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大勢已去

  趙辰目光如炬,聲如雷霆,足以讓場上的幾千人都能聽見。

  「造反譁變?」

  趙辰眼神冷漠掃過全場,頓了頓,然後猛然拔高聲調喝道:

  「我揚州子民斷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因為我大夏以忠孝仁義立國,忠於君國,孝於父母,仁愛正義!」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本王為君,張世焜,邱全勝,周騁三人為臣,本王要他們死他們不得不死!」

  「況且本王並非不分青紅皂白,濫殺無辜,這三人,今日在出征儀式上故意搗亂,企圖阻礙大軍出征,罪大惡極,死有餘辜!」

  「至於證據,會有的!但不是現在!」

  「當務之急,是要出征五縣,剿滅叛軍!」

  趙辰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清晰入耳。

  盯著眼前黑壓壓一大片的士兵,趙辰伸出手拍著胸脯說道:

  「爾等皆是我揚州子民,你們捫心自問,你們難道不知那五縣現如今到底是何境地?那五縣百姓過的究竟是什麼日子?說那裡是人間地獄不過分吧?」

  面對趙辰的質問,沒人應答。

  現場鴉雀無聲,沉默無言。

  趙辰又道:「所謂五縣叛軍,是當地流民還是誰?你們你們心中清楚,不用本王說的太明白,到底是誰將五縣變成人間地獄?到底是誰將揚州從魚米之鄉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你們心中比本王更清楚。」

  「揚州已經爛完了,爛到了根上!」

  「揚州是生你們,養你們的地方,難道你們就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揚州徹底毀了?」

  這一次,還是沒有人應答。

  他們都沉默地低下頭,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你們生養在揚州,未來你們的兒女不出意外也要生養在揚州,他們一出生,會看見什麼?他們會看見到處都是災民流民,會為了一口吃的打的頭破血流,你跟他們說,以前的揚州是魚米之鄉,是大夏最繁華最富碩的地方,他們會信嗎?」

  「你們不為自己,也要為自己的兒女想一想。」

  「還是那個問題,你們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揚州徹底毀了?」

  「回答本王,你們忍心嗎?」

  一聲爆喝,把在場的人全都嚇了一大跳。

  「當然不!」

  人群中,有不少人大聲回應趙辰,聲音聲嘶力竭。

  在士兵之前,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普普通通的揚州百姓,他們自然知道揚州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知道揚州的問題出在哪,更知道誰在一點點毀了揚州。

  只是那些人有錢有勢,他們得罪不起。

  他們心中怨恨,並且積蓄已久,只是差一個發泄口罷了。

  如今趙辰來了,他們終於敢對那些人說不。

  「好!」

  趙辰長笑一聲,大聲說道:

  「既然不願,那就舉起你們手中的刀劍,去殺死那些想要毀了揚州,殺死那些毀了生養你們地方的叛軍!」

  「本王在此許諾,剿滅五縣叛軍後,立刻派遣官員去當地組織災民恢復田桑耕種,但凡歸家的流民自動回歸良民身份,免其賦稅三年。」

  「本王在這裡向你們保證,三年內,揚州將重回魚米之鄉!本王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趙辰的話說完,這些在揚州土生土長的士兵一個個激動的面色通紅。

  他們早就過夠了現在的日子,他們做夢都想回到幾年前,回到那個人人都嚮往的富碩的揚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和趙辰的目的是一致的。

  他們痛恨的是毀了揚州那些貪官污吏,地方豪強,而不是趙辰本人。

  嘩啦。

  有人扔下手中兵器,跪拜在地:「謝辰王殿下,殿下仁慈!」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士兵跪下,高呼仁慈。

  眼見絕大多數士兵都跪下臣服,那幾名心腹下屬痛苦地閉上眼睛不敢去看。

  大勢已去!

  緊接著,他們耳邊傳來趙辰無比嚴厲的聲音:「你們幾個呢?是跪下還是上來,來殺了本王,為你們的將軍報仇?!」

  他們睜開眼睛,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自刎。

  至此,這場危險到了極點的譁變才結束。

  不少人長鬆了一口氣,後背早就被冷汗打濕透了。

  眼見趙辰幾句話就解決了士兵譁變,武剛武平兄弟二人的心情極度複雜,他們走到趙辰身邊,噗通一聲跪在說道:「請殿下責罰,我等疏忽大意,竟然沒有看出張世焜三人假意投誠,包藏禍心,釀成今日之大禍。」

  趙辰將手裡的刀還給周阿虎,眼睛盯著二人,冷漠地說道:「確實該罰,但還是那句話,不是現在!」

  「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帶著這些士兵只許勝不許敗!」

  兄弟二人抿著嘴唇,咬牙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