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帶著錦衣衛走後,趙辰也隨手打發走了屋子裡的其他人,讓他們回去好好休息。
此次,大家都沒中毒,只有趙辰一人中毒。
這也從側面反映出,背後下毒之人,是來針對趙辰的。
眾人離開之後,耶律述朵久久不願離去。
她臉色嚴肅,看向趙辰說道:「我說真的,此事結束後,你隨我去金國大都生活吧,在大都,你不用面對如此險惡的人心,也不會有人給你下毒。」
趙辰笑笑不說話。
見趙辰不說話,耶律述朵急了:「你有沒有聽見我跟你說話,我是認真的,此事結束,你隨我去金國大都!」
趙辰知道耶律述朵是真心關心他,為他好。
金國大都,他會去的,可不是現在!
趙辰淡淡道:「會考慮的。」
見趙辰這個樣子,耶律述朵就知道說不動他,又生了一會兒悶氣後就離開了。
等人全部走後,趙辰走到窗戶邊,目光複雜。
外面天色陰沉,飄起小雨。
秀山上下,到處都是忙碌的人,慶王的叛軍被豹騎屠殺殆盡,人們正在抓緊時間清理屍體,清掃秀山山道上的血腥和污穢,紅色的血液被雨水沖刷,順著山道往下流,看的讓人瘮得慌。
叛軍屍體被一車車拉走,拉到附近的荒山挖了幾個萬人坑一併埋了,最後連塊墓碑都沒有留下,這就是造反的下場。
……
入夜。
白雲寺後院柴房,被臨時用來關押逆賊慶王。
此時,披頭散髮的慶王面前,站著他的親生父親,大夏的主人,夏帝!
夏帝久居高位,不威自怒,而他面前癱坐在地上的慶王卻不復往日威風,就像一隻被打斷了脊樑的喪家之犬一樣,狼狽至極。
擺手打發走柴房裡所有不相干的人,夏帝才開口說話。
他眼睛死死盯住慶王,咬牙切齒地說道:「老三,朕的幾個兒子中,朕從來都是極其偏愛你的,年前,你在背後故意鼓動災民造反,差點讓京城毀於一旦,就連皇城都被災民圍了,老七和文武百官要處死你,是朕!替你攔了下來,也是朕!留你一命!」
說到最後,夏帝恨不得咬碎一口後槽牙,夏帝盯著眼前的人,恨鐵不成鋼,語氣越來越急促:
「老三!只要你今後安安生生的,在朕的庇佑下,你依舊可以舒舒服服地過完下半輩子。」
「可你,為什麼要造反!為什麼要起兵謀逆!」
面對夏帝的質問,慶王臉上沒有一絲後悔,反而是笑了。
他背靠在一堆木柴上,雙腿如簸箕一樣,向兩側伸開,嘴角帶著慘笑說道:「丟了王爵,終生被圈禁在府,像只畜生一樣,這便是父皇說的,舒舒服服地過完下半輩子?」
夏帝氣急了,猛地一揮袖:「你鼓動災民造反,圍住皇城,惡事做盡,沒砍了你的頭,已經是朕開了天恩,你還要怎樣?朕總要給老七,給百官,給天下萬民一個交代!」
「咯咯咯。」
慶王嗓子眼發出難聽的笑聲,雙肩輕輕聳動,他忍不住咳嗽一聲,咳出一口血。
他抬起頭,目光陰鷙地盯著夏帝道:「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老七?老七如今有如此成就,父皇應該感到很高興吧?」
看著眼前的慶王,夏帝面色越來越難看。
災民造反那日過後,他所做的一切,在外人眼裡看來,已經是偏心至極!
為了眼前這個犯了大錯的三兒子,夏帝不惜和趙辰徹底撕破臉皮。
可是到頭來,他所做的竟然不被老三理解。
老三竟然說他偏心老七!
一口氣堵在夏帝胸口,夏帝怎麼也咽不下去。
深吸一口氣,夏帝說道:「早知今日,當初朕就該下令砍了你的頭!」
「現在砍,也不遲。」
慶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他扭頭看向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說道:「成王敗寇,兒臣是失敗了,但是兒臣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