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筠和顧淮跟著伯納回了家,因為第一次拜訪,兩人都帶了禮物。
伯納的母親凱薩琳是一位非常優雅美麗的女人,林芷筠對氣質好的女人特別有好感,尤其對方有一雙憂鬱的藍寶色般的眼睛。
凱薩琳的修養很好,見到林芷筠這麼年輕,也沒有流露出異色,周到的招待著他們。
反而是在場的迪恩大夫對林芷筠的到來十分不滿,這該死的花國騙子!居然騙到凱薩琳面前來了!
「母親,這兩位是我朋友。」伯納給雙方做了介紹,包括迪恩大夫。
林芷筠那天在學校就發現迪恩大夫和伯納是認識的,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這麼熟悉,迪恩大夫居然出現在伯納的家中。
「林小姐是吧?是你說能治好凱薩琳的手?」迪恩大夫不客氣地問道。
「……我沒說我能治好,我必須得親眼看看夫人的手,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林芷筠解釋。
「那你現在就看看,全世界最好的醫生都不能治好的手,我看看你能不能用吹牛的本事治好。」迪恩大夫譏誚的諷刺她。
凱薩琳責怪的看他一眼,「迪恩,你的風度呢?林小姐是好意。」
「是好意,還是別有用心?」迪恩大夫似笑非笑。
「夫人,我能給您看看手嗎?」林芷筠沒有反駁迪恩大夫的話,來給凱薩琳治手,她本來就是帶著目的,不然平白無故的,她為什麼要上趕著給人治手?
凱薩琳見她舉手投足頗有幾分沉穩的氣質,在她這個年紀,這種沉穩不多見。
「好。」凱薩琳伸出了受過傷的手。
凱薩琳的手指骨骼不小,但是修長,一看就是一雙非常適合彈鋼琴的手。
林芷筠沒看到凱薩琳變形的手指,應該是已經糾正過。
林芷筠特意淨過手,擦乾了手,才上手去觸碰凱瑟莉的手指。
凱瑟莉心裡點了點頭,對這位花國來的女孩多了幾分好感。
「夫人,這五根手指都不靈活嗎?」林芷筠詢問。
「大拇指和小手指沒有問題,食指中指無名指只能伸直,彎曲的時候會比較僵硬遲緩。」凱薩琳平靜地說道。
林芷筠認真地在這幾根手指上捏了捏,還把了脈。
「我能治。」林芷筠說道。
迪恩大夫嘲諷地笑了出來。
「你說你能治?」
「我能治。」林芷筠再次重申。
「吹牛皮治嗎?」迪恩大夫見她還要逞能,輕蔑道。
「夫人,我現在就給你針灸一次,看看效果,如果您覺得沒有效果,就當我今天沒有來過。」這個時候就要用事實說話,而不是耍嘴皮子,她說她能行,他說她不行。
「好。」凱薩琳心裡也不太相信,但她對這個女孩印象不錯,不願她太過難堪。
「凱薩琳!」迪恩大夫不滿,她怎麼還配合起來了?
「迪恩!」凱薩琳不滿地看他一眼,「你今天很失禮,我很不高興,林小姐是伯納的朋友,也是我們家的客人。」
「我只是不想你浪費時間,也不想你再失望一次。」迪恩大夫收斂了一點。
「你先回去吧!」凱薩琳說道,迪恩走了,小女孩待會就不會太尷尬。
「不走!」迪恩大夫在凱薩琳生氣的目光下,「我保證不開口了!」
凱薩琳不太相信他的保證,但也不能真的讓人把他趕出去。
林芷筠準備好了,凱薩琳也伸出了手,讓林芷筠針灸。
「這就是針灸?」凱薩琳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針,驚奇地睜大了眼睛,寶石藍的眼裡滿滿的好奇。
「對,夫人放心,並不是很疼,就跟被螞蟻咬了一口一樣。」林芷筠溫聲安撫道。
「你真是一個溫柔的好孩子。」凱薩琳怔了一下,笑道。
「一隻螞蟻咬一口沒關係,要是幾十隻螞蟻一隻咬呢?」迪恩大夫忍不住的冷聲說道。
凱瑟莉轉頭警告地看他一眼。
迪恩大夫憋屈地閉上了嘴。
「我母親的手指塑形的時候,是被重新打斷再接上的。」伯納驕傲地說道。
當時他和父親都不忍母親去這麼做,因為做過塑形,母親的手也一樣不能彈鋼琴,又何必去吃這個苦頭?
但是母親很勇敢,三根手指全被折斷,吃了很多苦,伯納對母親既崇拜,又心疼。
「夫人很勇敢,也很有魄力,如果不是夫人將手指正過骨,我現在一時半會還真不能讓您看出效果。」林芷筠說完話之後,才定下心下針。
林芷筠現在的手感已經恢復到當初的水平,十分鐘之後,她就收了針。
「夫人,請試試手指。」林芷筠望著她,含笑道。
凱薩琳被林芷筠的態度蠱惑,緩緩地動了動手指,以前每一次手指彎曲的時候都會受到阻礙,而現在……
凱薩琳連續完全了幾次,每一次都那麼順利又靈活的彎了下去!
凱薩琳猛地站了起來,眼眶發紅地衝到了家裡最偏僻的一處倉庫房裡。
不一會,音樂聲就從裡面傳了出來。
追過去的伯納,也沒出來。
一首曲子過去了,他們母子還沒有出來。
迪恩大夫心想,或者是伯納在彈鋼琴吧?
「伯納母親的手好了?」顧淮震驚的說道。
「只是暫時好了,如果沒有我後續的治療,一天後她就會恢復如初。」林芷筠說道。
「……」顧淮無話可說,只能用大拇指來表示她的實力!
鋼琴曲越來越激昂,是不屈的戰意!是面對命運不公的反抗!
接下來,無盡的春風細雨,像是歡快奔跑中的孩子,遊戲嬉鬧,歡天喜地的心情用音樂傳達了出來。
一曲接一曲,林芷筠開始靜下心來欣賞,雖然她不懂鋼琴,但鋼琴聲里的感情,她聽懂了,嘴角漸漸上揚。
凱瑟莉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音樂家,事隔五年,她的鋼琴聲依然左右著聽者的情緒。
等的煩躁的迪恩大夫漸漸安靜下來,聽著這首歡快的曲子,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沙發上跳動起來。
艾斯執行官回來時,聽到熟悉的鋼琴聲,愣在門口半晌沒有動彈,眼眶漸漸濕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