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都搖頭。
她們當年在中州，便是鋒芒崢嶸的天驕，如今都各自有了變強的路，自然不會再去寄希望於別人的道。
「對了。」
澹臺雪菲突然想起什麼：「怎麼…一直都沒看見雪璃姐？」
這話一出。
黎焰心也露出好奇神色。
她跟秦天認識得不算晚，自然知道，在澹臺三姐妹裡面，跟秦天羈絆最深的，並不是澹臺冰棠，而是澹臺雪璃。
「她的命數，被人遮掩了。」
澹臺冰棠搖了搖頭，無奈嘆息一聲道：「我推算不到她的命數，不過，我能感覺到，她應該不會有危險，或許……遇到屬於她自己的機緣也不一定呢？」
二女相顧無言。
這時。
一直不引人注目的秦凰兒，突然開口道：「你們是說，那個契約我妹妹的姐姐嗎？」
三女聞言，視線同時轉向了秦凰兒的方向。
從秦天開始吸收天地變法的氣運，到他進入歲月長河，這段時間裡，秦凰兒一直保持著沉默。
此刻她突然開口，立刻引起了三女的注意。
「是她。」
澹臺冰棠緩緩開口道：「怎麼，你……知道些什麼？」
「嗯嗯。」
秦凰兒乖巧地點了點頭，正色道：「我剛才通過跟一些妖植交談，剛好聽她們提到那個姐姐，她就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
「哦？」
澹臺冰棠挑眉，露出幾分好奇：「不應該啊，我們跟她的本源世界，有種獨特的關聯，她若是在附近的話，我們應該能有所感應才對。」
「不在同一片空間。」
秦凰兒思索了一陣，連說帶比劃道：「聽那些妖植的意思，她好像在一片特殊的空間裡，就是，就是爹爹提到過的那種……」
「我懂。」
澹臺冰棠點頭道：「秘境中的獨特小空間。」
「對對對！」
秦凰兒連忙點頭：「就是那個，距離我們不遠，你們若是擔心那個姐姐的話，可以過去看看。」
「有勞你帶路了。」
澹臺冰棠略微沉吟，反正此刻，上古王族的人顧不上他們，趁這個機會，若能將澹臺雪璃找到，也能減除一些發生意外的可能。
……
此時。
無數人的注意力，都被天空中，秦無劍自爆的三千劍道吸引，但是，也有兩個人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尋找秦天身上。
宵和始。
後者是始王族背後的神皇，前者的身份，則更加神秘一些，就連少年王祖，都不知道對方這百萬年間，究竟藏身何處。
隨著玄凌被驅逐。
隱字神文的效果，也隨之消失了。
他們幾乎瞬間，就鎖定了秦天肉身所在之處。
「從氣機的變化來看，秦天……可能已經成為了半個源地之主。」
始的神情前所未有凝重，語氣沉重道：「就算沒成，也至少獲得了成為源地之主的可能，若是讓他順利醒來，我們的情況，會很兇險。」
「嗯。」
宵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必須解決他。」
兩人的想法瞬間達成一致。
下一刻。
他們便撕裂空間通道，來到了秦天肉身所在之處。
秘境的空間被封鎖，但燭道然一行人，不過只是入道境，他們兩個都是開道境巔峰，實力比燭道然等人，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燭道然等人封鎖的空間，自然無法影響到他們。
「就是他。」
始的目光瞬間鎖定秦天。
此時。
天地變法降下的氣運，已經幾乎都融入他的身體之中，令得整個肉身，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彩。
同時。
還因為融合了一半歲月長河的緣故，秦天周圍沒有氣機外顯，卻似乎有一股獨特的力量，在守護著他的身體。
「出手！」
始背後，一株通天接地的樹狀大道顯化，其中上百根枝梢，同時綻放出耀眼的凶光：「是歲月長河的氣機，再不殺他，我們會出大麻煩。」
「嗯。」
宵的身後也顯化出大道虛影，只是相比於始，顯得不是那麼特立獨行。
唯一相同的。
是兩人的氣機都格外強大，光是虛影顯化，都震得整片空間劇烈顫抖，搖搖欲墜。
然而。
就在他們準備出手的瞬間。
秦天的眼睛，也在這一刻睜開。
「這兩人……」
秦天視線從二人身上掃過，一眼便看出他們氣機的強大：「兩個開道境巔峰，氣息並非人族，看來，你們就是隱藏在燭道然他們背後的傢伙了。」
「醒了？」
始眼中閃過幾分意外，不過眼神立刻轉冷：「哼，醒了又如何，今日你必須要死！」
「嘖嘖。」
面對兩名開道境巔峰，秦天的神情卻毫無波瀾，甚至眼中，帶著幾分戲謔之色：「看來你們是沒搞清楚狀況，不得不說，在跟足夠強大的對手博弈過後，再遇到你們，多少顯得有些無聊。」
「你說什麼？」
始聞言一愣，他不明白，秦天區區一介聖王境，為何面對兩名開道境巔峰，竟像是在睥睨螻蟻一般。
「死人，不用問那麼多。」
秦天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懶得跟對方廢話，抬手啪嗒一聲，打了個響指：「收。」
一字落下。
始身體周圍的空間瞬時坍塌。
下一瞬。
等他回神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歲月長河之中，凝固時光之力，仿佛沼澤一般，將他身體牢牢困在其中，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源地法則……」
宵見狀面色微變，眼中閃過幾分慌亂：「你……已經成為源地之主了？」
她目光充滿忌憚地望著秦天。
當初。
在人族神朝終結的時候，其實不光是初代司命，他們幾位神皇，也都在爭奪歲月長河的掌控權，只是最後，初代司命成為了贏家，靠著獨特的眾生道，成功占領了歲月長河。
他們當初雖差了一線。
可是。
論對於歲月長河的了解，五域當世，恐怕無人能跟他們相比。
當然。
已經成為半個源地之主的秦天例外。
「算是吧。」
秦天神色平靜地望著對方，眼神中，卻是閃過幾分殺意。
一炷香前。
初代司命的身影完全消失後，一顆精神力種子，卻是在自己識海中解除封印，種子，正是初代司命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