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川哥,這次我們可真是福大命大啊!」
「哈哈,這樣都能逃過一劫。」
「那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吧?」
「求劍閣倒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竟然直接出動一名長老來天香樓動手,有夠狠的。」
「剛才若非天香樓寅樓主出手的話,我們就要被弈岩長老抓去求劍閣了。」
「一旦入了求劍閣,那我們恐怕是要遭到非人待遇。」
江凡一臉感慨的樣子說道。
他剛才的確是做了必死之心。
就算是死,他也要誓與葉川一起。
但沒想到,吉人自有天佑。
葉川拍了下江凡的肩膀,淡淡一笑。
如此情況,葉川也斷然是沒有想到過的。
不過——
就算沒有寅樓主出手,保命肯定也是沒問題的。
只是如此一來,倒也省了不少事。
而且,也可以不暴露大底牌。
對葉川而言,是一舉兩得吧。
江凡又道:「川哥,你說寅樓主為何會出手救我們?」
「站在天香樓的角度而言的話,的確是沒有必要為了兩個不相干的外人而去得罪求劍閣。」
「沫小姐給你的那塊令牌,可都還沒有機會拿出來呢。」
「莫不是說,寅樓主也是一位惜才之人?」
葉川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這個原因,天香樓的立足根本向來是不爭世事,不插手任何勢力之事。」
「求劍閣這種大勢力的事,天香樓按理肯定是絕不會插手半分的。」
「天不天才,對天香樓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可言吧?」
「天香樓可從不在柳葉府中招攬任何天才。」
「此舉,應該是寅樓主的個人之舉吧。」
江凡點了點頭,一臉若有所思了起來。
想了想後,又一臉疑惑不解的看著葉川,道:「那究竟是為何呢?」
「寅樓主也很奇怪,出手救完人後,看都沒再看我們一眼就直接走了。」
「莫不是說——」
「寅樓主是受人之託?」
「池大哥的面子?」
葉川搖了搖頭,道:「暫時不知道。」
「算了,先不想這事了,先修煉吧。」
「我們現在在天香樓,寅樓主還可以出手。」
「可我們總歸是要離開的,求劍閣必定是不會善罷甘休,還會有後續動作的。」
「當務之急,我們還是抓緊時間修煉,儘可能的在柳葉訓練營選拔之上表現得更好一些。」
「如此一來,我們在柳葉訓練營中的地位就會更高,得到的修行資源也會更多。」
「只有這樣,才有可能讓求劍閣不敢輕易對我們下手。」
「我們不真正成長起來,求劍閣的威脅就一直存在,不會消除。」
江凡重重地點了點頭。
唯今之計,也唯有如此。
這份大威脅,還是得要他們自己去徹底消除才行。
不過,現在來說應該是清靜了。
求劍閣的人應該是不敢再來。
繼續修煉吧。
而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
「葉公子,江公子,可否出來一見?」
聽到這聲音,葉川和江凡二人不由對視了一眼。
聽得出來,正是剛才那位普管事的聲音。
他來作甚?
想了想,葉川還是走了出去。
出來後,便見到普管事神情有些複雜地站在那裡。
面對這尊化龍境的存在,葉川可也並沒有給他好臉色。
而是冷聲問了一句:「普管事有事?」
面對葉川的不敬,若是平常普管事肯定會不悅。
但是這會,他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而是對葉川道了一句:「葉公子,我們樓主大人有請。」
哦?
寅樓主有請?
葉川馬上明白了過來。
剛才寅樓主沒有多說什麼,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什麼吧?
所以,這會讓普管事來請自己兩人。
想來是想單獨地聊一下。
如此看來,那寅樓主的確是受人之託才會出手救自己的。
只是——
到底是受誰之託呢?
柳葉城中,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能夠讓寅樓主親自出手的?
池大哥有這麼大面子嗎?
葉川並不覺得。
除了寅大哥之外,柳葉城他們可不認識任何人。
柳葉宮宮主?
也應該不太可能吧。
若真是柳葉宮宮主想要干涉此事,他完全可以親自出手。
柳葉宮雖然也一向來干涉各大勢力之事。
但也不是沒有先例的對吧。
百年前,柳葉宮不就出手保下了雲騰飛嗎?
雖然情形跟百年前的確是有些不一樣。
但真要出手,其實也不無非就是一個藉口說詞罷了。
重要嗎?
重要,但也不是特別重要。
就像普管事,剛才不也是直接說天香樓不包庇罪大惡極之人嘛。
事情,很多時候不就是靠一張嘴來說的嘛。
既不是池大哥,也不是柳葉宮,那還有誰?
