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臣服,還是死?

  「這是……」

  秦天眼神微微一動。

  此刻。

  他眼前的道韻,雖然僅僅是雛形,可卻給他一種極其強大的感覺,甚至,如若這雛形能夠成長完善,很有可能並不弱於自己鑄就道身的幾條道韻。

  很快。

  道韻完成衍化,化作一條漆黑的鎖鏈,從秦天體內蔓延而出!

  嘩啦啦——

  鎖鏈響動之間,一如擁有神智的靈蛇般,朝著那夏侯狂骨蔓延而去!

  「死!!」

  夏侯狂骨雙眼猩紅,此時已經完全魔化,眼中只剩下深深的殺戮欲望。

  看到那漆黑鎖鏈來襲,他根本避都不避,直接張開雙爪,朝著那鎖鏈瘋狂揮斬!

  可是!

  那些原本鋒銳無比的爪痕,就連秦天金身都無法承受的鋒銳,斬過鎖鍊表面,卻如同越過了一條條虛影般,連半點漣漪都沒有引發。

  「怎麼回事?!」

  遠處。

  那名一直在暗中看熱鬧的真魔族人,眼神陡然一凜:「好熟悉的感覺……這好像是……封天之道?!」

  他的震驚情緒還未收斂。

  只見。

  那漆黑鎖鏈瞬間纏住了夏侯狂骨的身體。

  鎖鍊表面,生長出一根根倒刺,竟是瞬間穿透了夏侯狂骨的身體。

  緊接著。

  一道道玄妙古老的神紋,從那鎖鍊表面上浮現。

  眨眼的功夫。

  夏侯狂骨的身上,竟然被燒出一道道血煙!

  「果然有用。」

  秦天心頭微微一動。

  那夏侯狂骨真魔化之後,肉身強度堪比大成金身,加上鋒銳無比的爪痕,就連他,在不動用九龍乾坤鼎的前提下恐怕……都難有勝算。

  可此刻。

  司命所傳之道,竟只是一根由道韻衍化的鎖鏈,便瞬間制服了夏侯狂骨!

  刺啦——

  刺耳的灼燒聲,從夏侯狂骨身上不停傳出。

  很快。

  他原本徹底失去神智的眼眸,逐漸恢復了幾分清明,身上的倒刺,也在這鎖鏈的禁錮下,漸漸重新縮回體內!

  「這……這是怎麼回事?!」

  夏侯狂骨神情茫然。

  他記得,自己已經被秦天殺死,心臟破碎經脈盡斷,怎麼眼下突然又活過來,還被一根古怪至極的鎖鏈捆住?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

  秦天的身影,越過數百丈的空間,來到他的面前。

  「你——」

  夏侯狂骨眼中閃過一抹驚懼。

  先前。

  秦天轟爆他肉身的恐懼,給他留下了太過於深刻的印象。

  哪怕此刻。

  夏侯狂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這恐懼卻是實打實的。

  「閉嘴。」

  秦天神色平淡如水,沉聲道:「你體內藏著一頭遠古真魔,它在你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正在奪舍你的身體,你若配合,將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一告訴我,我可饒你不死。」

  一番話說完。

  他的神情卻是沒有任何變化。

  夏侯狂骨聽得一愣:「遠古……真魔?那是什麼?」

  「你不必知道那麼多。」

  秦天懶得解釋,神色平淡道:「你只需要答應或者拒絕,我只感興趣,那上古真魔從何而來,至於你的性命,對我來說不重要。」

  「你——」

  夏侯狂骨神情一凜。

  他知道。

  眼下秦天所說,絕非刻意恫嚇,而是他真的毫不在意自己生死。

  僅僅沉吟瞬息。

  夏侯狂骨便立刻做出了選擇:「我明白了,我願意交代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

  「很好。」

  秦天滿意地微微點頭,淡淡道:「你很識相。」

  說罷。

  他眼中突然閃過一道金光,無形的靈魂波動,瞬息侵入夏侯狂骨的識海,在對方的識海之中,形成了一道獨特的烙印。

  而後。

  秦天轉過頭,望向這座大山深處。

  「藏了這麼久,不打算出來嗎?」

  他緩緩開口,卻並非對夏侯狂骨說話。

  剛才在戰鬥的時候,秦天就發現,還有一道跟夏侯狂骨相似的氣機,隱藏在暗處,始終沒有現身。

  此刻。

  他想要引誘對方出來。

  可是。

  那藏身幕後之人,卻是沒有發出半點回應。

  半晌過後。

  秦天也只能作罷,精神力一震,將本就虛弱至極的夏侯狂骨震暈,而後拎著他快速朝西鏡城的方向趕去。

  待他走了之後。

  暗處。

  那渾身長滿倒刺,看上去格外猙獰的真魔,才緩緩從藏身之處顯形。

  「竟然是司命一脈的封天道……」

  他望著秦天離去的方向,神情格外複雜,眼神中也帶著忌憚和陰沉,「他身上原本只有四道道韻氣息,封天道,是憑空多出來的,很有可能……此子身上,有司命的烙印。」

  「本座若是現身,說不定……會因此被算計。」

  那真魔似自言自語,又似在跟什麼人說話。

  話音落下後。

  他眼中的血芒漸漸褪去,臉上身上的骨刺,也緩緩縮回體內,露出一張格外年輕的臉:「如此看來,北玄師兄死得不冤,此子……的確有些神秘。」

  此人,赫然正是冥河尊者留下後手。

  蕭北玄的師弟,冥河尊者的私生子,趙青玄。

  「我說,老祖宗,你也有些謹慎過頭了。」

  趙青玄自言自語。

  下一瞬。

  他的聲音變得嘶啞滄桑,赫然正是剛才那頭遠古真魔的聲音:「哼,你懂什麼,司命一脈,與吾神族恩怨萬年,上次你那師兄,召喚來的吾族強者,便被那司命隔著歲月長河鎮殺。」

  「本座若冒然現身,很有可能會再引來司命的關注。」

  「……」

  趙青玄有些無奈,輕嘆一聲道:「說得也是,我來中州前,老頭子就囑咐過,那秦天很是邪門,小心一點也好,只是可惜了一尊容器,若不是那秦天多管閒事,頂多再有三五天,那夏侯狂骨,便能成為另一位老祖宗的宿體。」

  「無妨。」

  真魔聲音響起,語氣淡漠:「死便死了,反正在本座那個時代,它也算不得什麼強者,你小子多去尋些強大的肉身,本座又感應到幾位同伴的氣機。」

  「它們當中,有些實力比本座都強,那小子的封天道只是雛形,根本無法影響它們。」

  「等有了合適的容器,放它們出來,殺區區一個秦天,還不是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