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風眼神警惕,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身旁。
五毒神教那位小公主,漫不經心地站在他旁邊。
她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回給司徒清風一個促狹的眼神,精神力傳音道:「沒想到,你竟然沒騙我,你真能在這裡找到秦天。」
司徒清風沒有說話。
秦天剛剛舒展的眉頭,又微微簇起。
按照司徒清風的性格,時隔兩日從主殿相遇,他應該會第一時間跑過來跟自己匯合。
然而。
對方卻沒有這麼做。
「難道,是司徒遇到了什麼危險?」
秦天眼神略微複雜。
正在這時。
五毒神教那位小公主緩緩出聲:「秦天是吧,我是五毒神教漆雕夭夭,可否賞光一敘?」
「五毒神教?」
秦天雙眼微微眯起,面色無波,心中卻是暗生疑竇:「我跟五毒神教的關係,幾乎能說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漆雕……這個姓氏很罕見,我記得應該是五毒老祖的姓氏。」
他心中思索著,語氣卻是很平淡,施然開口:「客氣了,秘境又不是我家的,既然在這裡遇到,哪有賞光一說?」
「那我就進來咯。」
小公主似乎很滿意秦天的態度,笑道:「走吧,我的小俘虜,等會見到秦天,我就還你自由。」
「誰是你俘虜?」
司徒清風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不過。
見那漆雕夭夭走進殿宇,他卻沒猶豫,快步跟了上去。
反正秦天就在大殿裡,等來到秦天身邊,管這女人有什麼伎倆,她還能有本事當著秦天的面對付自己?
司徒清風有恃無恐。
很快。
二人便來到秦天面前。
「有話直說吧。」
秦天打量了漆雕夭夭一眼,腦海中回憶翻湧,很快卻篤定,先前紫霞神教的隊伍當中,他並未見過對方,準確來說,是沒見過這張臉。
在精神力完成凝練之後。
秦天的記憶力顯著提升了不少,回憶起先前經歷過的畫面,就連一些細枝末節的線索,亦是歷歷在目。
「你倒是個痛快的。」
漆雕夭夭打量了秦天一眼後,開門見山道:「我想跟你做筆交易,嗯,準確來說,是我家老祖想的,我只是個傳話的人。」
「交易?」
秦天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眼中無形金光翻湧,「既然是想合作,何不以真容坦誠相見,帶著人皮面具來談交易,未免也太沒誠意了些?」
「講究還不少。」
漆雕夭夭小聲嘀咕了一句,卻是有些驚訝,她臉上帶著的人皮面具,是一件品級極高的易容法寶,乃是五毒老祖親手煉製,沒想到,秦天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偽裝。
她伸出手在臉上輕輕一抹。
下一刻。
漆雕夭夭原本普通的臉,驟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是一張充滿南疆特點,狂野而又驚艷的臉,比起先前毫無特點的容貌,完全就是判若兩人。
不過。
引人注目的並非她的容顏,而是這張臉上,有一道極其醒目醜陋的長疤。
這道疤痕,從她的左眼角斜穿整張臉,一直蔓延到下頜,如同扭曲的蜈蚣般,便是司徒清風這般見過大世面的,看到這般嚇人的疤痕,也是驚得一個激靈。
秦天面色毫無波瀾。
他看著面前的漆雕夭夭,緩緩開口:「說說吧,你,或者說五毒老祖有什麼打算?」
「長生老祖要殺你。」
漆雕夭夭沒有隱瞞,揭開人皮面具後,她似乎也不打算再偽裝,「我家老祖想用你的命,換我的命。」
「何解?」
秦天不動聲色,微微揚眉。
「長生神教在七十二神教中,實力最強,長生老祖更是地位超然,一道法旨,便能印得無數神教前呼後擁。」
漆雕夭夭不緊不慢地說道,「如今你在此地現身,長生老祖有所懷疑,想必秘境之外,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著殺你。」
「所以?」
秦天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
漆雕夭夭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秦天居然如此淡定。
面對一位尊者境巔峰強者的覬覦,他竟然還能如此淡然地談笑風生。
別人不知長生老祖底細。
但漆雕夭夭卻很清楚。
長生老祖對外宣稱是八轉尊者巔峰,可實際上,早在百年前,他就已經進階九轉,如今最少也是九轉尊者境巔峰的存在,甚至……
漆雕夭夭聽自家老祖說過,長生老祖很有可能,已經邁出了那一步。
這般強者想殺一個人,別說天武境,便是高轉的尊者境,恐怕也難逃一死。
「五毒神教幫你逃脫升天。」
漆雕夭夭不知秦天為何自信,但她也不打算繼續互相試探,開門見山說明來意:「作為交換,你帶我離開南疆,送我進入中州。」
「你要去中州?」
秦天雙眼微眯打量著漆雕夭夭。
不光是他。
司徒清風也露出一臉好奇:「不是,你堂堂五毒老祖的嫡系,在南疆呼風喚雨的背景,放著好端端的公主殿下不當,跑去中州做什麼?」
「抱歉,不便透露。」
漆雕夭夭看了眼司徒清風,又將目光重新看向秦天:「這件事關係重大,恕我不能告知詳細原因,不過,老祖讓我轉告,只要你答應這件事,先前你與五毒神教的恩怨,就此兩清。」
秦天微眯雙眼打量著她。
片刻。
他淡淡道:「想我答應可以,我要知道詳細原委,否則免談。」
「你——」
漆雕夭夭話語一梗,赫然沒想到,秦天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俏臉上浮現幾分冷色道:「秦天,你別忘了,此事乃是雙贏之舉,而不是我五毒神教在求你。」
「外面已經是天羅地網密布,沒有五毒神教幫你,你以為自己能逃出生天嗎?」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秦天淡然一笑,「金翅嶺秘境還有幾個時辰才會關閉,漆雕姑娘若是不介意,不如我們易容離開主殿,去其他地方轉轉看,如何?」
漆雕夭夭黛眉緊鎖,目光不解地看著秦天。
「這傢伙……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
她眼中思索之色翻湧,可任她怎麼想,也不明白,秦天為何如此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