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筠又逗了幾次衛冕才掛了電話。閱讀М
這時,林芷筠才打開了剛剛接電話時候簡訊箱裡收到的簡訊。
秦昭約她在酒吧見面。
林芷筠微微有些詫異見面的地址,不過對方是未冕,就沒有什麼好懷疑的。
在約定好的時間,林芷筠趕到了酒吧,秦昭那時已經在酒吧了。
「我是不是來晚了?」林芷筠坐到了他的旁邊,抱歉地說。
「沒有來晚,是我來早了。」秦昭打了一個響指,將服務員招了過來,給林芷筠叫了一杯紅酒。
「提升體能的藥劑已經配出來了?」服務員走後,秦昭問。
「嗯,效果肯定不如你的藥效好,但我覺得也很不錯了。」林芷筠感激地說。
秦昭點了點頭。
明天結婚的事,林芷筠不知道該怎麼提,她不提,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他現在找她過來,是不是……不希望她和衛冕結婚?
他是不是還是覺得和衛冕是兩個人?
兩人之間忽然就沉默了下來。
服務員這時送酒過來,緩和了一下他們之間的氣氛。
林芷筠端起紅酒杯,仰頭的幅度一傾入喉,紅酒濃醇而不烈,卻勾得人神志飄忽,舒舒服服的熏熏然,連胸口的窒悶都被沖淡了一些。
秦昭不說話,林芷筠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去一下洗手間。」林芷筠起身說。
秦昭望著她離開,目光落在她喝過的杯子上,伸手拿過杯子,在她喝過的位置抿上去,抿了一口那清香的酒意,帶著一絲甘甜,還有極盡的滿足,多年來的孤獨仿佛也被隨之驅離。
眸光開闔間,將酒杯放了回去。
林芷筠回來時,秦昭已經走了。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林芷筠回過神,從秦昭坐過的位置上收回目光,接通了電話。
「你在哪呢?」電話的那一頭是衛冕。
「……我在酒吧。」林芷筠猶豫了一下,沒有撒謊。
「他約你的?」衛冕頓了頓,猜得出來是誰叫她去的酒吧。
林芷筠坐了下去,暫時沒有回去的想法。
「他和你說什麼了?」衛冕問。
「什麼都沒說,坐了一會他就走了。」
衛冕現在對秦昭十分不放心,「他只是坐了一會?」
「只坐了一會。」林芷筠是想問未冕一些事情的,只是還沒準備好,他就已經走了。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或者我讓人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林芷筠拒絕道。
現在的林芷筠一般人也傷不到她,因此衛冕也沒強求讓人去接她。
「小姐,我請你喝一杯酒!」一位流里流氣,穿著牛仔褲花襯衫的男子來到林芷筠身邊。
「不用。」林芷筠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小姐,我看你也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不如喝一杯?」男子伸出手抹了一下滿是頭油的頭髮,炫耀著手腕上金光燦燦的手錶。
「不用,我要回去了。」林芷筠本還想多坐一會,現在也沒這個想法了。
「時間還早,小姐這麼早回去豈不是無趣?若是擔心回去太晚沒有車,我有車,到時候可以送小姐回家。」男子努力獻殷勤。
林芷筠擰眉,避開了他,不想再說話,起身快步離開。
男子覺得林芷筠不識趣,他好言好語邀請她喝酒,這麼不識抬舉!
