嚇得不敢說話了,目光緊緊盯著蔣曉暉,希望他能出面調解這件事。
「周小姐,您認識這小……這位公子?」蔣曉暉急忙改口,決定先試探一下口風。
蔣曉暉只是蔣家的二公子罷了,連他父親見了周媚,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所以,他哪裡敢跟周媚認識的人作對?
不等周媚開口,陳修已經淡淡道:「不敢高攀。」
不敢高攀?
也就是不認識咯?
蔣曉暉終於鬆了一口氣,接著有些忐忑的,將事情整個經過一五一十的交待,然後九十度彎腰,道:「周小姐,是我色迷心竅,在您的地盤行為不慎,希望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蔣家雖不算大家族,但卻是為周氏服務的,想來,只要勇於承認錯誤,周媚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不會太過計較這件事。
誰知,蔣曉暉的話音剛落,周媚便冷聲道:「給你一個機會?」
「…這……」蔣曉暉彎著腰,聽出周媚的語氣不對,急的腦門上已經有了冷汗。
陳修似笑非笑的看著周媚的表演,雙手負在身後,也不說話。
周媚被看的心裡發毛,知道再不快點解決這件事的話,陳修隨時都會出手,急忙快刀斬亂麻道:「既然你們承認了錯誤,很好……」
說著,周媚話鋒一轉,厲聲道:「拖下去,打斷他們的四肢,終生不得醫治,否則……別怪我周媚第二次出手!」
蔣曉暉,「……」
力哥,「……」
濃妝女郎,「……」
他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回過神後,幾個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周小姐,我錯了,求您給我一個機會,我父親……是您的得力助手啊,我蔣家世世代代都願意為您效力,周小姐,饒了我吧……」
「周小姐饒命,周小姐饒命啊……」
周媚煩不勝煩,厲聲喝道;「還不趕緊拖下去!」
「是!」
身後幾個黑衣保鏢走過去卸掉三人的下巴,然後一起拖了出去。
接著,周媚伸手一指:「還有這兩個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蔣曉暉的同黨。」
于洋跟苗靜靜心裡同時「咯噔」一聲,直接一下子就軟在了地上,不等他們哀嚎,又有兩個保鏢走過來卸掉了他們的下巴,直接拖了出去。
在場眾人都嚇得雙腿不聽顫抖,但,沒人敢問是怎麼回事。
今天的周媚,很是反常。
「我管教屬下不嚴,這次是我的責任,不知如此處理,閣下滿意否?」周媚強忍著懼意跟怒意,問道。
她這話說的模稜兩可,表面上是處事公平公正,但細品之下,似乎是在諮詢陳修的意見。
如果陳修說不滿意的話,剛才那幾人就不只是打斷四肢那麼簡單了。
「看來,你們已經知道害怕了?」陳修表情玩味道。
看來樊家的垮台,對周媚和另外三大家族的打擊不小。最起碼,周媚已經不敢以一人之力跟陳修對峙了。
而今天,正好是陳修給的五天期限,最後一天。
一直到今天,五大家族都沒有人去喬氏祖宅跪墳,更別提自戕之類的話了。
周媚狠狠一咬牙,但又不敢獨身一人跟陳修發生發生衝突,只好憤憤道:「給這位先生準備最好的包廂,開兩瓶最好的酒,以作賠罪!」
說完,她直接快步離開了金鑽KTV。
獨自面對陳修,這種壓力簡直不能承受,周媚見陳修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轉移話題撂下這句話後,忙套一樣的離開了。
……
眾人還處在震驚中。
那個行事狠辣,聯合四大家族一起將喬氏集團高垮台的那個周媚,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而且,周媚行事向來不分是非,只分喜好。所以,跟著周家的那些人,在外行事都十分囂張,就算搞出事了,也有周家兜著。
但今天……
周媚居然打斷了蔣曉暉跟力哥的四肢,並要求永遠不得醫治!
對於外人陳修,卻以上賓之禮對待!
這怎麼可能?
「我怎麼感覺傳聞中行事狠辣的周小姐,似乎很好說話啊!」高璐很是懵逼的眨了眨眼睛,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道:「不止好說話,而且……辦事公平公正,連自己人都不偏袒。」
「我也覺得很不對勁,但又不知道怎麼說。」唐藝也很是迷茫。
在場眾人,一個個都嚇得不敢說話。
一直等十秒之後,大堂經理才卑躬屈膝的走到陳修面前,用無比恭敬的語氣,道:「先生,包廂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陳修扭頭看了一眼唐藝跟高璐。
「還是算了吧,發生這事,哪裡還有心情唱歌。」高璐情緒低落道。
這件事雖然是蔣曉暉他們的錯,但真面目揭露之前三人畢竟是她們的朋友,現在忽然被周媚打斷雙腿,物是人非,高璐也不由得一陣傷感。
離開金鑽KTV之後,陳修和唐藝先將高璐送了回去。
接著,二人坐在車上沉默不語。
唐藝幾次欲言又止,兩隻修長白皙的雙手不停的互相交叉,揉捏,似乎有什麼重大的決定要做一樣。
良久之後,陳修忽然開口問:「是不是有話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