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王祖說到這裡,眼中銳利一閃。
秦天先是一愕,而後敏銳地抓住重點,這極王王祖,似乎跟人災背後的執棋者,有什麼矛盾?
他不動聲色地試探道:「狗雜種?」
「沒錯。」
少年王祖眼中殺意閃爍。
這還是秦天第一次,從對方身上,看到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
「上古之爭,我本不願參與。」
少年王祖嘆息一聲道:「當初人族文武二祖,與我關係都不錯,極王族,也算為數不多,跟純血人族關係較好的王族。」
「哦?」
秦天微微挑眉。
上古這個時代,哪怕對於他來說,都顯得格外久遠。
按照武道世界的劃分。
上古時代,乃是百萬年前,而秦天前世成道,是在近古末年,這中間差了近百萬年的光陰。
哪怕秦天曾行走無數大千世界,探尋過上古歲月的蹤跡。
可是。
隨著光陰逝去,無數上古時代的秘辛,都隱沒在了歲月長河中。
他前世開闢的大道,又無法接近歲月長河。
故而即便對他來說。
上古,也是個充滿神秘充滿謎團的時代。
「看來你對老朽的故事很感興趣。」
少年王祖見狀,微微一笑,抬手輕輕一擺,兩人連同面前的法陣,憑空轉換空間,出現在了一片一望無際的山林中。
秦天眼神微變。
他知道。
面前這片山林,並非五域空間,而是……
對方的本源世界。
「別緊張,老朽拉你進來,不過是為了方便說話。」
少年王祖笑眯眯地看著秦天:「有些東西,從外面說,會有大麻煩。」
說罷。
他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秦天立馬會意。
對方所說的,應該是幕後操控一切的執棋者們。
他不動聲色道:「前輩要說什麼?」
少年王祖挑眉:「你這傢伙倒是挺靈的,這麼快就變了稱呼。」
秦天微微一笑,神色不見變化。
少年王祖嘆息一聲道:「那是百萬年前的事了,那時,老朽還是一尊准帝,放眼三千世界,也算是名動一方的強者了。」
「嗯。」
秦天聞言點點頭,並未反駁。
准帝。
或許在前世的自己眼中,算不上什麼頂尖存在。
可是。
這般強者無論放在那一界,都是能夠跺跺腳舉世震動的存在。
他想了想,開口試探道:「那前輩如今?」
「半步開道。」
少年王祖也沒隱瞞,嘆息一聲道:「昔年我准帝時,共開闢了六條本源大道,其中五條,超過十萬丈,放眼同級別的准帝里,除了人族文武二祖外,也沒幾個是我對手。」
頓了頓。
他補充道:「災用來封印你故人的三重空間,便是我一個手下敗將的洞府。」
「?!」
秦天眼皮猛然一跳。
他光聽對方自稱上古時代的人,可如今卻是發現,面前這位,似乎比自己預想中活得更久。
「算下來,我也數不清自己究竟活了多久。」
少年王祖意味深長地看了秦天一眼:「無論災也好,真王族的小傢伙也好,或者其他你們口中的上古強者,在我看來,都跟剛出生的娃娃一般大。」
秦天眼神有些複雜。
想了想。
他感覺對方有些扯遠了,於是不動聲色地轉回話鋒道:「前輩還沒說,災背後的執棋者,跟你究竟有什麼恩怨?」
「他抽走了我一條大道。」
少年王祖似乎格外坦誠,嘆息一聲道:「雖然是六條大道中,最弱的一條大道,可那條大道,是我成了准帝後,才開始參悟的。」
秦天一愣。
而後。
他立馬意識到了關鍵所在。
少年王祖被抽走的那條大道,很有可能,是對方準備突破准帝,真正證道的那一條。
「若僅僅如此還則罷了。」
少年老祖嘆息,眼神一轉,神色更加凌厲:「他還拐走了老朽唯一的女兒,禍亂五域的災,便是他跟我女兒所生。」
「什麼?」
秦天瞳孔一縮。
災背後的執棋者,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
面前的少年老祖,是百聖盟幕後掌控者的外公?
這消息……
未免有些太過勁爆了?
秦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少年王祖。
少年王祖似乎早知他會這般反應,淡淡一笑道:「很奇怪嗎?」
「是有些難以接受。」
秦天也不隱瞞,神色略微複雜道:「我本以為幕後那位神秘至極,沒想到,竟然是您老人家的外孫女。」
「你小子說話倒是動聽。」
少年王祖笑得老氣橫秋,停頓了片刻,突然意味深長道:「這算不得什麼,還有更加勁爆的消息,你想不想聽?」
「願聞其詳。」
秦天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少年老祖意味深長道:「你可知,你繼承的司命道統,從何而來?」
「司命道統?」
秦天微微一怔,下一刻,他似乎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道:「前輩不會要說,司命一脈的存在,也跟上古五大王祖有關係吧?」
「沒錯。」
少年王祖稍微詫異,倒是沒想到秦天的心思如此通透,當即也不再隱瞞道:「開闢司命道的人,並非純血人族,而是……」
他說到這裡稍微頓了一下,似乎是因為這件秘辛,對他來說太過久遠。
當中細節,甚至需要回憶片刻才能記起。
俄頃。
他才繼續道:「嗯,應該沒記錯,是真王族和人族的混血,司命道中,最為核心的天命道,其實……真王族也暗中掌握著。」
「這……」
秦天瞳孔驟然收縮,又猛然放大。
他萬萬沒想到。
今日竟然能從少年王祖口中,聽到如此驚人的消息。
「很意外嗎?」
少年王祖卻是神色平常,目光淡然地看著秦天:「所謂上古之亂,實際上,不過是純血人族的統治謝幕,天下眾生,瓜分人族氣運罷了。」
「只可惜。」
「司命道的開創者,卻也沒有想到,自家的傳承,傳著傳著,成了專門獵殺上古五族的存在。」
少年王祖說到這裡,眼中閃過幾分笑意。
「也怪他們自作孽不可活。」
「明明是從人族分來的氣運,卻又將人族當做豬玀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