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茅塞頓開

  找蘇蘇指點,是經過趙汝卿深思熟慮得出來的結果。

  他知道,蘇蘇就是揚州前布政使蘇寧舟的獨女。

  說起來,他以前還見過蘇蘇幾面,不過那時候蘇蘇年齡還很小,估計對他沒什麼印象。

  不止這個,他看得出來,蘇蘇的身份不僅僅是趙辰的貼身侍女這麼簡單,他也有個貼身侍女,那個侍女每日照顧他起居,雖然為奴為婢,但趙汝卿對她和對府里其他普通奴婢明顯不一樣,那個侍女最後成了他的妾室,趙汝卿每次有什麼事情都跟她說,她是最了解趙汝卿的人。

  相同,趙汝卿相信,作為趙辰的貼身侍女,蘇蘇也是最了解趙辰的人。

  所以趙汝卿想不明白的事情,蘇蘇作為旁觀者,又作為最了解趙辰的人,應該看的很清楚,能幫他解惑。

  「拜託蘇姑娘了!」

  趙汝卿雙手合十,無比虔誠。

  略作思考,蘇蘇看了趙汝卿一眼,沒有馬上解惑,而是先問了一個問題。

  她輕張小口,問道:「趙大人覺得自己是殿下的什麼人?」

  趙汝卿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自然是臣子!」

  「錯。」

  聞言趙汝卿一臉茫然。

  蘇蘇沒有賣關子,說道:「趙大人現在還不能算是殿下的臣子,趙大人難道忘記了嗎,殿下如今正在考察你,考察合格後你才算是殿下的臣子!」

  「之前趙大人就耍小聰明,殿下讓你寫摺子,你在摺子里雖然揭露了李明鶴的罪證,可卻你自己摘的一乾二淨,一點錯都沒有犯。」

  趙汝卿一陣汗顏,十分不好意思。

  蘇蘇繼續說道:「趙大人尚在殿下的考察中,這個時期很是敏感,趙大人只需要做好殿下吩咐的事情即可,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替旁人引薦?你連殿下正式的臣子都不算,你有什麼資格替別人引薦?」

  被質問的面色通紅,羞愧無比,趙汝卿道:「我只是覺得大家都在揚州為官,平日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們既然想要投靠殿下,我順手幫忙的事情,不僅能讓他們欠我一個人情,還能讓殿下麾下多幾個辦事的人,一舉兩得,就……」

  「說到底,趙大人還是為了自己!」

  對於這番言論,趙汝卿沒有辯解,因為事實確實如此。

  蘇蘇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為人臣子,最忌諱的就是為己謀私,殿下雖然不在意這個,但你首先得辦好差事再說,你倒好,一上來就踩了殿下的底線,殿下不生氣才怪。」

  趙汝卿臉色難看,無比後悔昨晚見了那三家的人。

  他看向蘇蘇,焦急道:「蘇蘇姑娘,我明白我錯在哪裡惹殿下發怒了,我錯在還沒正式成為殿下的臣子前,就著急為自己謀私,但我發誓,我對殿下絕無二心,真的!」

  「你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

  蘇蘇看向趙汝卿,說道:「你的錯誤不止這一點,你還有第二錯,你不該替那三家傳話。」

  「殿下初來乍到,一來就砍了李明鶴,昨夜又拆了雲陽侯府的大門,砸了他們的匾,殿下此舉,向外界釋放了一個極為明確強烈的信號——殿下根本不懼任何揚州勢力,不管是雲陽侯府還是那些豪強家族,殿下都不懼!」

  「那三家,是揚州的豪強家族,如同你趙家一樣都是殿下要整頓的對象。」

  「不過那三家不同趙大人你,他們沒有像趙大人一樣,將趙家這些年所做的事情寫成摺子遞了上來,換句話來說,他們根本沒有投靠效忠殿下的任何誠心。」

  「他們沒有誠心,所以才讓趙大人你代為舉薦,因為他們根本不會承認這些年犯下的錯誤和罪行!」

  「他們在風月樓設宴,正如殿下所說的那樣,他們是打著投靠的幌子,想和殿下談條件。」

  「至於條件是什麼,目前未知,不過據我猜測,應該是他們從此以後效忠殿下,前提是殿下不追究他們之前跟著雲陽侯府所犯下的罪行。」

  一聽這話,趙汝卿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瞬間有了一種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