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秦天微微挑眉，看向面前的鐵面少女。
沈青檀也不賣關子，直言道：「我想殺沈青雲。」
秦天聽後微微一怔。
不過。
對於這件事他並不意外，先前在秘境當中的時候，他就已經聽秦羽柔說起過此事。
現在。
從沈青檀口中聽到，秦天也只是淡淡道：「這與我應該沒有什麼關聯吧？」
他目光望向帶著鐵面的沈青檀。
「你們都是天武境。」
秦天直言道，「而我不過是個玄武境七重，對於你們來說，一個玄武境，應該還不夠格進入你們的法眼。」
沈青檀眼眸微動。
片刻。
她淡淡道：「若是別人，的確如此，但你……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
秦天微微挑眉。
沈青檀直言道：「除了你跟琳琅閣的關係外，你能同境戰勝沈青雲，便已經證明了你的實力和天資。」
秦天對此並不否認。
若是同級為戰，他自信無論何等強者，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不過。
同級無敵是一回事，但秦天對自己的認知也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怕是還沒有資格跟天武境交手。
沈青檀繼續道：「十日之後，沈青雲會離開大荒城，前往南疆，而這，正是殺他的最好時機。」
秦天也不跟她兜圈子，直言道：「那需要我做什麼？」
「你若答應，到時我會來找你。」
沈青檀沒有過多解釋，而是直言道：「你應該明白，就算你不對付沈青雲，他也不會放過你。」
秦天不置可否。
沈青檀則目光掃量著秦天。
不知為何。
秦天給她的感覺，跟其他的同齡武者完全不同，在他的身上，沈青檀一點也感受不到年輕人的銳氣，反倒是給她一種暮氣沉沉，城府極深的感覺。
過了片刻。
秦天開口道：「沈青雲我的確不打算放過，不過，你們天武境的事情，我暫時也不想插手。」
「明白了。」
沈青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你出手，甚至不用你正面面對沈青雲，我來找你，是因為需要你的罡氣化形秘法，幫我打開一處禁制。」
她這番話說得誠意十足，也足夠坦然。
對於沈青檀知道，自己掌握了帝宗秘法這件事，秦天其實並不意外，畢竟昨日的一戰，現在從大荒城內已經傳開了。
沈青檀又是大荒聖院的內院弟子。
以她的本事，知道這件事並不算什麼。
秦天微微皺眉道：「那我有什麼好處？」
沈青檀笑道：「代價你開。」
她眼眸中閃過一絲志在必得之色，看樣子，無論秦天提出任何條件，她都不會拒絕，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沈青雲。
秦天略微好奇道：「其實我想知道，你和沈青雲本是兄妹，為何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沈青檀也不隱瞞。
她眼眸中閃過一絲回憶之色：「我母親，是被他和他母親逼死的，當初父……那個老東西，練功走火入魔後，強占了母親的身子，那一夜過後，母親便有了我。」
「在與那老東西之前，母親本是沈府的一名下人。」
「那老東西在得知母親有了身子後，便將她納為側室，而沈青雲的母親，是那老東西的原配。」
她的話語很是平靜，仿佛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般。
秦天耐心地聆聽。
後面的故事，沈青檀沒有繼續講下去，不過秦天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原來如此。」
秦天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淡淡道，「倒是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無妨。」
沈青檀毫不在意，眼眸中沒有絲毫情感波瀾，「母親死的時候，我已經記事，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便立誓，要殺沈青雲母子，為母親報仇。」
秦天神色依舊沒有變化。
他想了想道：「十日後的事情，我可以答應你，至於好處，我想好之後會告訴你的。」
沈青檀面具下的黛眉微微簇起。
不過。
她也沒說什麼，而是道，「只要在合理範圍內，我都能答應，而我相信，你是個有分寸的人，應該不會提起一些不切實際的報酬。」
她的話語中帶著七分提醒三分警示。
顯然。
若是事後秦天要求她以身相許之類，這種不合實際的報答，沈青檀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
「自然。」
秦天淡然道，「反正沈青雲，也在我的必殺名單之中。」
「告辭。」
沈青檀沒再多留，似乎提及往事之後，她表面上神情沒有波瀾，內心也還是掀起了幾分漣漪。
秦天沒有送她。
很快。
沈青檀的遁光便消失於天際。
過了一段時間。
龍蘊道帶著一份文書，還有數名同行的武者回到帝宗，神情看上去格外激動。
「秦天！帝宗正式回到二等宗門行列了！」
龍蘊道充滿激動地對秦天說道。
「恭喜。」
秦天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而後道，「這只是個起點，將來若有機會，我會幫扶帝宗重回一等宗門之列。」
龍蘊道先是一愣。
這話。
若是旁人對他說的話，他可能不會在意，只當對方是在吹牛。
可從秦天口中說出來，龍蘊道卻是感覺真有這個希望。
他正色望著秦天，一字一頓道：「秦天，我這人憨直，你若這麼說，我……會當真的。」
秦天微微一怔。
不過馬上他便笑道：「儘管當真，我向來言出必行。」
龍蘊道大受震撼。
同時。
他心中也暗暗下定決心，定要抱住秦天這棵大樹，別看他修為如今還比不上自己，但這種人，將來的成就絕非自己一個天武境能比的。
「既然宗主你回來了，便在宗門坐鎮吧，我有事要去一趟琳琅閣。」
秦天話鋒一轉道。
「你儘管去。」
龍蘊道點點頭，想了想又道，「無論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只管給我傳訊，我會第一時間過去。」
秦天笑道：「宗主多心了，我去琳琅閣是找澹臺雪璃有事，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嗯。」
……
琳琅閣。
秦天到來時，澹臺雪璃早已安排好了。
他剛走進地城琳琅閣，地城掌柜便熱情地迎了上來。
「見過三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