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早十點到十一點開門，晚十一點關門，林芷筠看了一下時間，就下樓就近買了三份面上樓當早餐。
陸強昨晚忙活到十二點才上床睡覺，今天早上一起來就看到診所裡面被打掃的乾乾淨淨，頓時心情就格外的美好起來。
「你起來了？方醫生呢？我給你們買了麵條，就是樓下買的！」林芷筠將餐桌攤開，把麵條擺好。
「你們都吃雞蛋的吧？我讓老闆都給你們加了煎蛋！」林芷筠招呼道。
方思忠從屋內出來，還是穿的白色老頭衫，花白的頭髮亂糟糟的，因為剛起來，眼鏡沒戴，半眯著眼睛看人。
「小強，給我把屋裡的眼鏡拿出來。」方思忠進洗手間之前說道。
陸強進屋裡拿眼鏡，沒一會方思忠出來時，人也清爽了，接過眼鏡戴了起來。
「上午沒病人？」方思忠一般開門的時候，門外就有病人排隊等著，導致他們師徒倆不是吃不成早飯，就是急吼吼的把早飯糊弄過去。
「我不知道，現在沒人在外面排隊。」林芷筠說道。
陸強端著面出去看看情況，這一看就傻了眼，「師父！師父！你快來看！」
「咋咋呼呼的幹什麼?」方思忠不慌不忙的拿起筷子吃起來。
這麵條一看就是樓下麵館的麵條，分量足足的，看來他中午可以省下一頓飯的時間了。
「你快來看啊！」陸強激動的放下面碗，拉著方思忠去門外看，弄的方思忠差點把碗裡的麵條給撒出來了。
方思忠冷著臉，狠狠的給了陸強一個板栗，沒大沒小！
「師父！你看！」陸強邊揉著頭，忍著疼，齜牙咧嘴又滿眼驚喜的說道。
方思忠這才注意到外面乾淨的長椅，清潔乾淨的地上，還有充滿了水墨香的牆壁！
水墨的山水畫，展翅高飛的仙鶴，縹緲在天際的絮雲……一切都那麼境高意遠。
「你畫的？」方思忠有些意外的轉身問道。
「對，比重新粉刷牆壁節省時間，也節約了錢。」林芷筠已經吃一半的面，她還要趁著沒病人的時候，把裡面病床換洗一下。
「你學過？」方思忠自己是有一定書畫功底的，牆上的畫手法還算是稚嫩，但難得的是能看出意境來。
要知道，有時候成名的畫家都未必能畫出來帶著意境的畫。
「時間不長。」可能林芷筠真的有繼承到林鴻遠畫畫這方面的天賦，初中時，她曾在縣城少年宮裡學過一段時間。
儘管師資一般，她學的也不盡心，但是她畫出來的東西，卻還不錯，被老師稱為有天賦。
但這種天賦，林芷筠並不想要，所以就算她媽逼她去，她後面也堅持沒去了。
「這是什麼情況？」樓下背著書包上來一個女生，一邊看著牆壁，一邊稱奇道。
「你今天怎麼來了？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上課?」方思忠看到來人，皺眉詫異的問道。
「想來就來了！」女生穿著漂亮的制服，一頭微卷齊肩的黑髮，五官清秀。
「忽然變得這麼幹淨，你們招人了?」女生眼神閃爍的避開方思忠詢問的眼神，直接進了診所。
「你好！」林芷筠笑眯眯的朝著女生揮揮手打招呼。
雖說林芷筠顏值不錯，讓人眼前一亮，但是女生現在聳眉搭眼的樣，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所以對於林芷筠熱情的招呼，並沒有理睬。
「你的禮貌呢？」方思忠不悅的問道。
「你好……」女生頭也沒回熟門熟路的進了最裡面的房間。
「她是我師父乾兒子的女兒，平時還挺聽話懂事的，今天可能有些心情不好。」陸強牽強的解釋了一下。
「小孩子嘛，我理解。」林芷筠打聽到的消息裡面沒有方思忠還有乾兒子的消息，倒是這個女孩子因為來過幾次，不過姓氏不一樣，因此別人都以為是方思忠的什麼親戚。
方思忠神色異樣的看了一眼林芷筠，論年齡，她們的年紀應該差不多。
但確實，林芷筠的性格要老成穩重不少。
林芷筠吃完之後，就去把裡面幾個房間都收拾了一遍。
方思忠來了病人，也就沒機會去問他孫女怎麼忽然在上學的時候來了他這兒，一般情況下，她都是假期才來。
女生在房裡的時候，林芷筠進去收拾房間。
這是方思忠的房間，如果裡面沒人，林芷筠不一定會進去，但裡面有人，她就趁機進去打掃一下。
「你是我爺爺請來的幫傭？」女生驚訝的問道。
她以為林芷筠是來找她爺爺看病的病人。
「我是來以工抵債的。」林芷筠裝作沒看出來女生哭的發紅的眼睛，繼續擦桌子。
「我爺爺這兒髒死了！」女生看著林芷筠的水盆裡面的水一下子全部都黑了，嫌棄的說道。
「他們是太忙了，每天忙到半夜，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做這些雜事。「林芷筠理解的說道。
「可也不能不愛乾淨啊！他是醫生耶！醫生不是都應該有潔癖的嗎？」女生仿佛對這兒的衛生情況很看不慣，使勁的吐槽。
「醫生也是人，是人性格就沒有一樣的。」林芷筠幹活利落，快速，很快就把房間收拾出來了。
兩人聊完之後，互相認識了。
林芷筠知道了她叫曾蕪，小名阿細。
阿細也知道林芷筠是花國人，因為破壞了她爺爺看病的規矩，所以主動留下來以工抵債的。
到了中下午的時候，診所關門休息一個半小時。
平時是沒有這個休息時間的，所以排隊的病患有所怨言，但方思忠並不在意他們的話。
還是林芷筠好言好語的跟看病的幾個人解釋了一番，才沒鬧起來。
「說吧！怎麼回事？方思忠沉著臉問道。
阿細低著頭，並不想說的樣子。
「要我打電話給你爸媽？」方思忠威脅的問道。
「不要打電話給我爹地啊！」阿細忙阻止說道。
方思忠讓她趕緊說，耐心有限。
「我和人約好要在尾考上比試成績，但她成績比我好，我就打算請個家教，但是……」阿細眼眶發紅，眼淚掉下來，好不委屈的樣子。
「你爸不給你請家教？」方思忠不滿的說道，孩子學習，請家教都不給請，像什麼話？
「嗯，他說沒錢……」阿細抹眼淚說道。
「你別怪我爹地，最近他經常加班，好像是工作不順，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回家。」阿細忙又解釋道。
「他長本事了，自己沒能力，沒本事，就把氣發在孩子身上？」方思忠火冒三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