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霜驚喜地看向秦天。
「嗯。」
秦天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幾分笑意道，「先前接了白玉的一個委託，順道過來看看你們。」
顧凝霜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沈青檀卻是神情有些沉重，隔空傳音道：「蕭北玄在聖院內門懸賞你的事，她還不知道。」
秦天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
「凝霜師姐，我有些事要跟沈青檀說，你跟羽柔先聊著，我們去一旁說話。」
「好。」
顧凝霜點點頭，卻又盯著秦天看了片刻，「感覺你出去了一趟，明明修為沒變，但好像感覺更強了。」
秦天淡然一笑：「嗯，是有些變化。」
說著。
他對沈青檀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刻會意，三兩步走到秦天面前，低聲道：「我們去靜室說。」
靜室內。
沈青檀神情沉重：「蕭北玄要對你下手，不少真傳榜上的師兄，還有曾經加入過玄門，但已經在聖院結業的師兄，都在暗中打聽你的情況。」
秦天點頭：「我知道。」
先前他返回大荒城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對他出過手。
不過。
那三人運氣不好，還沒等自己出手，為首一人，便被已經踏足王境的影秒殺了。
沈青檀有些疑惑：「你怎麼知道的？我的意思是……你在羽柔告訴你之前，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差不多吧。」
秦天並未隱瞞，坦然道：「我昨日從廢墟返回大荒城，遭到了三名宗境強者的截殺。」
沈青檀眉頭微皺，思索一陣道：「應該不是蕭北玄的人。」
「哦？」
秦天有些意外地看向她：「怎麼說？」
「蕭北玄此人行事狠辣，一旦決定要殺人，絕不會派弱者送死，他知道你跟琳琅閣的關係，真要出手殺你，最起碼會派出王境強者。」
沈青檀低聲分析道。
秦天若有所思，略感疑惑：「那除了蕭北玄，聖院中還有誰會對我出手？」
說罷。
沒等沈青檀回答，他自己倒是想到了一件事。
自己跟趙伯陽一行人，曾經在廢墟外圍遇見過，當時追殺趙伯陽的真傳弟子葉長陵，便是被自己斬殺的。
「若不是蕭北玄的話，那三個人，或許是葉長陵背後的人派來。」
秦天心中漸漸有了猜測，他想了想，問沈青檀：「葉長陵此人，你聽說過沒有？」
「聽說過。」
沈青檀點點頭，如數家珍道：「他是真傳榜上的強者，同時，也是一位王境長老的子嗣，跟蕭北玄走得很近，算是玄門當中的骨幹。」
「怪不得。」
秦天恍然大悟，印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沈青檀狐疑地看著他：「聽說葉長陵的命燈滅了，難道是你殺的？」
「沒錯。」
秦天並未否認，沈青檀算是信得過的人，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我去廢墟的路上，正好撞見了那葉長陵，他想殺我，便被我反殺了。」
沈青檀神色古怪。
半晌。
她嘟囔道：「先是蕭北玄，又是葉長老，秦天，你拉仇恨的本事可真是令人驚嘆。」
「過獎。」
秦天慢條斯理地微微一笑。
沈青檀翻了個白眼，青銅面甲下的眼角微微抽搐：「我可不是在誇你。」
「無所謂。」
秦天漫不經心道，「一個王境長老罷了，反正我已經跟蕭北玄結了死仇，不在乎再多得罪個王境。」
沈青檀見他如此淡然，不由有些無奈。
秦天卻繼續開口說：「沈青雲的事情，等我抽出手來會幫你解決，眼下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沈青檀眼中露出幾分笑意：「咱倆這關係，你有話直說就是了。」
其實秦天不說，她也隱隱有了猜測。
「幫我照顧好顧凝霜。」
秦天開門見山道，「我猜那蕭北玄，已經查到她跟我的關係了，這種人可不會守什麼禍不及親朋的江湖規矩。」
沈青檀有些無奈地輕嘆一聲：「我知道你說這件事，但……以我的實力，若你惹了內院的人，我自然能幫你擺平，但是……蕭北玄是真傳榜第一，你有些高估我在聖院的實力了。」
「我沒說要你在聖院護住她。」
秦天眼神微動，露出幾分早已成竹在胸的神情道，「我希望你和秦羽柔，能保護她暫時離開大荒城，此舉不光是為了凝霜，蕭北玄若全面開始對付我，你們也難逃牽連。」
沈青檀一愣。
「那你打算讓我們去哪裡？」
她目光狐疑地看向秦天。
「中州。」
秦天沒有任何停頓，直接開口道，「等我解決了蕭北玄後，也打算過去中州一趟，正好你們先去，我隨後去跟你們匯合。」
對秦天來說，去中州是勢在必行的。
四武境的四皇道，他如今已經掌握了三條，剩下的最後一條道便在中州。
秦天的圖謀，從不是成為什麼王境、尊者境的武者，而是要走出一條比前世仙帝之境，更加強大更加完美的大道。
「看來你早已經計劃好了。」
沈青檀面甲下的眼睛，直直地注視著秦天。
「嗯。」
秦天淡淡應了一聲，想了想道，「我會跟澹臺雪璃說好，讓她動用在中州的關係接應你們。」
沈青檀目光狐疑：「你跟那位二閣主的關係，似乎有些不一般？」
說罷。
她眼中除了狐疑之外，還多出幾分好奇和八卦的神色。
「合作關係而已。」
秦天隨口解釋了一句，而後道，「澹臺一族的人，在中州很有勢力，你們過去之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困難，正好中州的靈氣和資源遠勝東荒，你想殺沈青雲，也可趁著這個機會，提升自己的實力。」
「那看來我是沒有理由拒絕了？」
沈青檀眼中露出幾分笑意，本來的圓眼似乎都彎成了月牙兒，「既然你安排好了一切，那我照做就是了，不過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
秦天微微挑眉。
沈青檀語氣認真肅然：「好好保重，別死了。」
「那是當然。」
秦天眼中自信之色一閃而過。
或許在別人眼中，年紀輕輕便達到王境的蕭北玄，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
可在他眼裡。
也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