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透視神眸（三更）

  言畢，故作鎮定，不慌不忙挪移蓮步，從容離開。

  「真是一個虛偽頭頂的女人！我還真擔心銀羽哥哥看中這種女人呢！」姜慕緋皺了皺瓊鼻。

  蘇羽莞爾，相識不久，姜慕緋便以「銀羽哥哥」相稱。

  看似俏皮，實則她為人很是精明，極為擅長編制關係。

  在大戰之前，蘇羽沒有展現非同一般的戰力，可不見姜慕緋如此親昵。

  不過，重巒仁厚，也的確需要一個精於算計的女子從旁協助。

  「重巒兄，你們先走吧。」蘇羽道。

  「回頭見。」重巒溫和一笑，與姜慕緋吧並肩遠去。

  蘇羽含笑望著他們離去，默默退到一處廢墟陰影之中。

  哇——

  突然，蘇羽渾身一顫，攙扶著廢墟，低頭吐出一大口血。

  臉色迅速從肉色，化為蒼白。

  那，是紙一樣的蒼白！

  沒有任何血色，好似其體內血液被全部抽空，一絲不剩。

  仔細觀察才會發現，蘇羽雙眼的瞳孔，竟漸漸暗淡。

  那，是失明的前奏！

  而其體內，五臟六腑則翻江倒海，發出噗通狂跳。

  連同心臟，也如馬蹄之聲，以恐怖的頻率急促跳動，好似下一刻就會從蘇羽胸膛跳出。

  蘇羽雙眼漸漸模糊，那不是昏厥，而是，雙眼在漸漸失明！

  其口中，則再度噴出一口壓抑不住的鮮血。

  「我的眼睛。。」蘇羽揮了揮手，發現眼前一片昏暗，模糊萬分。

  他，要瞎了。

  一絲苦澀，蔓延嘴角。

  呼——

  驀然間，一陣狂風席捲，將他捲走。

  當四周安定時，似乎處在一間馨香四溢的女性房中。

  耳畔傳來柔和聲響：「哎，終於撐不住了嗎？」

  是鳳鳴閣主，此地是她臥房。

  蘇羽擦了擦嘴角鮮血，苦笑道：「你看出來了。」

  鳳鳴閣主將蘇羽攙扶坐下，指尖點在蘇羽眉心，渡入靈氣，面含欽佩與感慨：「代蒼天而行，強行施展天威，怎會沒有代價？」

  力量越大，付出的代價越高。

  武者的力量，是長年累月積蓄而來，代價就是日復一日修煉。

  而蘇羽強行施展天威，蒼天神眸，那等天地之威，蘇羽沒有一步一個腳印的修煉作為代價，必然要以另外方式付出代價。

  那就是，身體。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虧你鎮定自若，強行撐到現在。」鳳鳴閣主微微責備。

