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5章 古老畫面（三更）

  一聲怒吼下，蘇羽卻紋絲未動，絲毫不覺得靈魂受損，面無表情的度過。

  盔甲少女霍然起身，不可思議道：「他難道是道主不成？」

  親身體驗過第四階段巨蟲的厲害，對方怎可能如此輕易渡過？

  第三階段，出現的蟲子更為厲害，大概是十倍巨蟲威力，如果被其吼一下，盔甲少女覺得自己肯定不可能擋住，必死無疑。

  但那斗笠人風輕雲淡，依舊將其無視。

  直至第四階段，一個隱隱達到道主級別的強大巨蟲，發出厲聲咆哮。

  如此，蘇羽才微微頓足，身軀震了一下，但僅僅是震了一下而已。

  隨後若無其事的離開，抵達盡頭，站在他們面前。

  「閣下不僅劍術超群，連靈魂都強大得匪夷所思。」盔甲少女道。

  蘇羽淡淡回應：「過獎！」

  隨後，他望了眼紫發蘇羽。

  真未想到，逃走的紫發蘇羽，又出現在此地。

  他本以為，已經沒有機會再殺他呢。

  紫發蘇羽，還真是自尋死路啊！

  三人抵達，不滅祖妖仍然未曾現身。

  正奇怪呢，忽然一股強橫無匹的氣息，從遠方疾馳而來。

  那氣息的主人，乃是一個渾身金袍的中年。

  他一言不發踏上階梯，立刻遭遇到道主級別的巨蟲的襲擊。

  但他竟與蘇羽一樣，對靈魂攻擊根本就不懼。

  一路連續走過四個階段，面無異色的出現在階梯盡頭。

  除卻蘇羽明白是怎麼回事之外，大概其餘人都不知情。

  眼前的浸泡中年並非別人，赫然是實力強大非凡的前任妖皇。

  確切說，是九天玄女！

  她的分身，乃是其本尊靈魂的一部分，其強大，自然遠勝一般道主。

  紫發蘇羽忌憚的望了眼妖皇，略微退後。

  便在此刻，忽然一聲穿透歲月的聲音響徹。

  「五位有緣人，進來吧！」

  他們背後的五彩世界，忽然開啟一扇門。

  五人略一遲疑，相繼入內。

  結果，入目的竟是一片迥然不同的真實世界。

  一片焦灼的大地映入眼帘。

  此地存在了不知多少歲月，然而，地上仍然殘留著焦灼的火焰，不曾熄滅。

  焦灼大地的中央，一個筆直而立的青袍人族，單手指向天穹。

  一雙睜開的眸子，筆直望向天庭深處。

  眸中充滿無盡蔑視，仿佛在嘲笑那冥冥中存在。

  他就那樣立在那裡，單手指天，笑對蒼天。

  哪怕死去無數歲月，哪怕魂魄消亡在輪迴中，哪怕只剩下一具殘軀。

  依然保持蔑視蒼天的姿態！

  任時間輪轉，任乾坤變遷，都永不埋葬，永不磨滅。

  即死，亦不向蒼天大地臣服！

  目視此人，蘇羽忽覺時光倒流，周圍不受控制的出現遙遠的古老畫面。

  一副動態的畫中。

  一個青袍人族，立在虛無中。

  其身邊都是無盡的屍體，血染天上和地下。

  他立在屍山血海中，笑震八方：「混沌之民，屠我人族億萬，今日還你九億八千萬！」

  大笑中，他雙手拍擊得虛無大震，濺起驚天的虛無之浪，席捲向那至高中，若隱若現的一座平凡小山。

  小山里，十尊渾身蒙著層層光圈的人影，居高臨下，淡漠而立。

  其中九尊沉默，如亘古不動的巨石。

  唯有最右側的一具，輕輕一慌，露出了背後九條尾巴。

  「洪荒的塵，宇宙的沙，天地都將歸於塵埃，不過是提前送他們至生命的歸宿。」九尾石人，如天地至尊，飄零落下。

  她睜開一對碧綠色的眼睛。

  一瞬天生，一瞬地滅。

  仿佛兩隻眼睛中，各自盛裝了死亡和重生。

  生死交替下，青袍人身體模糊，竟是要在生死的輪迴下，被抹滅掉。

  青袍人仰天大笑：「縱為塵，縱為沙，亦要獨掌輪迴！蒼生鼎，起！」

  他大吼一聲，取出一尊青銅小鼎。

  鼎中匯聚蒼生不甘、不屈意志，飽含眾生咆哮和吶喊，薈萃天地人傑的殺戮。

  他手握小鼎，雙手一挫。

  小鼎從天倒扣，將九尾白狐鎮壓其中。

  蒼生的殺戮，盪滅九尾白狐的絕大部分魂魄，一條石尾亦被毀滅。

  其遺骸，墜入無邊虛無海中！

  斬殺一具石人，青袍人袖袍一抖，蒼生鼎旋轉砸向那至高無上的聖山！

  轟——

  聖山劇烈晃動，一尊女性石人，從天墜落，砸落在虛無中，四分五裂，隨後沉默在虛無大海中。

  剩下八尊石人，齊齊晃動。

  八股至高的意志降臨，鎮住蒼生鼎。

  鼎中無盡蒼生意志，咆哮抗衡。

  頓時，天翻地覆，陰陽逆轉。

  時空亂流席捲大千世界，將虛無毀滅成為一片混沌。

  萬千生靈葬滅，不僅虛無回歸混沌。

  天地，一片漆黑！

  畫面到此結束，蘇羽的心神的震撼卻久久無法結束。

  那是什麼？

  他只是看了青袍人遺骸一眼，腦海中就出現不知多少歲月以前的戰鬥畫面。

  那座山是傳說中的聖山嗎？

  十尊石人，可是那傳言中的石胎天子？

  被眾生意志毀滅尊魂的，可是那九尾白狐？

