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此言一出,趙汝卿心裡暗罵其蠢貨。
管家也立刻反應過來,馬上住嘴,不說話了。
趙辰哪會放過這個機會,眯眼質問他道:「聽你的意思,趙通判額頭和胳膊的傷不是你們侯府弄的?那趙通判身上其他傷是你們侯府弄的了?」
管家低著頭,不敢看趙辰,結巴道:「不,不是!」
趙辰笑起來,猛的拔高音調道:「不是?你當本王耳朵是聾的嗎,你的話本王剛才聽見了。」
不給管家說話的機會,趙辰看向百姓,問道:
「他的話你們剛才聽見了嗎?」
「聽見了!」百姓異口同聲道,「趙大人就是他們打的。」
此刻,管家無比後悔剛才情急之下說話解釋。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不打自招,幾乎坐實了他派人打了趙汝卿的事實!
至於趙汝卿頭上的傷和斷掉的胳膊是誰弄的,誰又在乎?
最後這筆帳還是要算到他的頭上!
眼眸劇烈閃爍,腦海中飛速運轉。
管家勢必要想出脫罪的辦法,可是還沒等他想出辦法,現場便傳來趙辰無比威嚴不容置疑的命令:
「今有雲陽侯府,管家劉金相!身為賤奴,以下犯上,戲耍朝廷命官,污衊其偷盜侯府財物,還派人毆打朝廷命官,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傳本王召令,數罪併罰!即刻處死賤奴劉金相,任何人不得求情,否則同罪論處!」
「另,雲陽侯管教不嚴,致使府內賤奴作亂,罰侯府上下人等一律不准外出,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此令一出,管家只覺眼前發黑,驚恐欲絕。
他撲上來想要求饒,卻被周阿虎踩在背上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抵住了。
「辰王殿下饒命啊,小人冤枉啊……」
趙辰懶得聽他解釋,走上了台階,身後傳來管家的慘叫聲。
可立刻就戛然而止,緊接著就是刀鋒入肉的聲響。
侯府門口,管家人頭滾滾落地。
侯府下人全都慘白著一張臉,戰戰兢兢,百姓們則是小聲議論著,看著趙辰心裡湧出不同的看法。
趙辰沒管他們,只是走上台階後站在侯府大門口,目不斜視地盯著裡面。
雖然侯府大門已經被拆掉,但有入戶的影壁阻攔,趙辰的視線並不能看多遠。
等了一會兒,沒見裡面有任何動靜。
趙辰吐了一句:「縮頭烏龜!」
……
說完,趙辰轉身就走。
既然雲陽侯不露面,趙辰也不好直接闖進去,逼著他出來。
此事到此為止!
今夜鬧這麼一出,趙辰的目的已經達到。
替趙汝卿要了公道,讓他以後更加死心塌地給自己辦事,也給了雲陽侯府一記響亮的耳光,讓他們知道這揚州以後是誰的地盤,誰說的算。
回去的路上,趙汝卿早早地從擔架上下來,本就是演戲給別人看,倒也沒必要一直待在擔架上,他扶著斷掉的胳膊跟在趙辰身邊。
心裡有千言萬語要對趙辰說,但一張嘴,又不知說什麼為好。
通過今日之事,雖然知道趙辰今晚鬧這麼一出,不全然是為他討公道出惡氣,更深層次的目的是立威!
但趙汝卿心裡還是十分感激趙辰。
這更加堅定他以後要死心塌地地趙辰跟著干。
想了想,趙汝卿正要開口說話,卻見街道盡頭有兩名身穿鎧甲騎在馬上的年輕人,正騎馬朝這邊走來。
「殿下,這是武家兄第!」
趙辰看向前方,皺眉道:「武家兄弟,是誰?」
趙汝卿湊近了些,開口解釋道:「這武家兄弟比較特殊,哥哥叫武剛,弟弟叫武平,兄弟兩人目前都在軍中任職,不同於揚州絕大部分官員都被侯府收買把持給侯府當走狗,這兄弟兩人向來對侯府不屑一顧,還曾放言,有朝一日一定踏平侯府,替百姓除了禍害!」
「既然如此,侯府還容他們活到現在?還容他們繼續在軍中任職?」趙辰問道。
「換作旁人,侯府肯定容不下,但不同於郭愛是個架子貨,中看不中用,武家兄弟兩人練兵領兵有他們的獨到之處,殿下有所不知,這幾年常常有流民過境,勢力頗大,都是他們兄弟兩人帶兵打退的,還有一個原因,雲陽侯世子惜才,希望有朝一日能收服他們為己用,便留他們至今。」
趙汝卿有什麼說什麼,沒有半分隱瞞,說完他又道:
「此刻武家兄弟前來,想必是來投靠殿下的。」
話音剛落,趙汝卿臉色劇變。
因為他看見,在他口中前來投靠的武家兄弟,此刻駕馬正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