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6章 名為涅槃

  只覺時空陡變，道主之骨所在的區域，全數轉移到蒼生域。

  兩截玉骨安靜的懸浮在蘇羽面前。

  雲千霜氣節：「好小子，我打生打死，最後全便宜你！給我一半，我們還能好好說話！」

  蘇羽不以為然：「抱歉，道主之骨對我也有重用。」

  「嘿，別以為我侄女看上你，就能任意妄為，真惹我不高興，小心我扒光你褲子打屁股！」雲千霜瞪視著蘇羽。

  「有本事你進來！」蘇羽淡淡一笑。

  唰——

  驀然間，見勢不妙的聖女，不知何時闖進了蒼生域。

  諸多蒼生域的生靈，立刻發出抵抗的意志。

  「她是我朋友。」蘇羽道，如此，聖女才安穩進來。

  得救之後，聖女拍拍胸脯，幽怨道：「你吃肉我跟著跑路，哎，我這聖女當得也沒誰了！」

  蘇羽莞爾失笑，大袖一拂，取出一株無根紫皇木：「送你。」

  聖女眼前驟然明亮，驚喜道：「無根紫皇木！你竟然有這種好東西，怎麼不早點拿出來？」

  「哈哈……」蘇羽笑而不語。

  兩人一臉神情自若，全然不將磨牙的雲千霜和臉色發紫的傅冰羽放在眼中。

  問花、畫魂和冷雲等人一陣無語，這兩個傢伙，難道不知道蒼生棋結束後，所有人都會被傳送回原來的位置嗎？

  回到暗星文明，他們上天無門入地無路，難逃一死啊！

  傅冰羽斂去目光，哼道：「暫時將東西放在你們身上，待會連你們的命一起取回來！」

  雲千霜一聽，亦悠閒自得起來，咯咯嬌笑：「小傢伙，聽到了？現在求我保你一命還來得及，當然咯，得交出道主之骨，順便把帝王殺生劍也給我。」

  蘇羽充耳不聞，與聖女對視一眼，後者嫣然一笑：「走吧，馬上要開始傳送，儘早離開。」

  他們閃身來到皇室的宗祠，將靈位和供桌掀開後，露出了跨文明傳送陣，以及星圖、星石。

  蘇羽輕車熟路將其發動，一股跨越文明的強大傳送力量，將他們兩人吞沒。

  一臉悠閒的雲千霜頓時愣住：「等等……哪來的跨文明傳送陣？誒誒，別走！別走哇！」

  傅冰羽則氣得胸膛幾欲爆炸，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里無法吐出來。

  居然有一個跨文明傳送陣！

  他們離開暗星文明後上哪找去？

  千算萬算，沒算到蒼生道主遺留一個跨文明傳送陣，恐怕就是為了保護蒼生棋勝利者脫困所用。

  白光閃爍，蘇羽和聖女傳送離去。

  蒼生棋亦開始將眾人傳送回到暗星文明。

  感受到暗星文明的黑暗環境，雲千霜氣得咬牙切齒：「可惡的人族小子，老娘辛辛苦苦，眼看道主之骨要到手，偏偏被你搶走！老娘饒不了你！」

  她目光一閃，射向星宿海方向：「別讓我碰上你！」

  與此同時，生山中傳來憤怒的咆哮，震動整個聖山範圍。

  橫亘萬古的聖山，輕輕顫了顫，又重歸平穩。

  「蘇羽，本王誓將你挫骨揚灰！」

  虛無中，一道光芒貫穿漆黑的虛無，降臨在一處二星文明。

  巨大的動靜引發整個文明的顫動。

  某座山峰被光芒貫穿，當場轟碎，兩道人影略顯狼狽的跌落出來。

  「呼！跨文明傳送的滋味真難受。」聖女堪堪穩住身影，無奈道。

  另一側，蘇羽也穩住身影，看了看四周，道：「不知這是什麼文明？那傳送陣沒有固定目的地，應當是隨機傳送。」

  聖女卻好整以暇的打量蘇羽，似笑非笑道：「好了，咱們都脫離暗星文明，你該兌現承諾了。」

  「什麼承諾？」蘇羽一愣，隨即才想起聖女動用四冠皇者級別道具，助他斬殺章行長，條件是他先展露真容。

  「好吧。」略一思索，蘇羽掀開極黑塵埃長袍，露出了一幅容顏，那並非蘇羽容顏，而是另外一人的。

  保險起見，還是沒有展露蘇羽的真實容顏。

  聖女緊緊凝視的眸子，划過一絲失望。

  有那麼幾次，她曾經猜想過，眼前的人，會不會是蘇羽。

  只是，看來自己想多了。

  蘇羽怎麼可能來太初界呢？

  「該你了。」蘇羽也很好奇聖女的真容，一個能夠連續不斷死去的奇異存在，到底是什麼樣的，他相當好奇。

  聖女揭下白袍，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人族女性面孔。

  蘇羽道：「比我想像中普通嘛。」

  「你不也一樣？」聖女白他一下。

  聖女斂去心中的失望，道：「你打算去哪裡？」

  「星宿海吧。」蘇羽並未撒謊。

  他修煉有成，是該回星宿海看一看，孽女殿是否還在。

  如果在，那就救下皇甫烈陽等人。

  「哦，那我們要告別了。」聖女目露一絲落寞：「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蘇公子，我們後會有期。」