  那尊從聖山墜落，四分五裂的女性石人又是誰？她此刻又在哪裡？

  天地回歸混沌，歸於漆黑又是什麼意思？

  他仿佛明白許多，卻又更為茫然。

  「天地有壽時，聖山永不滅，你們看到的，只是聖山度過的一個小小紀元而已。」一聲充斥時光意味的聲音，落入耳中。

  蘇羽定眸望去，適才發現，那青袍人遺骸身前，竟然站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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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人，很不準確。

  蘇羽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哪怕是靈魂，哪怕是氣息都完全不存在。

  甚至，他連影子都沒有。

  那是生靈嗎？

  九天玄女目露忌憚，深深一拜：「參見不滅祖妖。」

  他，便是那傳言中，自開天闢地就存在至今的古老存在，不滅祖妖！

  一個，可與天地同壽，不死不滅的存在！

  蘇羽瞳孔微微一縮，同時覺得非常奇怪。

  別人或許無法察覺到，但蘇羽作為時間、空間掌握者，則能明確感受到，不滅祖妖周身的時空非常奇怪。

  與現行的時空格格不入。

  「呵呵！」不滅祖妖背對他們，但，他們五人從自己的角度，竟都看不到不滅祖妖的正容，都只能看到一模一樣的背影。

  「你們有的該來，有的不該來，可既然來此，都是命中注定。」不滅祖妖道。

  紫發蘇羽邪氣凜然，道：「我不是來聽你裝神弄鬼的，我問你，怎樣殺死蘇羽？」

  一旁的蘇羽心中一動，望向不滅祖妖。

  「我曾說過，你若度過階梯，免費回答你一個問題。」不滅祖妖道：「殺他者，唯石胎天子！」

  紫發蘇羽皺眉：「我為什麼殺不了他？」

  「這是你的第二個問題。」不滅祖妖道：「想知道，我會取走你最珍愛的東西。」

  紫發蘇羽哈哈一笑：「只要你能取走！說吧，為什麼？」

  不滅祖妖悠然道：「因為，他是凡胎聖體！凡胎聖體誕生於蒼生，受蒼生氣運庇護，無人可滅！唯有誕生於聖山的石胎天子，才可破滅蒼生氣運！」

  紫發蘇羽聽完，不屑道：「什麼狗屁凡胎聖體，我不信，滅不了他！」

  不滅祖妖道：「那麼，我就拿走你最珍愛之物。」

  「呵呵，只要你拿得走。」紫發蘇羽不以為然。

  他乃靈魂結合體，從來不知道自己珍愛什麼，何來可以拿走之物？

  「好！」不滅祖妖一字落下，忽然紫發蘇羽的靈魂，竟強行脫離了身軀。

  其身軀，則自動出現在不滅祖妖的身旁。

  「我的身體……」紫發蘇羽大驚道。

  然而話剛出口，其心則狠狠一沉！

  他最在乎的，不就是這具身體嗎？

  從誕生至今，都想將蘇羽滅掉，憑藉這具身軀，成為真正的蘇羽！

  他差點都忘記，自己原來有珍愛的東西，一直都有……

  「還給我！」紫發蘇羽大吼撲上來，想重新鑽進靈魂內。

  但，不滅祖妖淡淡道：「問題已回答，你可以離去。」

  不見其有任何動作，紫發蘇羽的靈魂直接傳送出了夢古禁地！

  「下一個，誰？」

  「我！」貓素素立刻道：「我想知道……父親為什麼讓我來這裡。」

  不滅祖妖淡淡頷首：「他想讓你拓印那份天書文字，參悟後，成為道主。」

  貓素素望向那份遺骸身上的天書文字，立刻將其記住。

  「還有問題嗎？」

  貓素素搖搖頭，再問下去，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就離開吧。」

  話音落下，貓素素同樣離開。

  「下一個，誰？」

  妖皇站出來，道：「我想知道，何處才是安身之地？求祖妖指點。」

  不滅祖妖沙啞道：「不識廬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回到皇宮，當一個身披九彩霞光的人來臨時，他會指明道路，記住，凡事莫強求！」

  「多謝祖妖。」妖皇躬身道，隨後消失在原地。

  最後，只剩下蘇羽和盔甲少女在場。

  「下一個，誰？」

  蘇羽和盔甲少女對視一眼。

  蘇羽很想知道秦仙兒和夏靜雨的安全，早已迫不及待，道：「我……」

  然而，當他準備開口時，天地中竟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巨手籠罩過來，令五彩世界微微暗淡。

  更令他無法開口！

  眼睜睜看著盔甲少女，道：「還是我吧！」

  這一刻，蘇羽胸口狂跳，有一種極其不詳的預感。

  他拼命想開口，卻被那隻大手摁住，不僅無法開口，甚至無法動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