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罪?
當然不能認!
就算死了也不能認!
這狀紙上的罪,無論是哪一條拿出來,都足夠引起民憤,夠殺頭的了!
李明鶴不知道這一切,是趙辰故意安排的還是偶然為之。
若是故意安排,那先前自己去見趙辰,趙辰非但沒有當場發作還露出了善意,這心性也是夠可怕的。
若是偶然為之,就為了一個侍女,就要和自己徹底翻臉?這趙辰膽子也是夠大的。
但不管如何,不管是故意安排還是偶然為之,李明鶴都不能認罪!
認,就是一個死字!
不認,還有一條活路可走!
短暫的沉默過後,李明鶴字字清晰,說道:「回稟殿下,臣不知從何說起!這狀紙上樁樁件件的罪行臣不認也不敢認!請殿下明查!」
說完,李明鶴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一個頭磕下去,不少官員立刻出列,跪下說道:
「殿下有所不知,揚州前布政使蘇寧舟貪墨賑災糧銀,證據確鑿,這些年,揚州災情一直控制不下去一大半都是蘇寧舟的責任!」
「蘇寧舟雖為李大人的恩師,但李大人不與蘇寧舟同流合污,而是大義滅親,蘇寧舟於一年前推到菜市口斬首示眾,朝廷已經結案!」
「罪臣之女的話,怎可輕信?」
「此乃罪臣之女。」
有人豎起二指,伸手指著跪在地上,縮成一團的蘇蘇,咬牙憤恨說道:「此罪臣之女一年前逃脫,不知怎的做了殿下的侍女,定是此女蠱惑殿下……」
「我,我沒有……」
蘇蘇趕忙解釋道。
「閉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一聲呵斥,蘇蘇被嚇的不敢再開口。
那人看向趙辰,拱手請道:「殿下,此女居心叵測,不可留!當殺!」
「當殺?」
趙辰氣笑了,氣的站了起來,伸手指著他的鼻子痛聲罵道:「照你的意思,有冤屈的,在本王這裡竟然連說話的份都沒有?」
「她沒有,難道你就有嗎?本王問你,你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本王用得著你在這裡跟本王說,他李明鶴是在大義滅親,本王是被她蠱惑的嗎?」
那人被趙辰罵的狗血淋頭,感受到來自趙辰的怒火他腿肚子都開始發軟,心驚肉跳。
他急忙道:「臣,臣失言,請殿下責罰!」
趙辰指著外面:「滾出去跪著!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起來!」
「謝殿下!」
那人如蒙大赦,磕頭謝恩之後,趕緊提著袍擺出去跪著了。
「還有你們,愣著作甚,都給本王滾出去!」
一聲喝罵,剛才和那人一起站出來為李明鶴說話的揚州官員們不敢停留,紛紛滾了出去。
走了一些人,宴客廳里瞬間安靜不少。
整個過程中,李明鶴沒說一句話。
明知道趙辰是故意的,故意削弱他的人手。
可是他無可奈何,只能忍著!
同時他給還在場的下屬們使了一個眼色,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許再開口出頭。
深吸一口氣,李明鶴直起腰,拱手說道:「啟稟殿下,臣無罪!按我大夏律制,定罪講究人證物證齊全,僅憑此罪臣之女的一張狀紙,就要定臣的罪,未免太兒戲了,臣不服!」
說完,李明鶴斜眼看向蘇蘇,質問道:「敢問蘇姑娘,手裡有人證或者物證嗎?」
蘇蘇下意識地搖頭。
一年前,若不是全家拼死護著她出逃,她也要死在李明鶴手中。
逃的急,她哪有什麼人證或者物證。
當年或許有,但一年後的今天,這些人證或物證隨著時間推移早就被李明鶴銷毀殆盡了。
見到蘇蘇這個反應,李明鶴心裡冷笑一聲。
就算當年你逃了,就算你遇見了辰王,你手中沒有證據,照樣定不了我的罪。
看向主位上的趙辰,李明鶴說道:「既無人證也無物證,殿下,可以判了!」
「此罪臣之女懷恨在心,故意攀蔑臣,請殿下將此女交給臣,臣帶回去好好處罰!」
一聽這話,蘇蘇趕忙縮了縮身子,嚇得整個人縮成一團,眼中和臉上都露出驚慌到了極點的神色。
一年前,她好不容易才從李明鶴手中逃脫,如今若是被李明鶴抓回去,等待她的比死了還難受。
李明鶴肯定會想盡各種辦法折磨她,她情願現在死了。
蘇蘇看向趙辰,投去求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