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決定了？」
澹臺明鏡看向秦天，眼神不再猶豫，而是帶著幾分沉重。
「嗯。」
秦天毫不猶豫地點頭：「事因我起，出手破局，我自然義無反顧。」
「好吧。」
澹臺明鏡嘆息一聲，語氣複雜：「還真讓老祖猜對了，萬寶帝城這邊，可以支持你的決定，不過，有個條件。」
「條件？」
秦天微微挑眉。
澹臺明鏡道：「老祖說，你若返回中州，需要冰棠陪你一同前往。」
秦天一愣。
不過馬上。
他就反應過來。
看來。
澹臺老祖應該也知道些情況，最起碼，他應該知曉，澹臺冰棠跟天命一脈有關。
而且。
對於自己來說，如果澹臺冰棠這位天命一脈繼承人，在自己身邊的話，有她趨吉避凶的推衍，也能多增幾分安全。
於是。
秦天並未拒絕：「沒問題。」
澹臺明鏡一翻自己的儲物戒，手中，多出了一枚玉符。
他將玉符遞給秦天：「這是我……大道破碎前，煉製的欺天玉符，哪怕是聖王境，也無法看出任何端倪，能不能瞞過道境強者我不知道，不過，你帶在身上，應該能減輕不少麻煩。」
「好。」
秦天沒有推辭。
實際上。
對他來說，這欺天玉符的作用不大，畢竟，秦靈兒融合了先天靈胎的力量，擁有先天靈胎的所有能力，只要自己願意，她可以幫助自己，模擬成任何人的氣機。
不過。
對於澹臺明鏡的好意，他也沒有推辭。
「你打算何時出發？」
澹臺明鏡看向秦天問道。
「就最近幾日。」
秦天略微思索，沉聲道：「我醒來的事情，肯定沒法瞞住對方太久，尤其是那幕後布局之人，她的手段，或許連我也未必全部知曉，所以，想要混入中州，就必須儘快。」
「也好。」
澹臺明鏡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開口：「你還記得聖天府嗎？」
「聖天府？」
秦天微微一怔，而後想起，點頭道：「我昏迷前，準備過去的地方？」
「正是。」
澹臺明鏡點頭：「你昏迷了十一個月多一點，再過不到一月，便是聖天府開啟的日子，正好，你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嘗試進入聖天府，對你……會有極大的好處。」
「嗯。」
秦天暗暗記下了這個信息。
兩人又交談了一陣後。
澹臺明鏡這才離去。
他前腳剛走。
後腳。
青兒和澹臺雪璃便走了進來。
「二少爺（秦天）……你要返回中州？」
兩人充滿擔憂地看向秦天。
「嗯。」
秦天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見二女滿是擔憂的神情，淡淡道：「放心好了，我這次突破，實力大有提升，哪怕聖境強者，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我，此行，我會儘量確保安全。」
「可是……」
澹臺雪璃朱唇微啟，眼中漣漪陣陣，似有千言萬語想說，可話到嘴邊，又無法宣之於口。
秦天看出她的心思，輕輕拍了拍她的香肩：「有些事，我註定是要親自面對的，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些事，的確可以交給澹臺老祖，交給明鏡前輩，或者交給其他強者。」
「但……」
「武者必爭，與天地爭，與人爭，最重要的，還是要有屬於自己的那口心氣。」
說到這裡。
秦天話語微微一頓，眼神愈發堅定：「此事未必就是因我而起，但我，卻是整件事風波的中心，中州大亂，我也難逃其咎，既有多方強者、勢力，因我遭逢此難，我便有責任將他們從風波中，解救出來。」
澹臺雪璃沉默了。
俄頃。
她以極快的速度，抬手在眼角抹了一下。
而後。
她眼中神情從猶豫轉為堅定：「我明白了，秦天，你儘管放手去做，我會……全心全意支持你。」
「只是……」
「只是什麼？」
秦天微微挑眉。
澹臺雪璃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極大的決心般：「只是……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
「當然。」
秦天輕輕挽起她的髮絲，幫她舒攏到而後，然後笑道：「我自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再說這次前往中州，又非我一人獨行，還有冰棠閣主跟我一同前往。」
「我姐也去？」
澹臺雪璃微微一愣。
這時。
她才注意到，澹臺冰棠清冷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正目光平淡地看著她和秦天。
刷——
澹臺雪璃的臉瞬間就紅透了。
她有些僵硬地站起身來，看著面前的澹臺冰棠，雙手無措地上下擺弄：「那個……姐……你聽我……」
「何須解釋？」
澹臺冰棠神色平淡如水，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你與秦天之事，我若不早便認同，豈會容占了你便宜的人活在世上？」
「……」
秦天眼角微微抽搐。
不過。
對於澹臺冰棠的話，他倒是無法反駁。
從自己還在四武境的時候。
澹臺冰棠就已經是尊者境，而且並非初入尊者，而是高轉尊者境，本源道最少走出八千丈，以她的實力，當初的自己就算用上神魄本源加持，也未必能奈何對方。
「咳咳。」
秦天清了清嗓子，看向澹臺冰棠，緩緩開口：「去中州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
澹臺冰棠一如既往地冷淡，指了指自己腰間一塊羅盤：「在你醒來前，我就做好準備了。」
秦天失笑。
的確。
澹臺冰棠是天命一脈的傳人。
擁有推衍未來能力的她，很多事情，怕是比自己知道的都要早。
「我聖境不遠。」
澹臺冰棠開口，語氣平靜：「正好，借著跟你同去中州的機會，我會想辦法跟你一起，進入聖天府。」
「好。」
秦天微微點頭，「那就去準備吧，我醒來的事情，暫且不要外傳。」
「嗯。」
……
……
就在一行人交談的同時。
萬寶帝城。
一座不起眼的靜室里。
顧凝霜盤膝坐在靜室中央。
一把冰冷的長劍，擺在她的雙膝上，隨著她緩緩吐納靈氣，長劍表面，也有無形的波動在流轉。
突然。
她緊閉的眼眸毫無預兆地睜開。
「巨闕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