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雪城中。
隨著天魔藤的藤蔓席捲。
副營主的屍體,很快便被一根根藤蔓纏住。
可是。
藤蔓上的倒刺,竟是被血肉迅速彈開,根本扎不進他的血肉當中。
不滅金身境的強者,哪怕已經殞落,肉身卻是不朽,哪怕是尋常尊者境的靈兵,也無法摧毀他們的肉身,藤蔓只能從秦天一劍斬出的傷口中,緩慢地汲取生機。
「這樣下去太慢了。」
秦天眉頭頓時微微一皺。
這時。
秦靈兒突然巧笑嫣然地看向他道:「主人,我有辦法。」
「哦?」
秦天轉過頭看向她,「有何辦法?」
「嘿嘿!」
秦靈兒邀功地笑了笑,沒有解釋,而是伸出小手道:「看我的便是!」
說罷。
她閃身上前,伸手迅速在副營主身上抹了幾下。
眨眼間。
副營主的肉身表面,便出現了一道道崩裂的傷口,金色的血液,從傷口當中迅速滲出。
這一刻。
天魔藤的藤蔓,便仿佛嗅到血腥味的獵手般,呼啦一下一擁而上。
「這是……」
秦天見狀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地看向秦靈兒。
說實話。
以副營主不滅金身的強度,就算是他,不動用神魄本源的力量之下,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破壞對方的肉身,可是,秦靈兒卻是輕描淡寫地做到了。
「術業有專攻。」
秦靈兒神秘一笑,似乎很是享受秦天這般驚訝的目光。
不過。
她並沒有賣太久的關子,很快便解釋道:「煉體也好鍊氣也罷,終歸是靠天地靈氣,而我的身體,是先天靈胎所化,可以說,是最為純淨的天地靈氣。」
秦天先是微微一怔。
馬上。
他便恍然大悟:「你是說,你用靈氣的共鳴,破壞了他血肉的防護?」
「沒錯!」
秦靈兒滿意地齜著小虎牙,掐腰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我還是蠻有用的吧!」
「很棒。」
秦天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這時。
隨著一根根倒刺,進入副營主的體內,精純至極的生命力,順著倒刺被藤蔓迅速吸收。
眨眼間。
天魔藤的藤蔓上,爆發出璀璨耀眼的光華。
「進階了?!」
秦天眼神一動,眼中閃過幾分驚喜之色,他想了想,心念一轉,將天魔藤收回體內,將其投入了九龍乾坤鼎之中。
下一刻。
秦天讓秦靈兒收回封鎖少年的屏障。
少年一臉茫然,看到副營主的屍體,便成了一堆皮包骨頭的枯骨,再看向秦天的眼神,頓時變得複雜古怪起來:「你……」
「放心,我並非邪修。」
秦天淡然一笑,神色平淡地解釋道:「只是我有一件特殊的法寶,可以通過吞噬武者生機,來提升力量。」
「好吧。」
少年不再多問,他是洛白纓的心腹,而秦天,又是洛白纓點名讓自己來接的貴客。
有些事情。
以他的身份,哪怕再好奇,也不便多問。
……
……
半日後。
聖雪谷中。
一輛機關靈獸馬車,正在漫天風雪中緩緩前行。
只見。
馬車周圍散發著一圈淡淡的金光。
金光外。
漫天風雪灑落,觸碰到那金光的瞬間,竟是奇特地由白轉紅,化作一道道升騰的血煙,緩緩消散不見。
「這雪花看似是普通的雪,實際上,卻早已受到那邪祟的侵蝕。」
馬車車廂內,少年一本正經地跟秦天解釋道:「聖境之下的武者,一旦被這雪花沾染,便會被那邪祟侵襲,漸漸轉化為它的傀儡爪牙,這些年來,神機營有不少人,都是死於這雪花之下。」
「哦?」
秦天微微挑眉。
此刻。
根據少年的描述,他已經大概有了想法,對那所謂邪祟的真實身份,也有了幾種猜測。
「更可怕的是,就算是聖境強者,沾染到雪花之後,道韻根基也會被漸漸侵蝕。」
少年神色沉重地說道。
話語至此。
他眼中突然閃過幾分哀傷之意。
顯然。
作為洛白纓的心腹,他也知道對方命不久矣的事情。
秦天看了他一眼,神色平淡道:「無需多想,我這次進入聖雪谷,跟你們家營主有約,會想辦法解決此事,洛白纓的情況看似危急,可只要解決了根源,以她的實力,再活個幾千幾百年,應該問題不大。」
「當,當真?!」
少年略有些稚氣未脫的眸子裡,頓時閃過了幾分希冀神采。
「我家主人從不騙人。」
秦靈兒依偎在秦天身邊,聽到少年的疑問,搶先開口道:「話說,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那個什麼聖雪谷?這裡的氣味……難聞死了,我真是一息都不想在這裡多呆。」
「氣味?」
少年充滿疑惑地看向秦靈兒。
秦天則是雙眼微眯。
身為至純的先天靈胎所化,秦靈兒對於邪祟之類的氣息相當敏感。
眼下。
就連他也只能察覺到,那雪花之中隱藏著非凡的力量,但是,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特殊的感覺了。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秦靈兒懶得解釋,而是話鋒一轉說道:「話說,外面那個半步聖境的傢伙,是你的護道者嗎?」
「半步聖境?護道者?」
少年頓時一愣。
他順著秦靈兒手指的方向,朝著門帘外面看去。
只見。
風雪之中,一名身穿甲冑,身高接近一章的魁梧男子,正悄無聲息地跟隨著靈獸馬車。
「他……他是?!」
少年頓時呆愣在原地,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不、不可能,他不是早就已經自我了斷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認得這人?」
秦天立刻敏銳察覺到不對勁,目光瞬間望向少年。
「他是上一代的副營主,九轉尊者圓滿,半隻腳已經踏進了聖境。」
少年深吸一口氣,神情凝重地解釋道:「不過……就在他即將證道聖境的前一天,有人遭到了邪祟的侵襲,還帶了那邪祟的一絲分魂,趁機侵蝕了他,為了不牽連其他人,前代副營主便選擇了自我了斷。」
「可……可是……」
少年的話語有些沉重。
就在他話音未落之際。
一路跟隨馬車的甲冑男子,突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