葉川心中,很快便想到了一個人。
「有勞普管事帶路。」葉川也沒有多想,馬上對普管事道了一句。
普通事對葉川二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行三人行走在天香樓中。
天香樓很大,占地面積足有千畝。
一路上,都有不少人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葉川,或是暗中窺視著。
剛才寅樓主強勢出手,可是惹來了許多天香樓中之人的注目。
目睹了那一幕。
再加上,葉川本身在柳葉城中現在可是傳得沸沸揚揚,被人議論紛紛。
一時間,也是個萬眾矚目的焦點人物。
沒多會,普管事便將葉川二人帶到了天香樓深處的禁區之地。
這裡明顯守衛禁嚴,嚴禁外人進入。
而且還有強大的陣法禁制力量重重守護。
令得這裡,沒有人能夠擅闖。
很快,三人便來到了一處清涼之地。
寅樓主坐在一塊大的玉石台上,上面擺著一個棋盤。
寅樓主獨自在下著棋,旁邊還擺著一壺酒。
邊下棋邊自飲,倒地是怡然自得得很。
頗為愜意。
普管事恭敬地對寅樓主躬身行了個禮,然後退到了一邊。
「見過寅樓主!」
葉川和江凡二人同時對寅樓主行禮。
寅樓主雖然不苟言笑,但卻是一臉和藹的樣子。
柔和的目光看著葉川二人,微微點頭,道:「是沫小姐傳訊給我,讓我照料一下兩位。」
「葉公子的天資,的確是曠古罕見。」
「柳葉府這一代年輕人中,當是無人能及。」
「也怪不得,沫小姐會如此重視葉公子你們二位。」
「沫小姐應該還將她的令牌給了葉公子你吧?」
聽到寅樓主的話,葉川並沒有感覺到任何詫異。
排除了池大哥和柳葉宮後,那就只有一個答案。
那就是沫桑。
這一點,倒也是大大出乎了葉川的意料。
沫桑並非柳葉府之人,她也沒有進入柳葉城,而是有事直接離開了。
本來說沫桑給了令牌給他葉川,那就已經很好。
可沒想到,沫桑竟然還特意傳訊給寅樓主。
沫桑已經離開了柳葉府,這個傳訊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葉川也沒有想到,沫桑能把事情做到這麼細緻,想得這麼周到。
還真的就派上了用場。
葉川將沫桑送的那塊令牌拿了出來。
寅樓主看了一眼之後,便是完全確認。
點了點頭道:「嗯沒錯,這的確是沫小姐的令牌。」
「能夠讓沫小姐將令牌送出,看來葉公子你們與沫小姐的關係非比尋常啊!」
葉川淡淡一笑。
算是非比尋常吧。
他這,可就又算是欠下了沫桑一份大人情啊!
寅樓主又道:「葉公子,既然你們是沫小姐的好友,沫小姐又托人傳訊囑咐過我。」
「那二位就不用客氣什麼,今後有什麼事情,都可儘管來找我。」
「我等下會吩咐下去,以後你們可以隨時過來。」
聽到寅樓主的話,葉川二人頓時受寵若驚。
馬上感謝道:「多謝寅樓主。」
寅樓主微微點頭後,再道:「葉公子,還有一件事情,我需要給你們一個交代。」
哦?
交代?
聽到寅樓主的話,葉川眉宇微微一動。
馬上,只見寅樓主威嚴無比的目光冷落到了普管事的身上。
被這一股強大的威壓,嚇得普管事頓時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一尊化龍境的存在,此時竟然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般。
葉川也這才馬上明白,寅樓主說的交代是普管事的事。
剛才普管事的所作所為,也的確是讓葉川很是不爽。
不過,對於此事,葉川倒也並不太在意吧。
其實也確實沒有多想什麼。
普管事不敢因為他們而得罪求劍閣,其實無可厚非吧。
若是沒有沫桑的關係,剛才寅樓主也斷不可能會出手的。
其實說白了,這個世道就是如此殘酷而又現實吧。
「葉公子,你想如何懲罰普管事?」寅樓主忽然對葉川問了一句。
葉川搖了搖頭,淡笑了一聲,道:「寅樓主嚴重了,其實大可不必如此。」
「普管事剛才,也並沒有做錯什麼吧。」
「我與他普管事非親非故,素不相識,普管事選擇不得罪求劍閣,無可厚非。」
「此事,也本就沒有什麼對與錯。」
「我與普管事也無怨無仇,何談懲罰之事?」
「再說,這也是你們天香樓內部之事,怎麼也輪不到我一個外人來說什麼。」
寅樓主微微點頭,道:「葉公子,是我有些唐突了。」
說完,寅樓主一臉嚴厲的對普管事道:「我天香樓的立足根本,被你拋到了腦後,此罪不可輕恕。」
「天香樓不適合你再呆了,自行回總部去領三年刑罰再出來做事吧。」
什麼?
聽到寅樓主的話,普管事頓時嚇的臉色慘白,愕然無比的看著寅樓主。
嘴巴張了張,還想說什麼。
但是最後,仿佛畏懼寅樓主的無上威嚴,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只見普管事渾身顫抖。
情緒緊張。
遲疑了好半晌後,普管事才一臉痛苦悔恨的道:「屬下領罰,多謝樓主不殺之恩。」
說完,普管事才起身。
再給寅樓主行了份大禮之後,便是轉身離去。
一身落寞。
看了眼普管事離去的背景,葉川倒是並沒有什麼感覺。
寅樓主處不處罰普管事,葉川都不在意。
不過,寅樓主當著他的面處以重罰,這也是在表面一個態度。
有時候態度,決定一切。
葉川不在意,但並不是完全不在乎。
暖心之舉,有時候就是一個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