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曉並沒有起身,而是直勾勾地看著李長天:「王爺,你剛剛在木房外說,要替天下良善之人和這天下的惡匪講道理?」
李長天臉色一肅:「是!」
「本王在前往西涼封地的路上,會一一拜訪各大匪寨,將我的道理講明白,懲惡揚善,替天行道!」
聞言,徐曉曉美目中精光爆閃,連忙跪上前幾步,拉住了李長天的衣角:「王爺,曉曉現在已經家破人亡,只是孤身一人,願意追隨王爺一路去西涼,幫王爺與惡匪講道理!」
李長天顧不上那一低頭就能看到的春色,連連搖頭:「不行!」
「你是朝廷二品大員之女,就算徐總督遇害,你依然是朝廷貴女,在皇城還有家族可以依靠,有數不清的家產供你生活,怎可以私下隨我去封地?」
「若是傳出去,朝廷上下肯定會以為是我拐著你私奔了。」
「於你於我,都不是好事。」
徐曉曉一臉失望,慢慢地站起身來,眼中還帶著一絲希冀:「王爺,真的不行嗎?」
李長天堅定搖頭:「不行!」
「不過,本王很想知道,在玄北山救你的黑衣女子是不是胸很大,身材嬌小,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樣子?」
徐曉曉一愣,隨即點頭:「是!」
「王爺認識她?」
李長天不置可否,沉聲道:「她率人在石柱林行刺本王,被我所殺。」
「你,想為她報仇嗎?」
徐曉曉沉默片刻,說道:「她行刺王爺而死,是自找的。」
「我雖然對她很感激,但和她不是一路人,只求王爺讓我為她收屍,償還當初活命之情。」
李長天頷首,看向徐曉曉的眼神柔和一分。
這女人,有點意思。
「可以!」
李長天告知那片樹林的位置:「徐小姐,我還要上山與那群土匪講講道理,你自己先下山吧。」
徐曉曉貝齒輕咬紅唇:「王爺,如果你不帶我去西涼,我就在皇城做你的人。」
一旁,劍九大眼睛一瞪,忍不住插嘴道:「徐小姐,請自重!」
「我師父不是你能高攀的人!」
「呵呵……」
徐曉曉笑得很淒涼,並不解釋什麼,脫下披風,將嬌軀再次展露在木房內:「王爺,人人都想要我的身子,就算回到皇城,估計也很難保住!」
「王爺救我,曉曉無以為報,只能將清白的身姿獻給王爺,請王爺憐惜!」
李長天只覺地一股熱流朝著自己頭上涌。
「唉……」
他輕嘆一聲,走上前去。
劍九瞪著大眼睛,滿是不可思議……自家師父真要成全這個暴露狂嗎?
徐曉曉滿臉通紅:「小丫頭,你還不快退出去!」
「難道你還要觀摩嗎?」
李長天額頭的青筋劇烈跳動兩下,彎下腰,撿起披風,親手披在徐曉曉的肩膀上:「徐小姐,你這是要把趁人之危這個詞用在本王身上,讓本王被世人唾棄嗎?」
徐曉曉沒有動,只是失望地低下頭:「王爺,是嫌棄曉曉的身子被惡匪看過……髒了嗎?」
「當然不是!」
李長天搖了搖頭:「你的身子很好看……」
此言一出,李長天立馬止住了話音,感覺不妥。
果然,劍九狠狠地瞪了徐曉曉一眼。
徐曉曉則勇敢地抬起頭,滿臉通紅地直視李長天:「王爺看過曉曉的身體,那此生,曉已經無法嫁人。」
「以後,曉曉就在皇城,為王爺耳目,請王爺成全!」
的確。
西涼離皇城太遠,在皇城需要耳目,需要一個可靠的人傳遞朝中動靜。
李長天搖搖頭,轉身就走:「此事以後再說。」
徐曉曉在木房中找了一身土匪的衣服,胡亂套在身上:「王爺等等我,我看你與惡匪講道理!」
「隨你!」
李長天頭也不回。
劍九緊緊跟隨。
徐曉曉咬著牙,跟隨在兩人身後,走向雲蓋山山頂。
呼呼……
北風呼嘯,刮在臉上,很疼。
雲蓋山山腰那條道上,一男兩女三道身影正不疾不徐地走向山頂。
這條路不寬,可以稱得上一線天,左右都是懸崖,十分險峻。
徐曉曉倔強地跟在李長天和劍九身後,就算走得很困難,跌跌撞撞,她也緊咬著牙關,沒有放棄。
現在,她的內心,無比堅強。
她一定要聽王爺與那些惡匪講道理。
一路上,徐曉曉本以為肯定少不了刀光劍影,少不了一番腥風血雨,踩著無數屍骨上匪寨。
或者,他們三人死在這條通往匪寨的路上。
但,並不是這樣。
雖然這條路百步一崗哨,匪徒眾多。
但,全都是死屍!
他們所過之處,惡匪的崗哨就在路兩邊,都是一劍封喉!
徐曉曉見李長天和劍九都雲淡風輕,絲毫不驚訝。
瞬間就明白,已經有人摸上去了!
他們並不是孤單的三個人。
一切都在暗中,悄無聲息地進行著。
好神秘的西涼王!
大雪,還在瘋狂地下。
一片片如鵝毛,掩蓋了地上的屍體與鮮血,掩蓋著這片罪惡。
這條路,走了一個時辰。
三人終於走到了雲蓋山匪寨門口。
這裡的守衛,已經伏屍遍地。
而吊在山腰上的那幾具冰屍,神奇地立在峰頂的冰雪之上。
徐曉曉很震驚。
這些冰屍怎麼上來的?
剛剛還在山腰。
西涼王手下都是些什麼人?
好厲害!
不過,這裡真的很冷。
除卻那些崗哨外,其他土匪都呆在屋子裡,將門關得嚴嚴實實。
因為,寒風入屋,也能將人凍成冰雕。
李長天放眼望去,雲蓋山的峰頂方圓約莫六七百米,四周是用木頭建造的圍牆,將整個匪寨圍在裡面。
匪寨圍牆中,蓋滿了凌亂的木房。
正中間,有一座最大的木房,門上還有一塊大匾,上面刻著幾個大字:「聚義分贓廳!」
「呵呵……」
李長天嘴角勾起一絲譏諷:「就你們,也配提義?」
他走到聚義分贓廳門前,靜靜地聽著裡面的動靜。
聚義分贓廳內,一個黑衣男子正坐在最上方的虎皮椅上,一邊喝酒,一邊有些醉醺醺地說道:「列位兄弟,你們的各位當家下山辦事,只要成功,今後,你們雲蓋山之人,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