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天微微色變，盯著自己這位大徒弟看了半天，才最終確定猜測，「你將辟神道的道韻融合了？」
「好像是的。」
顧沅沅接觸武道不久，對於秦天的意思，她似懂非懂，「剛剛突破黃武境的瞬間，我感覺……識海里出現了一股清清涼涼的力量，一觸碰就感覺很舒服。」
「我嘗試著吸納這股力量，於是……它就融入我的頭骨裡面了。」
道身法！
秦天眼神微微一動。
同時。
他閃身一把抓住顧沅沅的後襟，將她拎到地下層的大廳里，丟在蒲團前。
「坐下，放開識海。」
秦天沉聲吩咐道。
「是。」
顧沅沅被師父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不過她還是本能地選擇相信秦天，盤膝坐在蒲團上，進入入定狀態的同時，鬆開了識海所有的防備。
秦天仔細將她的識海探查一遍。
果然。
道韻已經徹底融入，與她的身體融為一體，辟神道道韻流轉之間，竟是對秦天的精神力，都產生了一絲微弱的斥力。
當然。
在絕對的精神力修為差距面前，這點斥力，幾乎可以微弱不計。
「完全融合了。」
秦天收回探查的精神力，對顧沅沅道，「這件事不准告訴任何人，連雪璃也不行，明白嗎？」
「是。」
顧沅沅毫不猶豫地應聲。
秦天想了想，又道：「你先在黃武境沉澱一段時間，壯大第二識海，沒我同意之前，不要擅自突破到玄武境。」
「知道了。」
顧沅沅乾脆地點頭，甚至都沒有問秦天這樣安排的理由。
「混元靈體，天生悟性果然驚人。」
秦天深吸一口氣，心中暗想，「說起來，我的道身法，便是脫胎於混元天帝，沅沅與她體質相同，能領悟道身法並不為奇，但若讓她繼續熔鑄道身，將來會成大麻煩。」
一開始，秦天收下顧沅沅，只是不想混元靈體落入其他人掌控。
順便他可以利用混元靈體的悟性，來翻譯自己記憶中，那些來自遠古、甚至上古時期的秘法。
但此刻。
他已經改變了一些主意，打算真正將顧沅沅當做親傳弟子來培養。
所以。
他讓顧沅沅暫時壓制突破。
道身法鑄就道身，最好是一口氣完成鑄就的。
不同境界，對於道韻的領悟不同，修為越高，對道韻的感悟便越深刻，鑄就為道身的一部分後，道身便會愈發強大。
若要讓顧沅沅一境鑄造一部分，等到了天武境，鑄就道身最後一步時，道身強度不一，難以融合，強行融道，很有可能導致她慘遭反噬。
「辟神道還好說，精神力方面，就算有短板，我也能幫助她快速趕上。」
「接下來，要麼讓她先沉澱一段時間，等到積累足夠，一躍衝擊天武鑄成道身，要麼……便要尋找能輔助融道的天材地寶。」
秦天心中暗暗盤算。
顧沅沅見自家師父神情複雜，心中有點發慌，猶豫了下，小聲道：「師父……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沒有。」
秦天看她一眼，也不隱瞞，坦然道：「我讓你壓制境界，並非因為你做錯事情而懲戒你，而是你情況有些特殊，有望走出一條一飛沖天的道路，不想看你被耽誤了。」
「原來如此。」
顧沅沅頓時鬆了口氣。
秦天看著她思索了片刻，精神力波動翻湧，向著琳琅閣一層的一道身影傳音：「夏老，過來一下。」
下一刻。
夏無憂的身影出現在地下層，有些好奇地看向秦天。
「三閣主找小老兒有何吩咐？」
「夏老客氣。」
秦天看他一眼，開門見山：「等會我去城外鳳凰鎮，夏老暗中相隨，可否帶著我這弟子一起？」
夏無憂一愣。
他打量了一眼顧沅沅，又看了看秦天，咂舌道：「這丫頭有些古怪，老夫堂堂七轉尊者境，居然有些看不透這黃武境的小丫頭。」
「倒不愧是你的弟子，跟你一樣，也是個妖孽。」
「過獎。」
秦天不動聲色。
夏無憂見他目光堅決，想了想道：「行，反正小老兒就是個走過場的，她是你弟子，你想讓我帶著我便帶著。」
「多謝。」
秦天微微頜首，想了想，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物，將其遞給了夏無憂，「這是一滴金翅大鵬精血，金翅大鵬，乃是遠古甚至更加古老的異獸，精血中含有特殊道韻，能幫你延壽一段時間。」
夏無憂一愣：「三閣主這是……」
「先前在南疆，你出手幫過我，我不喜歡欠人人情。」
秦天淡淡說道，「今日我去找那蕭北玄，暗中或許會有尊者境潛伏，到時還要夏老出手阻攔一二。」
「二小姐已經吩咐過了，這是老朽分內……」
夏無憂剛要推辭，卻見秦天竟是抬手要將那精血收回，他顧不上矜持趕忙接過，「既然三閣主如此厚愛，小老兒便卻之不恭了，以後三閣主有用得到小老兒的地方，儘管開口。」
秦天淡淡一笑。
小樣。
還跟我玩起欲擒故縱那套了，金翅大鵬乃上古異獸，一滴精血價值連城，連對澹臺冰棠那個級別的都有幫助，你能不心動？
秦天意味深長地看了夏無憂一眼。
「時候差不多了。」
他沒再多說，而是看向顧沅沅，「沅沅，你跟著夏老，遠遠觀看我接下來的戰鬥，看看能否有什麼感悟。」
「是，師父。」
顧沅沅乖巧地點頭。
這時。
澹臺雪璃揉著有些惺忪的睡眼，從地下層深處走出。
「咦？秦天，你不是要去見那蕭北玄嗎？」
她稍稍有些好奇，「這都快卯時了，還沒出發？」
「這就準備走。」
秦天看向澹臺雪璃，「我父親那邊，就拜託你了。」
「放心。」
澹臺雪璃點點頭，「琳琅閣還是有些底子的，秦叔在我這裡，就算有尊者境親自出手搶，不來個四五個尊者境，絕不可能傷他分毫。」
這話秦天是信的。
「有你這話，我便放心了。」
他收回視線，想了想又道，「對了，幫我轉告冰棠閣主一聲。」
「有時間，我想跟她見面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