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芸汐看向了酒鬼,冷著臉道:「酒鬼前輩,你剛才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剛才的情況,是我親眼所見,親身的感受,難道不是事實嗎?」
酒鬼頓時咧嘴笑了起來:「事實?」
「你覺得你親眼所見的東西,就一定是事實嗎?」
滄芸汐柳眉微微地蹙了起來,思忖了一二之後,還是點了點頭對酒鬼道:「我很肯定剛才我並沒有看錯,我腦海中的記憶非常的清楚,我所看到的情況就是如此。」
「如果說連這都不是事實的話,那我想請問一下酒鬼前輩您,怎樣才算是事實呢?」
「酒鬼前輩,我知道您跟葉川是一夥的,你要護著他我也能夠理解。」
「但您若是說剛才我看到的都不是事實的話,那可說服不了我。」
可是——
還沒等滄芸汐把話說完,她的雙眸忽然猛地瞪大,神情頓時愕然了起來。
變得很是精彩。
因為,滄芸汐眼前的場景完全地變了。
所有人都不存在了,變成了其他場景。
滄芸汐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卻是根本沒有辦法分辨得出來這些是假的。
如果不是她心中知道這是假的,那一定會誤以為真。
眼前的情況,驚得滄芸汐是目瞪口呆,一臉的震撼愕然。
很快,眼前的場景又是忽然一變,又重新回歸到了現實之中。
剛才的感覺,讓滄芸汐覺得自己好像是穿越了一會似的。
現在,又重新回歸到了現實之中。
眼前的一切,都恢復了過來。
但滄芸汐的神情,卻是變得很是詫異了起來,一臉怔怔地看著酒鬼,一時說不出話來。
足足愣了半晌之後,滄芸汐才怔怔的出聲道:「酒鬼前輩,剛才是怎麼回事?」
薔茴四人剛才並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只是看到滄芸汐神情呆滯了片刻。
現在聽到滄芸汐如此一問,也都是一臉的疑惑不解樣子。
不明白滄芸汐話里的意思。
剛才酒鬼對滄芸汐做了什麼不成?
可是他們剛才什麼都沒有看到,並沒有察覺出來有什麼情況發生。
只有葉川知道,剛才酒鬼是對滄芸汐動用了幻術。
葉川自然馬上就能夠想得明白酒鬼此舉的用意。
酒鬼喝了口酒之後,才對滄芸汐道:「人的眼睛有時候是最能夠欺騙自己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可不一定是正確的。」
「人往往就是太過於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有時候反倒會被蒙蔽。」
「你現在還相信,你剛才所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實的嗎?」
滄芸汐的柳眉頓時深皺了起來。
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麼來說的話,那的確剛才所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嗎?
她真的冤枉葉川了不成?
看到滄芸汐的反應,魚乾威幾人心中頓時不禁有了一絲慌色出來。
心中也不禁擔憂著,不會出什麼亂子吧?
滄芸汐不會真的要相信葉川吧?
但也應該不會的。
剛才他們的計劃可謂天衣無縫,而且也只有他們四個人知道,而且滄芸汐剛才是清楚的看到了葉川對她的『不軌』行為,這一點是怎麼都洗不掉,解釋不清楚的。
所以,即便滄芸汐懷疑什麼,也應該沒事。
想到這,魚乾威心中才稍稍的放心了下來。
任葉川怎麼解釋,也都無濟於事的。
也倒不妨讓他先解釋一下。
想了好一會之後,滄芸汐忽然抬頭看向了葉川,一臉認真無比的問道:「那我問你,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川將剛才的情況對滄芸汐講了一遍。
聽到葉川的話,滄芸汐的臉上頓時變得通紅了起來,聽得無比的羞澀。
但聽完之後,滄芸汐便馬上矢口否認了起來:「不可能的,我絕對不可能自己會做——那樣的事情。」
「而且對你說的這些,我一丁點印象感覺都沒有,就算我睡得再沉,也不可能完全沒有感覺的。」
「你這樣的解釋,抱歉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相信。」
薔茴馬上煽風點火的道:「芸汐我都說了別聽他的胡說八道了吧,他現在不過是極力的詭辯罷了。」
「如此荒唐的事情,他竟然都編得出來,也真的是想糊弄鬼呢?」
「這種話,他信我們都不會相信的。」
葉川冷皺眉頭沉聲道:「事實就是如此,這就是剛才事情的經過。」
魚乾威馬上反問起了葉川來:「葉川,既然你說這個是事實的話,那我且問你,你又怎麼解釋剛才滄師妹的那種詭異情況呢?」
「怎麼,你不會想說剛才是滄師妹夢中的舉動吧?」
聽到這話,滄芸汐更加的羞怒了起來。
一臉氣憤不已的樣子瞪看著葉川道:「你別胡說八道,我絕對不可能會做那種事情的,就算是做夢都不可能的。」
這可是事關她滄芸汐清白的事情,滄芸汐自然是不會承認。
葉川沒有說話,他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他若是知道的話,那剛才也不至於會想直接走人了。
