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
場上的五千士兵還是像一鍋亂粥,這宣布武剛武平兄弟二人的努力失敗。
他們急得直撓頭,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這些他們親自挑選的精兵變的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揚州各界人士面前出醜。
看著場上的亂局,蕭震不知何時走到趙辰身邊,說道:「想必這就是侯府世子留的後手了!」
趙辰點點頭,表示同意。
營盤操場上的五千士兵亂糟糟的,可是圍著操場外圍被罰跑圈的雲楓卻表現的風輕雲淡,時不時還向觀禮台這邊投來笑容。
勾起的唇角,極度諷刺!
說這一切跟他無關,鬼都不信。
「殿下,士兵不聽軍令,恐會生變,請殿下立刻離開觀禮台。」
趙汝卿說完,就要護送趙辰先離開觀禮台。
「離開?本王不能離開!」
趙辰果斷拒絕。
可誰知話音剛落,一桿筆直的長槍竟然從台下騷亂的士兵中直直地拋射了上來。
長槍在趙辰眼中極速放大,就是衝著他來的。
千鈞一髮之際。
咔!
周阿虎眼疾手快,出刀一刀將長槍砍落,並大喊一聲道:「護駕!」
一隊護衛們迅速上前,將趙辰等人護在身後。
抽刀而出,他們警惕地盯著台下騷亂的士兵。
盯著地上被砍成兩截的長槍,趙汝卿瞳孔地震。
眼見趙辰還是不肯離開觀禮台,他急了,一下子跪倒在地,抱住趙辰的大腿,痛哭流涕道:「殿下,萬萬不可意氣用事啊,今日之事,明顯就是有人故意設套就等著殿下入套呢,士兵不聽軍令,已然亂了,再遲一會兒便是譁變,殿下在場,就是他們的目標,萬一他們傷到殿下那該如何是好?」
「殿下暫避風頭,才是上策!」
聽見這話,趙辰眉頭止不住地一皺。
他揮袖冷喝道:「明知有人故意設套,此時若走才真是入了圈套!」
不同於旁人的慌亂,蕭震始終平靜如常。
在他眼裡,這些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場面。
他背手緩緩說道:「此言不錯,此時若走,才真是入了圈套。」
「今日,乃大軍出征五縣,剿滅叛軍之際,揚州各界人物齊聚觀禮台,小小的動亂而已,主導此戰並揚言一個月內剿滅叛軍的辰王殿下便在護衛的護送下,退至後方暫避風頭,揚州各界人物怎麼看這位揚州之主?」
「只要敢走,誰還敢相信這一戰能打贏?」
「只要敢走,出兵五縣就成妄談,而這正是設套之人想看見的。」
「所以,現在不僅不能走,還要光明正大地站在觀禮台上,想辦法壓下動亂!穩定人心!」
趙辰看向蕭震,笑道:「外公與我想一塊去了,此刻非但不能走還要想辦法壓下動亂!」
蕭震道:「話雖如此,可五千士兵終歸不是小數目,若是真的譁變起來,就要用數倍的軍力才能鎮壓。」
深吸一口氣,蕭震說道:「此行我從鳳陽帶了不少兵馬過來,鎮壓五千士兵綽綽有餘,我即刻命人調兵前來鎮壓,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不用。」
趙辰擺手拒絕了,「外公好意,我心領了,但小小動亂還不至於動用蕭家軍來鎮壓,我一人足矣。」
說到這裡,趙辰不顧阻攔,上前一步,眯眼看著場上越來越亂的五千士兵,說道:
「有人想讓我趙辰今日出醜丟了人心,我偏不遂他的願!」
「對五縣用兵,勢在必得!」
「今日大軍出征,也勢在必得!」
看著趙辰如今的樣子,蕭震臉上滿是欣慰,他哈哈一笑說道:「這才是揚州之主應有的擔當!」
而此刻,偌大的營盤操場上,在某些人的刻意使壞下大軍徹底亂套了,灰塵飛揚,遮天蔽日,他們眯眼看著武剛武平兄弟二人騎馬帶著人奮力鎮壓,卻收效甚微,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
過了片刻,不約而同,他們看向操場外圍正在慢悠悠跑動的錦袍青年,讚嘆世子真是好手段。
果真映證了一句話,先表面順從,待出征這一日再發難,便是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