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陳修就跟沒事人一樣。
這種招數在四大家族和李百川眼裡,雖然看起來驚心動魄。
但對於陳修來說,卻只是小打小鬧罷了。
走出別墅,正好看見李家的老爺子在湖畔旁垂釣。
老爺子似乎是剛坐下,漁網裡空空如也。陳修看在眼裡,不由得手癢,說道:「老爺子,我陪你一起垂釣如何?」
「難得陳先生有如此雅興,老朽受寵若驚啊。」老爺子眉開眼笑道。
鴻雁商會雖然已經傳給了李百川,但之前畢竟是李家老爺子經營。就算是現在,李百川有事也會把鴻雁商會的事情告訴老爺子,讓老爺子出謀劃策。
所以,陳修的情況,李家老爺子也是知道一些的。
他這個年紀的老人只有兩種,一個是活成精的老者,一個是不可理喻的老頑固。
李家老爺子,恰恰屬於第一種。
李百川當夜去找陳修認錯,也是李家老爺子提議的,否則,鴻雁商會又怎麼會抓住這一次的機遇?
「陳先生,這裡就有一套魚竿。」老爺子指了指身後。
陳修低頭一看,居然是一套粉色的漁具,不用想,應該是李依諾的。
只是話已經說出口,陳修也不再推辭,直接拿起漁具安裝好,輕輕的一甩,「這湖畔里的魚,應該都是老爺子放的吧?」
別墅里的湖畔畢竟是公共場合,是禁止垂釣的。
「呵呵,是百川見老頭子無事可做,就親自去買了上千條魚放到了湖畔里,讓老頭子閒著的時候,來打發時間。」老爺子道。
「怪不得。」陳修說道。
言語之間,已經有一條魚上鉤了。
陳修直接收杆,動作嫻熟無比,接著又掛上魚餌,再次甩杆。
「看不出來,陳先生居然是一位垂釣高手。」老爺子不禁讚許道。
「哪裡算得上高手,只是動作熟練了一些罷了。」陳修也沒有炫耀,反而謙虛道:「如果不是老爺子心有所思,現在已經是碩果纍纍了。」
「哎!」
老爺子重重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
鴻雁商會的生意越做越大,甚至隱約有登上巔峰的跡象。
但,他的孫女,最近卻顯得有些憂愁。
他人老成精,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己的孫女,是戀上了姓陳的這個小子。
然而,事前又偏偏不知道陳修已經有了伴侶。
不過老爺子心裡也清楚,這件事不能怪陳修,因為李依諾之前也沒有表露過自己的愛慕之情。本想著慢慢去接陳修,可等自己淪陷了後,才發覺……
哎!
為了這件事,老爺子也憂愁了數日。李百川膝下無子,老爺子可是把這個唯一的孫女當成了寶貝。
「老爺子心中有何繁瑣的事情,不妨說出來聽聽?」陳修道。
老爺子一怔,然後苦笑道:「女兒家的心事,老朽也不知道如何說。」
「李依諾?」陳修道。
老爺子點了點頭。
陳修仿佛明白了什麼,貨之後覺,氣氛不禁有些尷尬。
「爺爺……」這時,李依諾端著茶出來了,等看到陳修知乎,面色微微一紅,「陳……陳先生也在呢,我再去給你沖杯茶。」
「好。」陳修道。
半分鐘後,李依諾又端著一杯茶出來了,「陳先生,請。」
接過茶,陳修說道:「你我都是老同學,這個稱呼似乎不太合適,你還是喊我陳修吧。」
只是老同學嗎?
李依諾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但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淡淡的道:「我父親稱呼你陳先生,我爺爺也稱呼你陳先生,如果我直呼其名的話,倒是顯得不懂分寸了。」
聞言,陳修便不再多說。
氣氛微微有些尷尬。
就在李依諾準備回別墅是,一個身材高瘦的中年男人帶著四個年輕人,一路小跑的奔了過來。
「您就是李會長家裡的千金吧?」中年男子問道。
來找自己的?
李依諾微微一怔,這個高瘦的中年男子留著一對八字鬍,顴骨很高,看起來有種無奸不商的感覺。帶著一個金絲眼鏡,非但沒有顯得有書卷氣,居然看起來更加猥瑣了。
這樣一個男人,李依諾從來沒有打過交道,更別說認識了。
但她還是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問:「請問您是?」
「我是東海市荊家的管家,名字叫荊忠,這次是奉了老爺之命,來給李家送聘禮的。」荊忠臉帶笑容,說道;「不瞞大小姐說,我們家老爺,夫人,少爺都已經去鴻雁集團找李會長了。」
「什麼?」李依諾再次一愣。
連老爺子都迷糊了。
「大小姐有所不知啊,自從我們家少爺見到您的第一面起,那就是驚鴻一瞥、一見鍾情啊!甚至痴迷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像我們家少爺這般痴情的人兒,可是不多了啊!」
「也正好我們家少爺文武雙全,學富五車,才能配上大小姐這樣天仙一般的人兒啊!」
荊忠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李依諾已經輕輕的往後退了一步,似乎已經不想聽下去了。
「這次,我們老爺送了萬紫千紅,現金八百八十萬,一動不動,新城區別墅一套,超跑法拉利一輛。先作為聘禮,還望大小姐笑納。」荊忠說完,身後的四個青年,分別把掂著的現金,房產證,車鑰匙,露了出來。
如果這一招用在普通女人身上,恐怕已經成功了。
但這些東西對李依諾來說,卻都是一文不值。
荊家以前就比不上李家,更別說現在,李家已經今非昔比,荊家已經難以望其項背了。
不過,李依諾並不在乎這些東西,因為最早陳修出手競拍喬家祖宅的時候,李依諾還不知道陳修的身份。那時候,仍是暗生情愫。
如今陳修的身份,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罷了。
之所以覺得荊家厭惡,是因為李家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對方居然就把聘禮送了過來。
昨天剛舉行了派對拉攏關係,今天荊家就迫不及待的趁熱打鐵,還麼心急,難道不怕變成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