在吵雜的音樂聲中,林芷筠沒注意到身後要找她麻煩的男子被人攔住了,直接出了酒吧。
而對林芷筠搭訕,欲動手動腳的男子斷了手哀嚎著被扔出了酒吧。
林芷筠之前是打車來的酒吧,回去時打算走一走,路上若是遇到車時再打車回去。
走著走著,林芷筠就發現身後跟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也在此時,一輛白色轎車停在了林芷筠身邊。
「林小姐,秦先生讓我來送你回去。」司機下車,跟林芷筠做了自我介紹。
林芷筠的手機上也收到了秦昭發過來的簡訊,人和車確實是他派過去的。
上車之前,林芷筠遙遙地看了一眼馬路斜對面同樣停了下來的黑色轎車。
「林小姐,可有不妥?」司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問道。
林芷筠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然後上了車。
「二爺,咱們還跟下去嗎?」田四眼見前面車開了,回頭問道。
車后座,許昌長長的頭髮被隨意抓成了大背頭,斜靠著車座,看起來有些散漫,嘴角是平的,不笑起來的時候,怎麼看都怎麼冷漠陰沉,倒是一身銀灰色的西裝將這幾分陰冷壓了壓,又顯出幾分沉穩。
「費什麼話!當然是跟著了!」副駕駛座的康仔想都不想地說。
田四眼見許昌沒有反對,就開車跟了過去。
林芷筠見那輛車還跟著她,這說明她確實沒有看錯,於是直接打電話報了警。
當警車過來圍住林芷筠車後的黑色轎車時,林芷筠才讓司機開快點回去。
至於黑色轎車是什麼情況,她到時候可以問問陶警官。
許昌等人被請到了警局,沒多久就因為證據不足被保釋了出去。
林芷筠接到陶警官電話時,她是萬萬沒想到跟著她的人會是許昌!
他不是在香城?
「他有沒有說跟著我幹什麼?」林芷筠詢問。
「你當時在酒吧,他碰巧也在,怕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就在身後跟著你。」陶公安說。
林芷筠不太信,但她去見秦昭,也確實是臨時邀約,臨時去的。
「我看他身份不單純,你和他還是保持點距離為好。」陶公安提醒道。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林芷筠道了謝。
電話一掛,一個陌生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林芷筠下意識地猜出了這個電話的主人是誰。
鈴聲響了半天,然後重複地又響了一遍。
林芷筠按了接通建,「喂!」
「是我。」許昌坐在車裡,而他的車停在了段家不遠的地方。
林芷筠要結婚,出嫁的時候,肯定要從自己家裡出嫁。
「許昌?」林芷筠因為心裡有所猜測,所以在這陌生的聲音里找出了一絲熟悉感。
許昌輕笑出聲,眼裡划過喜悅之色,她還記得他!
「是我。」許昌聲音里透出幾分愉悅。
「一直跟著我後面的車是你的車?」林芷筠主動詢問。
「是我的車。」許昌猜測她可能是和警局聯繫了,不過就算如此,他心情依然不錯。
「既然是你,為什麼沒有跟我打招呼?在外面發達了?瞧不起人了?」林芷筠試探幾句。
許昌又笑了起來,「沒有。」在你面前,「我還是我。」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林芷筠聽他語氣也沒有陰陽怪氣,起碼他不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回來找她報仇的。
「回來沒多久,聽說你要結婚了。」許昌臉上的笑容有幾分收斂。
「嗯,你要來吃頓喜酒嗎?」林芷筠客氣道。
「你還記得我當初喜歡過你嗎?」許昌突然提起來。
「……我只記得你當初沒少欺負我。」林芷筠語氣無奈。
許昌笑容又加深了幾分,語氣添了幾許溫柔,「以前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都過去那麼久了。」林芷筠也嘆了一口氣,時間不等任何人,一晃眼就是數年過去了。
「你在香城怎麼樣?」林芷筠不知他回來的目的,有心打聽。
「開始過得不容易,現在還不錯。」若是你願意跟我去香城,我現在已有能力讓你吃香的喝辣的,最後兩句話,許昌不曾說出口。
林芷筠是醫學高才生,有更好的人生,她的丈夫也不是普通人,再怎麼也比跟著他強,他連男人都不是,還斷了一隻手……
「你有一個孩子,你知道嗎?」林芷筠提起了這件事。
「知道。」許昌溫柔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薄涼之色。
「我曾去看過那個孩子,長得虎頭虎腦,挺可愛的。」林芷筠並不是特意去看的,只是偶然一次碰到過那個孩子。
雖然是許昌唯一的兒子,但他對那個孩子卻沒有什麼感情,甚至因為當初他爸和他叔對他的無情,睚眥必報的他更希望許家斷子絕孫!
