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那天玄神朝的老神君，不會善罷甘休。」
秦天在心中想到這裡，並未將想法說出。
而這一點，也是他為何要動用源地之主的力量，為眾人持續引來靈氣的原因。
有些事情，只能在暗中進行。
天玄神朝的老神君，竟然願意在背後算計秦天和五域源地，那他自然也要暗中進行，隨時做好反擊的準備。
而秦天的這般預料，和事實幾乎相差無幾。
……
……
天玄神朝，皇都。
一座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中，玄威和墨澤兩人面色陰沉，半跪在下方，低頭緊盯地面，不敢抬頭看向前方龍床上的老神君。
他們暗中對視一眼，似乎不知該由誰先開口。
兩人足足沉吟了片刻，墨澤終於沉不住氣，他剛要開口，卻是聽見老神君開口道：
「怎麼，在外面把臉丟盡了，現在回來，還想隱瞞不成？」
平平無奇的話語，其中卻是蘊含著無盡的威嚴。
不僅於此，墨澤還從這話音之中，聽出了明顯的森寒殺意。
他眉頭立刻緊皺，心中惶恐不安。
墨澤跪伏在地上，將頭重重叩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屬下辦事不力，罪該萬死！」
他誠懇開口，語氣悲愴：「只是，神君無所不察，屬下自然知道這一點，不敢有所隱瞞。」
「方才沒有稟報，乃是因為心中實在氣不過那秦天，所以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匯報！」
聽見這話，龍床上的蒼老身影，傳來一聲冷哼。
在他看來，辦事不力已經是事實，從容交代，他還有一定的可能會原諒這墨澤。
可如今，方才那墨澤的表現，分明是想隱瞞不報。
不過，當老神君想到墨澤已經跟隨自己這麼多年，還是將心中的殺意強行壓下。
「把你們兩個的經歷，原原本本說出來我聽聽。若是敢有絲毫的隱瞞，死。」
話落，墨澤面露難色。
對於他來說，說出自己在五域源地之中的遭遇，如同被打了上千個耳光一般難受。
可神君命令，他卻不得不從。
「屬下遵命。」
墨澤仍就是不敢抬頭，就這樣雙眼空洞地盯著地面說道：「神君，我們在還未進入五域之前，其實就已經被秦天那小子所算計。」
「我們還未進到五域，便是察覺到周遭的空間被封鎖。屬下和天甲公爵探查良久，這才發現一處空間通道。」
「待到我們進入其中，卻是發現這空間通道，乃是專門為我等所留。從空間通道進去以後，便是無法出來，只能被限制在特定的區域。」
他說到這裡，只覺一股火氣湧上心頭，讓他感覺如鯁在喉。
就在他稍稍停頓之時，老神君的聲音，悠悠傳到了他的耳中。
「明知其餘空間被封鎖，只有一處可進五域，你們卻毫不懷疑，當真是愚蠢！」
這道呵斥聲音，讓墨澤的身軀猛地一顫。
因為他從這話語之中，察覺到了來自神君的怒火，已經到了難以壓制的地步。
這一刻的墨澤，已經不敢再隨意開口。
他擔心若是自己哪句話不對，會惹得老神君遷怒於自己。
更何況眼下，他所說的事情經過，本就是難以啟齒的那種。
「神君所言極是，是屬下辦事不力……」
待到墨澤的話音落下，上方便是傳來一道嘆息的聲音：「繼續說下去。」
墨澤點點頭，不敢有絲毫的遲疑。
「我們進入五域之中後，屬下看秦天手下的武者數量，簡直少得可憐。」
「屬下立刻抓住機會，向著五域源地的武者殺去。只是屬下沒有料到，就在戰鬥的過程中，不知從哪裡鑽出許多武者，將我等盡數包圍起來。」
「再然後，十萬大軍便是難以抵擋五域武者的攻勢，先一步被殲滅……」
老神君聽見這話，不由得嗤笑一聲。
他從龍床上掙扎著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盯了墨澤一眼。
若是眼光可以殺人，恐怕下方的墨澤，早就已經死過了千百遍。
「五域之中的武者，什麼時候強到可以從你眼皮底下鑽出，而不被你發現？」
「你作為大軍的統領，難不成對於場中的情況，就沒有絲毫的理會？」
老神君呵呵一笑，話語之中帶著明顯的無奈。
墨澤聽見聲音的異常，更是感到自己闖下的禍事，究竟有多大。
這老神君提出的兩個問題在他聽來，如同兩隻大手，狠狠捏在他的心臟之上。
墨澤大口喘著粗氣，心神久久難以平靜。
就在這時。
一旁從未言語的玄威，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緩緩抬頭，看向前方不遠處的老神君。
「父皇，您若是聽兒臣一言，便能覺得此事很好理解。」
聽見玄威這話，老神君目光流轉，盯著玄威看來。
雖然其並未言語，可玄威已然從老神君的眼神之中，看出了默認之意。
「墨澤在之前獨自進入五域之時，曾經想要暗殺秦天，但最後卻是被秦天逃脫。」
「從那時開始，墨澤的心中，就有了一種對於秦天的恨意。」
「到了他和秦天第二次接觸，是在皇都外的一處地下靈脈那裡。那一次，墨澤再度失手，被秦天戲弄一番。」
玄威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知無不言地說了出來。
說完這些，他稍作沉吟。
當玄威看見，老神君的面色尚可之時，這才繼續說道：「兩次的交鋒中，墨澤都落入下風。這就導致他在面對秦天之時，已經沒有了應該的理智。」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三番兩次的犯下錯誤，最終導致大軍被屠戮殆盡。」
聽見這話，老神君輕輕頷首。
他似乎對於玄威的分析，感到頗為認同。
「不錯。」
「我也覺得這般失誤，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犯下的。」
老神君說罷，忍不住再度嘆出一口氣來。
他目光鎖定在下方那跪伏之人的身上，只覺天玄神朝在這一次的出手之中丟盡了顏面。
老神君面色冷冽，暗自沉吟。
他緊了緊手中的拳頭，似乎是心中的怒火難以壓制。
「墨澤，你此番行動，不僅沒有殺了秦天，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