葉川也在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葉川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情必定是與魚乾威他們幾人有關係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葉川也不明白魚乾威他們到底對滄芸汐做了什麼,所以也不好來解釋什麼。
自然,葉川這會也有些解釋不來。
看到葉川不說話了,魚乾威馬上趁勢追擊,冷笑出聲道:「怎麼不說話了,編不來謊言是吧?」
「你連這個都解釋不清楚,你還有什麼好再狡辯的呢?」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
「既然做了,那就敢認,別恬不知恥地還在這裡狡辯。」
「你若是現在認了,那我們還敬你是條漢子。」
「鐵一般的事實就擺在面前,也不容得你再多狡辯什麼。」
「滄師姐是何等冰雪聰明之人,你覺得她會相信你的鬼話謊言嗎?」
「別做夢了,醒醒吧,痛快地承認了吧。」
滄芸汐冷冷的盯著葉川,她也想聽聽葉川還有何解釋。
但看到葉川一言不發,默默地站在那裡說不出來話的樣子,滄芸汐心如利箭刺痛的感覺。
她再次的心痛了,再次的絕望了。
她心中升起來的最後一絲幻想,也徹底的破滅了。
她再是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真的看錯了葉川。
滄芸汐心臟在狠狠的抽搐著,一切陣陣的揪痛。
她再次用力地咬了咬紅唇,都把紅唇咬破流血,也渾然不覺。
滄芸汐冷聲再對葉川道:「葉川你走吧,我對你再無虧欠,我們今後便是陌路。」
「下次若再相見,那便是仇敵。」
「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你若再是不走的話,那就別怪魚師兄他們對你不客氣了。」
魚乾威頓時咧嘴得意無比的笑了起來。
聽到這話,他就知道這一次他徹底的贏了。
他心中自然是無比的得意。
能夠讓葉川輸得如此徹底,那可比直接殺了葉川還要來得爽一些呢。
現在滄芸汐對葉川是徹底的失望了,一切的好感都也徹底的被打破。
現在,只有仇恨。
仇恨的種子一旦種下,那就會生根發芽,就會一直深深地扎在內心之中。
痛快啊!
魚乾威此時好不痛快,好不得意,心中豪氣頓生。
魚乾威以勝利者的姿態冷笑森森地看著葉川,道:「葉川你還不快走嗎?」
「這可是你最後活命的機會,你可要好好地珍惜。」
「你若再不識趣離開的話,那恐怕就未必能夠讓你有機會離開的了。」
「若非滄師妹心善還肯放你最後一馬,你今天可就必死無疑。」
「當然了,我倒是希望你頭鐵不走,這樣的話那我就可以出手殺了你,替滄師妹出這口惡氣。」
「嘿嘿,我再給人三息的時間。」
葉川搖了搖頭。
看來,今天這個誤會是解釋不清楚了。
既然是如此,那就算了。
滄芸汐不信就算了,葉川也不去強求什麼。
但對於想殺他的人,葉川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半分。
魚乾威他們既然想死,那葉川就成全他們。
葉川冷看著魚乾威,心中涌動著濃濃的殺意。
手中的斬龍劍,也發出了陣陣的劍鳴聲,渴望一戰,渴望斬龍。
酒鬼忽然又出聲道:「葉川小子,殺人之前,也得把事情給說清楚嘛。」
「現在殺你殺的是人,把事情弄清楚後,你殺的就是畜生了,這意義還是不同的。」
「老子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被人算計冤枉,所以這事必須得先整清楚。」
葉川看向了酒鬼,莫不是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酒鬼的話,頓時把魚乾威他們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酒鬼。
他要把這件事情整清楚?
他有這個實力整得清楚嗎?
酒鬼又看向了滄芸汐,搖了搖頭道:「滄小丫頭,之前老子可還誇你聰明呢。」
「可你這次怎麼就變得這麼傻了呢?」
「你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還在幫著他們來對付你的救命恩人,如此的恩將仇報,你這得多讓葉川小子心寒吶?」
「你這麼聰明的女人,怎麼到了現在還這麼犯糊塗,還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
「你好好想想看看,冷靜下來不要被情緒左右,你或許就能夠想到一點問題了。」
嗯?
自己弄錯了?
冤枉葉川了?
被酒鬼這麼一說,滄芸汐的柳眉再次深皺了起來,一臉的若有所思。
在想著這個問題,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好像來說的話,也沒有吧?
魚乾威頓時顯得有些急了起來,劍一指酒鬼怒喝道:「老傢伙,你休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挑撥離間。」
「死到臨頭了,還敢如此狡辯。」
「哼,任你口能綻蓮,今天說破了天,也狡辯不過去的。」
「既然你也想要摻和這事,那就先拿你開刀吧,省得你在這裡一直妖言惑眾。」
魚乾威說罷便要先對酒鬼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