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陳家。
陳楚山已經坐不住了,他在院內的老樹下不停的來回徘徊。
陳中靖等人,也都是面色凝重,一個個都沒敢說話。
甚至連陳中彬和陳無念父子都回來了。
陳無念與陳無忌相比,臉上少了一份嚴厲之色,與陳無憂相比,又顯得有些謙謙君子。
他倒是與其它的富二代不同,那溫文爾雅的樣子居然有些像古代的書生。
但,陳無念眼眸內的精光,居然比陳無忌跟陳無憂二人還要鋒芒。那溫文爾雅的君子模樣,只是一種外表罷了。
能將陳家在海外的生意辦的如此井井有條,可見陳無念的手段不凡。
三位後背靜靜地盯著陳楚山,也是默不作聲。
「你們可看清楚了,陳修真的被那些人一起恭迎,去了兵部?」陳楚山再次問道。
以他今日近日的身份和地位,很多事情都不會再問第二遍。
現在又重複去問,很明顯,陳楚山心裡已經壓不住了。
「是的,老爺。」那位一直喬莊在御河城堡別墅的間諜,急忙點頭道:「不止如此,那些人對陳修還很客氣。不對,與其說是客氣,不如尊敬更貼切一些。」
此言一出,陳楚山的面色更是難堪。
陳家其他人也是面色蒼白,只恨當初沒有真心對待陳修。否則以他在軍部的地位,陳家分分鐘就可以成為國都第一豪門。
良久之後,他終於忍不住長嘆一口氣,道:「老六那邊怎麼樣了?」
「還是沒有回話。」陳中靖道。
老六陳中誠下月就要被冊封了。本來,陳楚山決定等老六冊封之後,再去試探一下陳修的虛實。
可從今日的情況來看,哪怕陳中誠被冊封了,他們也不能再去招惹陳修了。
「區區二十六七歲的年齡,居然被那些人一起恭迎,老三這個兒子很不簡單啊。」陳中靖也忍不住輕嘆一聲,道:「爸,在兵部附近等候的那些手下,不停的匯報消息,說此刻似乎正在舉辦百年難得一遇的盛典。恐怕今天的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陳楚山自然也知道這些。
但他身為陳家最高的領導人,自己不會主動去說臣服一個後輩小子。
於是淡淡道:「那老大,你的意思是?」
「陳修終究是我們陳家人,身上流著的也是陳家的血。」陳中靖輕輕吸了一口氣,道:「再說了,當初老三是自己要離去的,與我們所有人都無關。」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陳中彬輕輕的搖搖頭,緩緩道;「可別忘了,老三的女人是我們……」
話還沒說完,他就發現老爺子的臉色猛的變了一下,於是改口道:「老三的離開,我們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責任。這件事,陳修不查個水落石出之前,是不會把我們陳家人當作自己人的。」
「我贊成四哥的意見。」老五陳中哲道。
陳楚山沉吟片刻,又問:「老二,你覺得呢?」
「爸,我就沒什麼主意了,還是請你跟大哥,老四,老五他們決定吧。」陳中平老實巴交的說道。
六兄弟中,屬他的性子最慢,也不愛與人鬥爭。
哪怕到了現在,也一直守在老爺子身旁,盡孝道,鞍前馬後。
「你啊。」陳楚山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隨後又看了看陳無忌、陳無念。陳無憂三人。然後,開口道:「無忌,無憂,你們兩個人是與陳修打過交道的,你們可有什麼想說的?」
陳無忌沉思片刻,道;「我同意父親的提議,現在與其作對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與其就這麼錯過,不如直接招攬利用。」
「無憂,你覺得呢?」陳楚山又問。
陳無憂咧嘴一笑:「利用這種人就是玩火,既然老頭子你把他當成了外人,就不要招惹了。」
他話音剛落,陳中哲便厲聲喝道:「放肆!誰讓你這麼跟老爺子說話的,給我跪下!」
「我說的是事實。」陳無憂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嘻嘻道:「爸,氣大傷身,你沒發現你腦袋上的白頭髮比大伯他們還要多嗎?還是老頭子聰明,凡是心平氣和,頭上一根白頭髮都沒有。」
此言一出,陳中哲氣的都要吐血了。
陳楚山更是氣的想要拿拐杖去敲陳無憂。
要知道,陳楚山在五六十歲的時候就嚴重謝頂,現在索性就把頭髮全部剃掉了。別說沒有一根白頭髮,黑頭髮也沒有啊!
不過但一想到陳修這件事,陳楚山就懶得再去跟陳無憂計較了,最後狠狠瞪了陳無憂一眼,不再理會。
………………
不止是陳家,此刻國都所有的大小家族,都在關注著這場盛世之舉。
沒有人知道兵部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陳修被鄭重的請到了兵部。
所有人,都在無比恐慌。
只有鄭峰,韓江,秦嫣兒三人內心無比澎湃。
他們是國都中少數選擇站在陳修這一邊的幾個年輕人,甚至隱約已經知道陳修的背景不凡。
………………
此時此刻,國都慕容家。
慕容老爺子靜靜的站在半山別墅上,眼睛眺望著遠處,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這一棟半山別墅,是慕容家特地建在這裡的,原因就是這片地方距離兵部很近,方便與一些兵部的老友再次相聚,飲茶與下棋。
只見慕容老爺子輕輕撫須,嘆道;「看來,我還是小看了陳修這個人。堂堂九龍戰神,到底代表著什麼……今日之後,恐怕就會有分曉了。」
兵部封鎖的很嚴,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明日之後,一切都會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