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門被砸的砰砰直響,樊鐵知道,他要儘快跟高豐年達成一致意見。
雙手死死地抓住高豐年的衣領,樊鐵瞪圓眼睛,冷冷喝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我都看的出來,武剛武平,再加上魏書豹的豹騎,大軍會一路高歌猛進,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雲陽侯府這些年在五縣豢養的流民叛軍殺的片甲不留。」
「五縣一旦落入辰王手中,辰王要拔除的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雲陽侯府和咱們這些豪強家族。」
「不想死,就要提前想辦法,想辦法投入辰王陣營為其效力,雲楓從外地請來的那些殺手,就是咱們和辰王談條件的唯一籌碼,聽清楚了沒有?!」
「清,清楚了。」
高豐年慌張道。
聞言,樊鐵才鬆開高豐年的衣領,打開了門。
而門外,數個錦衣衛凶神惡煞,見到包廂的門從裡面打開後,全都後退了一步。
手掌搭在刀柄上,劉一刀慢慢上前,上下打量二人一眼問道:「樊鐵?高豐年?」
兩人對視一眼,姿態放的很低,拱手道:「是!」
劉一刀側身,伸出一條手臂,道:「請吧,兩位大人?殿下有請。」
「去干,幹什麼?」
高豐年忍不住問道,生怕一去不返。
劉一刀聲音淡漠道:「殿下略備薄宴,請兩位大人賞臉吃酒。」
……
揚州府衙,偏廳里,備好宴席。
請的兩位客人還沒來,趙辰就坐在了正中央的案桌後,拿起筷子夾了菜放進嘴裡慢慢咀嚼起來。
片刻後,趙辰皺眉說道:「這裡的菜較之京城,著實清淡了些,連油水也沒幾滴。」
見趙辰手邊的酒杯空了,伺候在邊上的蘇蘇有極有眼力見地滿上,輕聲說道:「揚州大災數年,民間受災嚴重,官府中的吃食也不能倖免,殿下見諒。」
「嗯,說的不錯。」
趙辰放下筷子,拾起酒杯放在鼻尖輕輕地嗅了嗅。
喝了一口後,看向身邊的蘇蘇嘆道:「連你都懂的道理,怎麼某些人就是不懂呢。」
蘇蘇拿起筷子給趙辰夾菜,問道:「什麼道理?」
「唇亡齒寒的道理。」
趙辰說道:「揚州大災,百姓受災嚴重,難道那些高坐雲端的人就不受影響嗎?就說這平時吃食,比尋常富碩年景不知寡淡多少,可他們依舊放任災情不管,還要變著法地加重災情,以為這樣能得到更多,殊不知他們這是在給他們自己撅墳墓!」
聞言蘇蘇點點頭,大著膽子說道:「有的人是裝傻但他們是真傻,我若是他們,斷然不會如此。」
趙辰笑了,來了興趣,問道:「你會怎麼做?」
蘇蘇大大的杏眼一轉,說道:「我若是他們,我就將揚州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富足,這樣一來,不僅得了名聲,就算暗地裡貪也能貪的更多。」
聽到這番回答,趙辰哈哈一笑。
蘇蘇反應過來,連忙就要磕頭請罪,「殿下恕罪,是奴婢多嘴了。」
「無妨。」
趙辰擺擺手,說道:「本王多麼想這揚州的官員都跟你一樣,可惜了……貪官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些貪官拎不清大局。」
說完,趙辰看向蘇蘇,「你若是個男子,本王定讓你做這揚州的大官。」
誇獎了一句,蘇蘇立刻眉飛色舞起來。
這時候,門外通報,劉一刀回來了。
「叫他進來。」
聲音落下,劉一刀大步走進來,參拜行禮:「參見殿下。」
「免禮。」
趙辰擺手讓他起來,問道:「讓你請的人呢?現在在何處?」
起身後,劉一刀回答道:「就在外面侯著,等待殿下召見。」
一拱手,劉一刀又說道:「殿下,屬下去請二人時發現二人不在各自的家中,而是在風月樓的包廂里吃酒,屬下懷疑,他們在商談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趙辰嗯了一聲,表示他知道了,道:「去,叫他們進來。」
劉一刀退下,片刻之後,被錦衣衛「請」來的樊鐵和高豐年低著頭走進偏廳。
進來後,他們不敢隨意亂看,更不敢抬起頭直視趙辰的面容。
一路走到正中央,然後恭恭敬敬地跪在行禮:
「臣,樊鐵(高豐年)參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