「謝謝。」許昌這次回來是來報仇的,但是對於林芷筠,他心裡只有……喜歡和感激。
「我沒做什麼,孩子被你的親人照顧得很好。」林芷筠不好意思地說。
許昌謝的不是這個,但他也沒有多說,「以前你叫我許哥哥。」
「……」林芷筠頭皮一麻,「那時候還小,現在我都長大了。」
許昌聞言,心裡又湧出一股複雜不甘的憤怒情緒。
他喜歡的女人要結婚了,新郎不是他。
他這樣的人……配不上乾乾淨淨的她。
「許……哥?」對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林芷筠喊了一聲。
「叫二哥吧!」許昌說道。
「二哥,明天的婚禮,你若是不方便來的話也沒關係……」
「我會去的。」許昌打斷了她的話。
「……」並未這麼希望的林芷筠也不好說出拒絕的話,當初她為了挑撥許昌和那些人的關係,明面上和許昌關係不錯。
車外的田四眼和康仔在外面站了半天。
「今晚酒吧那個女人就是二爺的心上人?」田四眼問道。
康仔點了一根煙,「為了她,二爺折了不少人在這邊。」
「可是她不是要結婚了?二爺這次回來是來搶婚的?」田四眼有些激動的問,搶婚好啊!刺激!
康仔深吸了一口煙,「真要是搶婚,之前二爺在酒吧就把人搶走了。」
「二爺的事情我們別管,總之對那個女人,咱們敬著一點。」康仔見他還要多話,直接拿話堵他的嘴。
次日大清早,段家就來了許多人,化妝的,錄像的,還有林芷筠要好的幾個朋友都過來了。
若是現代婚禮,還能準備幾個伴娘,但是古禮沒有伴娘。
屠么妹是早早說好一定要來的,她的漢服是自己準備的。
至於小蘭,林芷筠結婚是大事,但小蘭在實驗室里脫不開身,去不了。
像佛明願那些人,林芷筠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邀請,打算事後再單獨請一次客。
屠么妹之前看到鳳冠霞帔的時候,就知道它很美,現在穿在了林芷筠的身上,它就更美了,「太美了!」
化好妝的林芷筠穿著白色的裡衣,又一層層穿上了嫁衣,廣袖上繁複的花紋紅得奪目,美得絕艷。
九翬鳳冠,珠玉累累,半掩面前似水容顏,兩痕秋水瀲灩映著鳳冠霞帔的嫵媚明麗。
屠么妹圍著林芷筠團團轉,怎麼這麼好看!老祖宗的嫁衣,比婚紗好看多了!
「我也想結婚了!」屠么妹眼睛放光的望著嫁衣,為了穿上這樣漂亮的嫁衣,她一定早點結婚!
「你現在這樣也好看。」林芷筠波光粼粼的眼裡帶著點點溫柔和羞澀。
屠么妹特意請人梳著飛雲斜髻,頭頂斜插著一支水晶藍寶石簪,手裡配著一柄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身著一襲蜜合色的緞地繡花百蝶裙,腳上穿一雙雲煙如意水漾紅鳳翼緞鞋,做足了準備。
她開始並不太想穿這一套,怕搶了林芷筠這個新娘的風頭,後來見到林芷筠的鳳冠霞帔,才覺得她自己眼界窄了。
作為林芷筠的朋友,沈向南,喬樂人,沐川,喬嵐都來了,顧淮和秦博都是從國外趕回來的。
這些人穿的也都是各色錦袍,個個身高八尺,挺拔俊逸。
喬樂人輪廓深刻,優越的眉骨下是一雙深邃的眼,英俊帥氣,不過此時面色冷峻,扶著腰間的長劍,「待會衛冕過來,不要手下留情。」
「放心。」顧淮眉峰凌厲如劍,眼眸深似寒潭,英俊得有些鋒銳。
「也算我一個。」沈向南走出一步,摺扇在手中敲了敲,目若寒星,眉如墨畫。
沐川默默的跟在沈向南身後,今天他們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秦博舉步踏入屋內,白衣翩飛在身後留下殘影,渾身上下帶著股颯爽之氣,清利肅然,「人到了!」
瞬間氣氛一沉,幾人同時看向門口。
衛冕身著紅袍,踩著官靴,從外而入,唇邊一抹淡淡的微笑,似朗月溫潤,倜儻中無處不帶著叫人心曠神怡的溫柔優雅。
衛冕朝幾位攔路的人行禮,「我來接芷筠。」
「要想把人娶回去,得過了我們這幾關。」沈向南冷聲說道。
「好,請!」衛冕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