  蘇羽咳嗽一聲，咳出大片暗紅之血，苦笑道：「我若不撐住，閣主覺得，一個攜帶兩件中階神兵，一個能滅殺擎天巨擘的天才，重傷瀕死，會有什麼下場？」

  鳳鳴閣主默然，下場比重傷還嚴重！

  默嘆一聲，暗暗為他檢查傷勢。

  半晌之後，面色凝重。

  「你身體強健，應該是修煉過肉身，所以看似內傷嚴重，實則並不致命。」

  「但，你的眼睛。。」鳳鳴閣主臉色難看，望著眼中失去焦距的蘇羽，只覺胸口仿佛被什麼堵住，說不出話來！

  蘇羽雙眼，毀了！

  施展蒼天之眸的代價就是，雙眸失明！

  蘇羽以自己的眼，代替蒼天之眼，強行施展天威。

  他的眼睛，被天威牽連，嚴重創傷。

  此生，他都可能生活在黑暗中，從此淪為瞎子！

  失去視力，一身戰力，損失八成以上。

  若鳳鳴大會再來一次，蘇羽恐怕連琉璃都打不過。

  鳳鳴閣主只覺一陣難過，好不容易闖過生死玄關，最後卻落得成為盲人的下場。

  他的神話王者之名，終究只是曇花一現。

  「瞎了，對麼？」蘇羽微微一笑，笑容淡然，可鳳鳴閣主卻看到了笑容中的勉強和苦澀，茫然和彷徨。

  一個瞎眼的人，如何還能與世界爭鋒？如何還能在洪流大千世界中自處，如何還能保護仙兒？

  眼前驅之不散的黑暗，將伴隨蘇羽下半生。

  「我去通知黑暗皇朝，讓凌殿主親自接你。」鳳鳴閣主胸中難受，主動離開。

  命運對蘇羽，太不公。

  蘇羽一人，靜坐黑暗中。

  雙目已瞎，靠眼睛施展的時間、空間神通，盡數廢掉。

  更不提，那蒼天神眸。

  此生都淪為瞎子麼？我此生，再難看見仙兒容貌嗎？

  一絲悲苦涌動靈魂深處。

  驀然間，蘇羽黑暗的視野中，出現一點光亮。

  如同芝麻，存在於蘇羽黑暗世界中。

  「這是，眼睛要恢復了？」蘇羽驚疑，等待片刻，芝麻大小的微弱光明，漸漸擴大，成為蠶豆大小。

  透過蠶豆大小的光明視野，蘇羽重新看到世界。

  但，極為詭異的是，呈現在蘇羽眼中的，並非原本世界觀。

  而是一種立體的世界。

  以屋中景物為例。

  身前的桌子，蘇羽看到的不止是桌子表面，竟然看透了桌子內部！

  整個桌子的構造、內部，一覽無遺！

  那化妝檯上的玉匣，蘇羽視力穿透進去，看見了擺放整齊的胭脂、髮簪、梳子等等。

  床前的緊緊關閉的衣櫃，蘇羽也輕易透視，鳳鳴閣主的各色裙裳、衣物，哪怕放在最底下的隱私之物，蘇羽同樣輕易看見。

  整個屋子，在蘇羽眼中，仿佛成了立體狀的世界，任何一處都一覽無遺。

  隨著光明覆蓋眼球，重新恢復視力。

  這種效果越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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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成了透視眼！

  但，仔細觀察蘇羽發現，他的雙眼，已經是失明狀態，損毀極其嚴重，

  可眼前的透視是怎麼回事？

  心中一動，蘇羽內視靈魂。

  九龍神鼎和那掌印，依舊安靜停留在他靈魂中，

  但是，九龍神鼎不知何時，竟發生了變化！

  化為晶體狀的紫龍和紅龍一旁，一條白龍，有三寸，出現了晶體化！

  第三條龍，晶化了！

  蘇羽大吃一驚！

  九龍神鼎沉寂如此之久，居然毫無徵兆出現第三條晶化龍！

  是什麼時候？

  驀地，蘇羽腦海中閃過一道雷電。

  唯有靈魂劇盪時，九龍神鼎才會產生感應，紫紅兩龍皆是如此。

  剛才，蘇羽逆天而上，強行凝聚蒼天之眸，那時蘇羽靈魂處於極度激盪之中。

  只是蘇羽面臨蒼天鎮壓，不曾注意到九龍神鼎變化！

  紫龍代表時間，紅龍代表空間。

  那麼白龍，代表靈魂！

  「靈魂之眸，俗稱心眼，以靈魂看世界，洞穿世界本質。。」蘇羽腦海中出現一段信息。

  回想曾經施展靈魂波紋，以此來檢測物體內部，是否有異物，蘇羽立即釋然。

  靈魂之眸通過靈魂觀看萬物，透視萬物本質，與靈魂波紋有異曲同工之妙。

  靈魂之眸下的視野，全是透視立體狀，與正常視野截然不同。

  不過，可以清晰辨認物體，對戰鬥影響不大。

  蘇羽失落的心，不禁舒緩大半。

  雖然時間、空間、蒼天之眸，因雙眼損毀，被封印。

  可得到靈魂之眸，算是一定程度彌補。

  噠噠——

  鳳鳴閣主歸來：「已經通知黑暗皇朝前來接應，你安心在我房中休息，無人會對你不利。」

  蘇羽心中感激，側頭望去：「謝謝閣主。。」

  他的話戛然而止，渾身如遭電擊。

  望去之時，鳳鳴閣主在他視野中，逐漸變化。

  先是最外層的華衣被透視，接著是貼身之衣，最後整個身軀，從內到外，一絲一毫清晰看清。

  鳳鳴閣主，等於未著衣物，呈現眼前！！

  猝不及防之下，如此畫面印入蘇羽腦海中，令他蘇羽調整視線，有選擇性的透視，避開目光。

  如此再看鳳鳴閣主，便只看得見立體的她，再未透視。

  不過，鳳鳴閣主此時，卻狐疑瞪視著蘇羽。

  右手臂揚起，護在胸前，眼睛眯起，盯視著蘇羽。

  剛才有那麼瞬間，她有種被蘇羽看穿身體的錯覺。

  不過確認蘇羽眼睛仍是失明狀態，暗自嘀咕：「是我太疑心了？」

  想了想，搖搖頭放下手臂，柔聲安慰：「你的眼睛，相信凌殿主一定會想辦法治好。」

  蘇羽也希望如此，若能重開雙眼，施展蒼天之眸，那麼，天下之大，他何處不可去？

  蒼天之眸的天威，不弱於古塔滅世之威。

  滅殺神空，不過是大材小用。

  它的威力，已經超脫了羽化層次！

  若能重新開啟，大陸之上，能擋住之人，絕無僅有！

  安下心，蘇羽起身誠懇一拜：「多謝閣主對我和仙兒的厚愛，此恩，銀某必報。」

  鳳鳴閣主莞爾：「無須多禮，養傷要緊，你的傷勢，十日之內都無法動手。」

  蘇羽望著鳳鳴閣主，真心感激。

  驀地，蘇羽忽然想起一事，凝聲道：「對了閣主，請問一件事，你與暗月城主相熟？」

  暗月城主？鳳鳴閣主微微搖頭，蹙眉道：「從未見過，為什麼這樣問？」

  蘇羽瞳孔一縮：「這麼說，並非你放他進入鳳鳴閣？」

  「什麼？他在鳳鳴閣？不可能！！」鳳鳴閣主大吃一驚，肯定否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