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葉九崇是大夏宰相,文官之首,平時只會耍耍嘴皮子,可誰都忘記了,葉九崇是宰相之前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大夏人。
事關國家威嚴,葉九崇絕不退縮!
葉九崇單手持刀矗立,威勢滔滔!
此刻,他就是驛館門口最強大的人,沒有之一。
看著葉九崇這副模樣,耶律元臉上再也沒有了剛才囂張無比的神態。
他抿著嘴唇,手心滿是熱汗,慌了起來。
方才,他之所以大放厥詞,不把葉九崇放在眼裡,不過是仗著如今金國國力遠勝於大夏。
身為金人的他,自然看不起大夏任何一個人,包括大夏宰相葉九崇。
可是現在,葉九崇為了大夏國威,拿刀要跟他拼命,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件事要是鬧大,可不僅僅是個人之間的恩怨,而是兩國之間的紛爭。
國與國的紛爭,要死很多人,千千萬萬的人!
金國如今的重心在西遼,朝廷不會因為他一個人和大夏起紛爭。
那麼,解決此事的最好辦法,便是朝廷捨棄他。
意識到金國朝廷不會站在他身後,耶律元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差點釀成大禍!
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耶律元拱手說道:
「葉宰相言重了!言重了!」
「方才是小子一時失言,跟您開個玩笑,您看您怎麼還當真,動起刀來了?」
「我耶律元,絕對沒有辱葉宰相,更沒有辱大夏千千萬萬的百姓,更不會有辱大夏皇帝的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葉九崇手中刀不放,直勾勾地盯住耶律元。
若是不給他個合理解釋,他不會善罷甘休!
耶律元臉上陪笑,說道:「葉宰相有所不知,兩日前的夜裡,我與貴國七皇子,也就是辰王殿下有點小矛盾,小矛盾……只要宰相把趙辰交給我,我帶著我的人立刻就走,絕對不再來叨擾!」
葉九崇正要說話,一道淡淡且威嚴無比的聲音從眾人身後突然傳了過來:「確實是小矛盾!不過耶律元,那天晚上本王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你今夜哪來的膽子帶著人找上門的?皮又痒痒了?」
說話間,剛辦完事,神清氣爽的趙辰已經走出了驛館大門,來到眾人面前。
趙辰一出現,耶律元立刻氣恨咬緊牙關!
若不是顧忌在場的人眾多,怕是要當場和趙辰扭打撕扯在一起。
死死盯住趙辰,耶律元怒道:「趙辰!此仇不報我耶律元誓不為人!」
葉九崇來到趙辰面前,看向他小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方才耶律元已經把事情經過說了,但是個人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耶律元的話一半是假的,葉九崇急需要知道事情真相是什麼,好做出相應的反應。
趙辰看向葉九崇,笑笑,說道:「小事兒,這耶律元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跟本王爭風吃醋,他爭不過本王,故而今夜過來找茬的。」
在葉九崇心裡,耶律元的話不能全信,同樣趙辰的話也不能全信。
若真只是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爭風吃醋,耶律元堂堂太師之子,如今的鴻臚寺少卿生什麼大氣作甚?
肯定是趙辰還做了其他事情惹了耶律元不悅。
但同為大夏人,葉九崇天然地站在趙辰這一邊,偏向趙辰。
清清嗓子,他看向對面的耶律元說道:「既然是小事何不就此過去?免得傷了兩國的和氣。」
「放屁!」
耶律元沒忍住破口大罵,急聲道:「小事?把本少卿從二樓扔下來是小事?口出狂言,讓我爹給我收屍,白髮人送黑髮人是小事?讓我在眾人面前當眾出醜是小事?」
趙辰笑道:「那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
耶律元眼中閃過怨毒,咬牙說道:「自然是一報還一報,不過誰叫本少卿大度,其他的就算了,但是把你從二樓也扔下來,這個不能不算!」
「也別挑地方了,就這裡吧,讓本少卿親手將你從驛館二樓扔下來,這事就算了!」
聞言,眾人回頭看了看驛館二樓。
這座驛館是金國專門用來招待外國使臣的,驛館修建比一般的建築要高上不少。
這二樓離地少說也有一丈的距離,真要扔下來,腿折手斷是肯定的。
將目光收回來,趙辰平淡說道:「好,就如你所願!」
此言一出,耶律元瞪圓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