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秦烈面前空間破碎，只見他的手，仿佛洞穿了無盡虛空般，緩緩取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符籙。
「去。」
秦烈輕聲吐出一個字。
下一刻。
那符籙應聲飛向顧凝霜。
正好此時。
一道身影出現在房間之中，看到符籙飛向顧凝霜，不由得意外開口：「父親，您要將祖印給她？」
這道身影容貌俊朗，面容跟秦天有七分相似。
只不過。
比起秦天而言，這青年的氣質更加不羈一點，眉宇間，也帶著股若有若無的狂妄。
「非也。」
秦烈搖搖頭道：「我只是打算借祖印的力量，強行將她喚醒罷了，她並非我秦氏血脈，無法真正融合祖印。」
「嗯。」
秦風微微點頭，卻是對秦烈破碎虛空的事情，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小天那邊，應該陷入麻煩了，要不……」
「不必。」
秦烈似乎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不動聲色地擺了擺手道：「一切由他去，這點小事，若需要你我出手才能解決，那他這些年……也就白歷練了。」
「是。」
秦風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道：「我已經將蒼龍尊者的魂魄封印，送他重入輪迴，也算是了斷了這一層因果，嘖嘖，他畢竟是小天送到我身邊的，將他送走，倒是有些捨不得。」
「我在他身上，加持了一縷氣運，也算報答幾年的香火情。」
「嗯。」
秦烈淡淡點了點頭：「為父有兩件事需要你做。」
「父親請講。」
秦風立刻頷首應聲。
「第一……」
……
……
無盡虛空。
少年王祖極，在那符籙飛向顧凝霜的瞬間，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刷地一下轉過身，看向北域的方向。
「前輩，怎麼了？」
澹臺老祖和焚天聖主二人，同時看向了少年王祖。
「沒什麼。」
極的神情很快恢復了平靜，模稜兩可道：「感應到了兩股熟悉的氣機，想來應該是有熟人現世了。」
「熟人？」
澹臺老祖神情凝重警惕：「是敵人嗎？」
「不是。」
少年王祖否定得乾脆利索：「不是敵人，不過他們的身份，你們最好還是不知道為妙。」
「好吧。」
澹臺老祖嘆息了一聲，沒再繼續多問。
原本他以為。
自己突破到入道境，已經成為了人族最後的靠山，可沒想到，眼下自己入道境的實力，竟然連很多事情都沒有資格知道。
「前輩，我有一事想問。」
焚天聖主突然開口。
「說吧。」
極倒是很樂意她這時轉移話題，不再看澹臺老祖，而是看向焚天聖主道：「只要老朽能說的，老朽都不會隱瞞你們，若老朽不願回答的問題……」
「明白。」
焚天聖主會意點頭：「晚輩不會讓你為難的。」
「嗯。」
極滿意地點點頭：「有何問題，你便問吧。」
「前輩……上古時代開啟前的事情，可否透露一二？」
焚天聖主開門見山，說出自己要問的事情。
極挑挑眉：「你倒是聰明，問吧，可以說的事情，我會為你答疑解惑。」
「好。」
焚天聖主略微沉吟，而後開口道：「人族在上古之前，是否格外強大？」
「不錯。」
極點頭：「當初的人族，征戰四方，三千大千世界，至少有兩千以上，都被人族踏破占領。」
「那上古前的人族，是如何衰落的？」
「不可說。」
極沒有半點遲疑，便拒絕回答了這個問題。
焚天聖主也不失望，而是繼續問道：「前輩並非人族，為何……寧願身死道消的風險，也一直堅定地站在人族這邊？」
這個問題一出。
澹臺老祖和雲孤城、玄元等人，視線也紛紛集中在少年王祖的身上。
實際上。
這也是他們最為好奇的問題。
少年王祖淡淡道：「這倒是沒什麼可隱瞞的，神朝末期，嗯，就是上古之前的時代末期，我曾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武祖收養了我，傳授我武道收我為徒，是我最為尊敬的師尊。」
「文祖為我探尋血脈之秘，讓我真正強大起來，擁有了超凡脫俗的戰力。」
「可以說，我的一切都是二祖所賜。」
極說著，眼中露出懷念和感激的神情。
「關於文武二祖，是否可以說說？」
焚天聖主試探著詢問道。
不過。
對於這個問題，她心中隱有預感，對方應該會拒絕回答。
「可以。」
少年王祖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他微微嘆息一聲，而後道：「文祖是人族神朝的第三位皇，武祖是第四位，也是人族最後一位皇。」
「他們……」
焚天聖主一愣，有些意外道：「按照前輩的說法，文武二祖是父子關係？」
「錯了。」
少年王祖遙遙頭道：「兩人並非父子，甚至沒有血脈關係，若要說的話，文祖姑且算是武祖半師吧，當初的人族神朝，皇並非血脈承襲。」
「這樣啊。」
眾人恍然大悟。
極則是繼續耐心講解道：「我對文祖的印象其實不深，他在我只有不到一萬歲的時候，便不知所蹤了，武祖則是在我三萬多歲，人族浩劫降臨的時候殞落。」
「那時，文祖留下的一道化身，和武祖最後的殘魄，將一部分人族的氣運，凝聚成了氣運之種，交給了我，同時，也將一縷人族氣運加持在我身上，這，才有了後來的極王族。」
「那其他王族呢？」
眾人紛紛露出好奇神色。
「他們的氣運，是搶來的。」
少年王祖眼中閃過幾分不屑，同時，還有隱藏極深的恨意：「一群叛徒罷了，就連祖、皇的稱號，也是從人族偷來的。」
「……」
眾人沒有打岔，而是靜靜等待對方的下文。
突然。
雲孤城想到了什麼，看向少年王祖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該不會……初代司命的崛起，跟人族的氣運有關係吧？」
極深深看了他一眼。
俄頃。
少年王祖才淡淡開口道：「你猜對了，文武二祖，交出最後的氣運之種後，歲月長河便不再為人族獨有，初代司命，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侵占了歲月長河，成為了源地之主。」
「源地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