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聽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可目光還是緊緊地盯著門縫外的大黑狗,而那大黑狗依舊是盯著她,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閱讀
季聽聽被嚇到了,連連吸了幾口大氣,還都沒有緩過來。
上一世,她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也曾想過要養一隻的,奈何家中的條件不允許。季聽聽也只能夠通過雲養狗,雲養貓,看別人吸貓吸狗來緩解一下想養寵物的衝動。
實際上,季聽聽已經很多年沒有接觸過狗了,更別說是忠心護家又護主的田園犬。
顧孑看到季聽聽被一隻大黑狗給嚇得臉色發白,不厚道地笑了,「就你這個膽子,還想什麼啊?」
「跟你無關。」季聽聽被嚇到了,心跳才剛剛緩回來,聽顧孑這麼一說,心情不大好。
同時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想要平安順利地出去,就要先解決這隻大黑狗。
「還真的是麻煩啊。」季聽聽呢喃了一句,拍拍手上的灰塵爬起來了,絲毫沒有看到門外的大黑狗走過來了。
黑色的鼻子湊進了門縫裡,動了動,汪了一聲。
又把季聽聽給嚇到了。
不僅她一個人,其他男孩子也被大黑狗突然的吠叫給嚇到了,紛紛縮在了一起。
且還有人目光不善地看著季聽聽,似乎在責怪她搞事情。
季聽聽沒在意地轉身回去,靜靜地看著大黑狗的鼻子,聽著狗叫聲,想知道外面的人是什麼個反應。
大黑狗叫了一會兒,在大廳里和喝酒吃花生米的峰哥就不樂意了,呵斥了一聲,大黑狗懨懨地離開了,隨後找了一個地方轉一圈趴下來,委屈巴巴地看著峰哥。
峰哥壓根就沒在意一條狗,繼續給自己倒一小杯燒酒,又掰開花生米拋起來吃,小日子舒服又自在。
房間內,季聽聽透過門縫嗅了嗅,聞到了濃烈的燒酒味,感覺跟以前季連在家喝酒的份量差不多,這會兒就算沒有喝醉,也喝多了。
緊了緊手心,季聽聽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轉身過來看著那幾個被嚇壞的男孩子,又看了看幸災樂禍的顧孑,最後目光落在了大牛身上。
「大牛,你能過來幫我一下嗎?」季聽聽個子矮,又加上窗戶被木板加高封住了,她爬不上去。
被點名的大牛還在怕門外的大黑狗,就擔心著會不會突然撞破木門衝進來咬人。
「姐姐……」大牛不願過去。
季聽聽也不好為難,咬咬牙看著窗戶,這個機會難得,錯過了就沒有下一次了。
怎麼就這樣了呢?
季聽聽不甘心,可她又真的沒有辦法。
「你想做什麼?」顧孑掃了一眼無動於衷的騰豐羽,又去看著折騰來折騰去的季聽聽,心想這女孩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要不讓嘗試過,今晚是不會安分的。
顧孑沒多想什麼,過來問一句而已。
「你能蹲下來讓我站上去嗎?」季聽聽知道自己的力氣不同於尋常的孩子,可實際上到底又比普通人大多少?
季聽聽還不清楚,眼下就是想試試她能不能徒手將被釘子封死的木板給拆下來。
「然後?」顧孑環抱起雙臂,沒有要給她當椅子的意思。
季聽聽抿緊了唇瓣,等會兒她真的能夠著了,還是會拆的,雖然說不一定,但還是會被他們知道。
早說和晚看見,沒有什麼區別。
「我想拆了木板。」
噗呲——
顧孑笑了,起初是忍著,但實在是太好笑了,後來乾脆放開自我,大聲地笑了出來,雙肩都抖動起來了。
「你不信就算了。」季聽聽知道匪夷所思,也沒有打算一開始讓這些人相信自己。
唯有在他們面前做到了,才會讓輕視自己的人都閉嘴。
「我信,我信……」顧孑真的被季聽聽給逗開心了,也就不在意之前說過什麼。
「讓你試一試又何妨?」顧孑雙手撐著牆面蹲下來,轉頭去看季聽聽時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踩上來吧。」
五歲的孩子能有多重?
顧孑也不過七歲,自然是沒有什麼力氣的,但一個女孩子,又是季聽聽這一類苗條纖細類型的,要撐她起來還是挺簡單的。
「謝謝。」季聽聽沒有時間猶豫,直接就踩上去了。
隨後顧孑也跟著站起來,季聽聽可以看到外面的環境,一片樹林,綠意盎然的。
之前顧孑就說過了,窗口可以探頭出去,但身子是出不去的。
季聽聽伸頭出去看了一圈,沒有其他人,又等了一會兒,確定真的沒有外人後,頭縮回來。
「你站穩了。」季聽聽踩在他肩膀上,雖然很穩,但她還是有點慌,害怕會跌下去。
顧孑嗯了一聲,語調還是懶懶的,「放心,摔了誰也不會摔你的。」
「嗯。」季聽聽應了一聲,趴在窗台上,嘗試著用手去推,感覺有些鬆動,但是沒什麼用。
季聽聽皺了一下眉頭,伸手去摸外面的釘子,不是很大的釘子,但也有幾厘米長。
「你再等一會兒。」季聽聽擔心顧孑支撐不了多久,忙著低頭跟他說一聲。
顧孑掀了掀眼皮,正要回答季聽聽的話,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騰豐羽起來了,勾起了一邊的嘴角,笑容淡漠,「怎麼,又想打小報告?」
「別做無用功了。」騰豐羽怎麼可能相信季聽聽能拆下木板?簡直就是痴人說夢話,不自量力。
「怎麼就是無用功了呢?」顧孑雖然也不相信,但他樂意陪季聽聽玩一玩,也就願意站在季聽聽這一邊,自然是不想聽到與之相關的任何負面話語。
騰豐羽氣笑了,指著他肩膀上的季聽聽,「不然,你還以為她能拆下來?」
那是什麼?
鐵釘釘上去的木板,以為是玩具嗎?
扯兩下就能扯下來的話,當外面的販子是做什麼吃的?
「能啊,怎麼不能?」顧孑吊兒郎當地回答,「我信她。」
「剛才不是說了嗎?」
「還是說你耳朵不好使,沒聽清楚?」要不是季聽聽還在上面,顧孑都想好好教訓教訓騰豐羽了。
之前沒跟他算帳,那是因為被打疼了,需要時間來休養。
現在兩天過去了,儘管顧孑兩天沒吃飯了,但這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習慣著習慣著就沒什麼了。
真要干架,騰豐羽還不一定是自己的對手呢。
在上面的季聽聽沒理會他們的拌嘴,依舊是想辦法想要拆了木板,推了幾次不管用,她就輕輕地錘,也不敢太用力,就怕聲音太大。
然而,她自認為的輕輕,實際上在外面的鐵釘子已經開始鬆動,並且一寸一寸地凸起來了。
沒過一會兒,季聽聽覺得木板很鬆動了,兩隻小手捏住了木板,用力地往外一推。
木板完全脫離了窗戶。
她弄下來了!
季聽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她真的做到了!
天啊!
「顧孑,你是不是想打架?」騰豐羽被諷刺了兩句,臉色不好,忘了他身上還有一個季聽聽,下手推了一下顧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