  她取出一張畫卷，平鋪在地上，上面星辰流轉，看起來比星圖還要晦澀。

  「這是什麼？」蘇羽好奇。

  聖女道：「這是壓縮版的跨文明傳送陣，一旦催動，可以溝通陣法另一側的人，他能以莫大神術，將我隔空帶回身邊。」

  蘇羽聽之心頭一凜。

  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那就超乎想像的困難。

  此傳送陣的作用，應該只是簡單的定位而已，厲害的在於那位隔空帶她走的強者。

  跨文明帶人走，這是何等手筆？五冠皇者也不可能做到！

  「聖女，你此前所說，我不宜留在暗星文明是什麼意思？」他想起聖女曾凝重警告過，不宜在拜月教久待。

  聖女手一頓，凝眸道：「既然你提起，那麼臨別前，我就將知道的都告訴你吧。」

  「你可知道信仰之道是什麼？」聖女問道。

  若是以往，蘇羽還真不知曉信仰之道意味什麼。

  但與暗王交談後，對信仰之道多少都有一定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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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類似於食物鏈的欺騙之道吧，上一級傳道者吞噬下一級傳道者的信仰之力，以此類推，直到普通的信徒。」

  聖女微微驚訝：「你竟然知道？那接下來我說的話就容易理解多了。」

  「不錯，如你所言，拜月教就是下級傳道據點，拜月教主是傳道者，而我……是監管者，負責對傳道者監視、敦促和評價，我的評價能夠決定傳道者的升遷。」

  聞言，蘇羽恍然。

  怪不得拜月教會有聖女這種超然的詭異存在。

  原來她的地位，遠高於拜月教主。

  蘇羽猛然想起一事：「那麼，拜月教主征服大禹皇朝的目的是……」

  「當然是開闢下級傳道據點，可惜，他死了。」聖女道。

  原來如此！

  拜月教對大禹文明數百年的滲透，果然有所緣由。

  「理論而言，我們的組織非常歡迎你這樣能力出眾的人擔任新的傳道者，但我個人建議你，遠離信仰之道。」聖女誠懇道：「開闢信仰之道的組織，神秘無比，據我推測，很可能不止一位道主參與，而且，參與的道主，多半還是非常有身份的人，譬如黃道殿的道主，他們中就有我們組織的成員。」

  蘇羽瞳孔微微一縮，黃道殿都被他們組織滲透？

  「那你們的組織四處傳播信仰，有何目的嗎？」

  聖女道：「這就是它神秘之處，完全看不透組織想幹什麼，我只能從我們組織的名字意思猜測它或許在醞釀一個遮天的大計劃。」

  「你們組織的名字？」

  「是！它名為涅槃！」

  涅槃……

  蘇羽呢喃，的確是別有深意的名字。

  了解到這些就足夠，蘇羽並不打算與涅槃多糾結，道：「多謝告知，我會遠離涅槃。」

  「嗯，那麼，再會。」聖女催動畫卷，驚人的波動席捲四面八方，一股強橫的意志從畫卷另一側跨界而來。

  效率真高！

  聖女道：「我要回去了。」

  頓了片刻，聖女深深凝望蘇羽，道出心中的掩藏許久的心裡話：「知道為什麼我對你那麼信任嗎？」

  蘇羽也奇怪這個問題，在秘境中，他可是想殺掉聖女的。

  「因為你很像我曾經的一個朋友。」

  「是嗎？」蘇羽輕輕笑了笑，世間還有與他相像的人？

  聖女輕輕頷首，目露一絲悵惘：「他叫蘇羽，來自一個封鎖的秘境！我初來太初界時，曾經在大禹皇朝張貼尋人啟事，尋找過他，希望他也來到太初界，但多年過去，毫無消息。」

  「我想，那是我一廂情願的奢望吧，他應該還困在那個秘境，馳騁風雲吧。」

  蘇羽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

  同名同姓沒關係，連出身都那麼相似！

  而且大禹皇朝的尋人啟事，如果沒記錯的話，曾經有兩份。

  一份是後來的大禹皇朝前朝公主，通緝蘇羽的。

  前一份則是多年前取消的尋人啟事，時間久遠到他還沒來到太初界。

  他一直迷惑此事，耿耿於懷。

  如今陡聽聖女提起，瞳孔劇縮。

  「你……是……誰？」因為激動，蘇羽神情異樣。

  聖女臉一紅，露出幾許歉意：「抱歉，其實現在的我並非真容，我騙了你！」

  她通體光芒一閃，容顏生出細微的變化。

  一張煥然一新的玉容展現眼前。

  「聖元心！」蘇羽激動得脫口而出，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

  聖女臉色一僵，瞪大瞳眸：「你……你喊我什麼？」

  自從來到太初界，聖女從來沒有道明過自己的真正姓氏，完全是以化名行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