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一郎在耍什麼把戲,陳修自然是知道的。
只見他的右手在空中輕輕的一彈,食指末端正好彈在一張紅心A上面。
瞬間,那張紅心A就仿佛變成了一把疾馳的飛鏢,高速旋轉著飛了出去,嗖的一聲直接將柳生一郎即將要抓到手裡的4張Q全部斬成了八截廢牌。
然後,陳修直接抓住了另外四張Q。
柳生一郎面色一僵,知道陳修再抓四張K的話,那麼他就輸掉了。
於是他就依葫蘆畫瓢,迅速的抓住一張牌,朝著另外的幾張K飈射了出去。
嗖嗖嗖!
因為陳修用力均勻,所以那四張K飛散在不同的角度。
所以,柳生一郎不得不連續彈射四張撲克牌,將那四張K全部擊成兩截。
啪啪啪啪!
手中的撲克擊斷K之後,餘力不減,繼續將其它的撲克牌打飛。
陳修面無表情,趁著柳生一郎出手的那一刻,迅速出手抓住了眼前的一張牌,猛地朝著柳生一郎的另一隻手攻去。
嗖!
那一張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斬斷了柳生一郎手裡的四張K。
「混帳。」柳生一郎怒罵一聲,如今八張K全部被斬斷了,Q也被斬斷了四張,現在除了陳修手裡最那四張Q之外,空中最大的牌就是J了。
柳生一郎此刻再想斬斷陳修手裡的牌已經是不可能了,於是只能傾盡全力去拿空中的八張J。
只見陳修冷笑一聲,根本不跟他去搶,只是迅速的抓了四張10出來。
然後,便淡淡的看著柳生一郎,不再說話。
嗖嗖嗖!
柳生一郎飛速的搶牌,但等六張J搶到手裡的時候,卻發現另外兩張J已經被陳修給毀掉了。
迫不得已,柳生一郎只能迅速的去抓了兩張10。
然後柳生一郎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手中有六張J,兩張10,加起來一共才86點。
陳修呢?
他的手裡有4張Q,4張10,加起來一共是88點。
輸了,已經輸了啊。
柳生一郎猛地回想起來,陳修一開始就沒準備去搶K,所以才會在第一時間毀掉兩張J。
此人一開始就計算好了嗎?甚至為此不惜丟掉了4張K,這完全是兵行險著啊。
不止如此,這一招非但十分危險,而且十分考驗人的記憶力和眼裡,只要中間有一個環節出錯的話,那陳修就會拜道這場決鬥。
這……
太可怕了!
柳生一郎牢牢的住著手裡的八張派,後背冷汗涔涔。
啪嗒!啪嗒!啪嗒!
在柳生一郎抓到那兩張10的時候,所有的撲克牌都已經落地了。
整個過程,也不過是兩三秒的事情而已。
但二人去出手了無數次,旁人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只覺得二人仿佛有上百隻手一樣,在空中不停的舞動,重重幻影之下,連幾個公證人都沒看出起來誰輸誰贏。
良久,才有一個人反應古來,道:「比賽結束了。」
說話的人是王葉舟,他此刻也不知道誰輸誰贏,甚至還隱約替陳修有些擔心。
但看陳修那波瀾不驚的神色,以及柳生一郎仿佛吃了屎一樣的黑著臉,王葉舟心裡也猜測到了七七八八。
所以,他才會主動開口提醒公證人。反之,如果陳修身在劣勢的話,王葉舟就不會開口了。
所以說,王葉舟會做人啊。
在王葉舟的提醒下,公證人這才回過神,咳嗽了一聲,道;「咳,現在所有的牌都已經落地了,比賽到此結束,請兩位亮出手裡的牌。」
在陳修和柳生一郎眼裡,這是一場決鬥。
但在王葉舟跟公證人眼裡,這只不過是一場賭術比賽罷了。
所以,他們宣布起來的時候,其實是沒有什麼壓力的。
但柳生一郎卻的心裡卻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著似的。因為是他主動提出的賭命。
這裡是華夏,而陳修是什麼人?
一代封疆大使,四星將軍,九龍戰神!
所以,這一場決鬥輸了,柳生一脈在國都埋下點,就要全部被陳修拔起來,然後斬草除根,殺得一個不留。
「開牌吧。」公證人再一次提醒道。
陳修已經將手中的牌放到了桌面上,四張Q,四張10,一共是88點。
而柳生一郎卻遲遲猶豫。
在場的人,論眼疾手快,沒有人能比得上陳修。
所以沒有人知道柳生一郎手裡的牌是什麼。真是周蓉蓉看到陳修手裡的牌後,還忍不住擔心了一下。
居然一張K都沒有呀!
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為陳修擔心了一下。
沒有K也就算了,居然連J都沒有,四張Q之後就全是10了。
88點,還是很懸的啊!
「陳修哥哥……」周蓉蓉忍不住輕聲說道。
柳生一郎還是沒有開牌的意思。
「我本以為你會比柳生賀強一些,想不到你無論賭術還是膽識,都跟柳生賀差了一些。」陳修有些失望的說道。
柳生一郎身體一顫,下意識的後腿了兩步。
只見陳修淡淡的說道:「柳生賀,你既然敢來,就不應該讓你這個廢物徒弟出手。」
「……」眾人都是疑惑不解的四處看了看。
柳生賀?
那不是柳生一郎的師父嗎?聽說早已經自戕了啊,怎麼陳修還提這個人。
「你……」柳生一郎身體一顫,猛地往後退了兩步。
然後他手裡的牌,也隨著跌落到了桌子上。
居然是六張J,兩張10,加起來也只有86點而已,比陳修小了2點。
2點,已經足夠分輸贏了。
哪怕是1點也足夠。
「哎。」這時,那位臉上都是疤痕的老者終於緩緩的站了起來,然後一步步的朝著賭桌上走去。
柳生一郎看到老者站起來後,心裡仿佛沒那麼慌了,神色又開始恢復了幾分驕傲之色。
不過,老者並沒有理會柳生一郎,而是雙眼疑惑的看著陳修。
幾年前,柳生賀還是一頭黑髮,面目也不曾蒼老。
現在,柳生賀已經是鬚髮皆白了,甚至身形也佝僂起來,完全不復當年的風采。
在加上臉上故意偽裝的疤痕,柳生賀覺得,這世間上已經沒有人能認出他了。
「陳君。」柳生賀的聲音沙啞無比,仿佛嗓子已經毀掉了一樣,聽著這種話音,就好像嗓子裡有一塊沙土般,令人十分不舒服。只見他眼神陰鷙,冷冷道:「你,是怎麼認出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