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和四皇子二人,站在院子裡,不知等了多長時間,趙辰一直沒有說要見他們。
沒說要見他們,兩人就一直等。
起先還好,天空晴朗,幾片白雲,站著等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是隨著時間推移,天色漸漸陰暗下來,飄起了霧蒙蒙的雨絲,潮濕陰冷的雨絲打在身上,讓人十分難受。
入春了,這半個月正是春雨多的日子。
這雨一下,就下個沒完沒了,到了晌午,雨越下越大,霧蒙蒙的雨絲不知不覺變成了豆大的雨滴。
空曠的院子裡,錦衣衛和伺候的下人們,早就躲在了避雨的屋檐下,只有江文和四皇子還在院子裡接受大雨洗禮,兩人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打濕透了,雨水順著發梢,臉頰往下流。
四皇子從小嬌生慣養,沒淋一會兒雨便開始打起噴嚏,身子搖搖晃晃,還不如半截入土的江文。
可即便如此,緊閉的房門依舊沒有要打開的意思,直到晌午過後,先前進去的五皇子才慢悠悠地從房間裡出來。
「五皇子殿下,辰王殿下可願見我們了?」
不同於早上,江文沒把五皇子放在眼裡,眼下他對五皇子很尊敬,姿態放的很低。
五皇子站在屋檐下,抬頭望著天空,臉上的表情十分平淡,沒說話,似乎在故意晾著江文。
不得已,江文再次開口詢問。
過了一會兒,五皇子才道:「殿下讓你進去。」
此言一出,江文鬆了一口氣。
四皇子則是下意識地邁起步子,準備進屋,躲避大雨。
可五皇子又說:「請四皇子止步!殿下只讓江大學士一個人進去!」
四皇子再軟弱的脾性,被雨淋了一上午也徹底淋沒了,當即就要發作。
想要衝進去問問趙辰什麼意思。
可誰知,江文聽不出喜怒的聲音突然響起:「好。」
此言一出,四皇子扭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被淋得像落湯雞一樣的江文,印象中,江文從沒如此狼狽過。
江文看向四皇子:「你在外面等著!我一個人進去見辰王殿下!」
見江文面色嚴肅,四皇子不敢說什麼,只好又撤了回來,繼續站在雨中淋著,心情十分鬱悶。
江文邁開步子,在五皇子的注視下,慢慢走上台階走進了屋。
身後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江文帶著四皇子去見趙辰,卻被趙辰晾在雨中一個上午,最後趙辰只讓江文一個人進去,這件事很快傳遍整個白雲寺。
宰相葉九崇很快知道了這件事。
此時此刻,他正在和他的女兒,大夏朝當朝皇后葉凰下棋。
「不行,我得去看看。」
葉九崇收到消息以後,立刻就要丟下面前未下完的棋局,起身趕過去。
坐在對面的葉凰止不住開口,「父親這麼著急去做什麼?」
葉九崇看向葉凰,臉色著急,他說道:「回稟皇后娘娘,臣去自然是要阻止悲劇發生,錦衣衛查到四皇子和下毒一案有關,以辰王殿下的性子,他是不會放過四皇子的……」
「臣怕,怕……」
葉凰紅唇冷笑:「父親怕什麼?怕他殺了老四不成?」
聞言,葉九崇點點頭。
可葉凰卻緊接著說道:「父親還是太不了解趙辰了,他不會殺了老四!」
葉九崇看向對面的葉凰,十分不解。
葉凰眼睛微眯,眯成一條縫,解釋道:「若要殺早就殺了!何必晾江文和四皇子一個上午!這位辰王殿下,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占人便宜。」
說到這裡,葉凰變的咬牙切齒。
她想起了那個晚上,趙辰強行將她這位皇后按趴在桌上,在她身上大行禽獸之事。
每每想起,她都恨到發狂!
葉凰繼續道:「四皇子要毒死趙辰,趙辰不會殺了四皇子解恨報仇,他只會做出比殺了四皇子更得寸進尺的事情。」
「別人想要害他,那他就會讓這個害他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此刻,趙辰隨意坐在椅子上,手裡捏著一隻玉瓷茶杯,正在接受淋得像落湯雞一樣的江文的參拜。
「臣,內閣學士江文,參見辰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