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試。」司年冷著臉說道。
兩方對峙著，沈向南為難的是眼下司雪還是司年的妹妹，他們沒有權利讓司年從司雪的病房裡出去。
若是他和沐川離開之後，司年為難司雪怎麼辦？
沒多久，一名公安來到了病房。
一問才知道是公安機關給司雪申請了人身保護令。
沈向南和沐川這才放心地離開了醫院。
沈向南和沐川分別回家，把司年的事情告訴了各自的父母。
沈母對『司寒』雖有不喜，但憑著當年『司寒』對自家兒子的恩情，沈母一直不願意參與其他資助人和司寒打官司的這件事。
現如今，猛然得知幫助她兒子的司寒在多年前已經死了，現如今的『司寒』是司寒的雙胞胎弟弟司年。
「媽，我想幫司雪。」沈向南說道。
「等官司了結，您能收養司雪嗎？」沈向南懇求道。
沈向南直到現在心裡還空落落的無處著力，司年有句話說的是對的，為什麼他們就沒認出來呢？
連司寒死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
「好。」沈母心裡也不是滋味，當初她對司寒這個孩子是很喜歡的，不然也不會提出收養的建議。
沈向南稍微安了心，現在他擔心的是，司寒當年是怎麼死的？
沈向南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媽。
「司年雖然冒充了司寒的身份，但他的主要目的是希望有一個讀書的機會。」沈母說道。
畢竟當時沈家一直要資助的是司寒，不是司年，所以司年才打著冒充司寒上學的主意。
「司寒能為了弟弟妹妹不願意被領養，他肯定也會願意把讀書的機會給司年。」沈母不希望他把人性看得太壞，這樣的認知，太殘酷。
沈向南被說服了，他比他媽更了解那時候的司寒，如果司年要讀書，司寒肯定把上學的機會讓給司年
司年不會因為讀書的機會給司寒下手。
所以……司寒真的只是出車禍？
沈向南提不起精神，在家裡也待不下去，就去了喬樂人那裡。
喬樂人聽了沈向南的轉述，提議可以檢測當年的屍體，如果『司年』墳墓的屍體腳骨上有六根腳趾，就可以證明當年死的人是司寒，不是司年。
由此起訴司年謀殺兄長，謀害妹妹。
「……挖墳？」沈向南震驚。
「對，不然怎麼檢測？」喬樂人說道。
「這不行吧？犯法吧？」沈向南訕訕地說道。
「不通過直系親屬的同意，確實是犯法，盜竊屍體罪，但是還回去的話，可以從輕處罰。」喬樂人說道。
「……」沈向南並不想犯法，但他很想把司寒的名字從司年的身上取回來。
司年不配用司寒的名字！
「如果你這麼做的話……」喬樂人給沈向南出了一個主意。
「……能行？」沈向南下巴都快掉下去了。
「怎麼不行？找到附近其他的墳墓，花足夠的錢，讓墓主的家人遷墳，然後……挖錯墳了，賠個不是！
司年不是四處騙錢嗎？你賠他點錢就行了！」喬樂人輕蔑地說道。
「……」沈向南喉嚨干涉，這也能是個誤會？
「你只要打開棺材看看他的腳骨，不需要做其他檢測，夠不上盜竊屍體罪，也達不到侮辱屍體罪。」喬樂人說道。
「這樣的話，會不會破壞了司寒的安寧？」沈向南有些遲疑。
喬樂人這問題就不回答了，他只負責出主意，做不做隨便他。
「我答應了帶司雪去見司寒。」沈向南挖墳的事情，還沒想好，等到了地方再說。
「你帶不走她。」喬樂人實事求是地說道。
除非現在就解決司年的監護權，不然像司雪這樣在法律上沒有自主行為能力的人，是不能不通過監護人的同意帶她走。
最終，沈向南選擇獨自回梅隴市。
沈向南對父母的說法是回去看看司寒。
沈母只以為他回去是去司寒的墳前看看。
誰也沒想到沈向南敢做出挖墳的事情。
沈向南離開，沐川偶爾會去醫院看望司雪。
沐母也在進行第二次療程，她感覺自己像被種在了腳桶裡面，她的腳和腿在生根發芽。
三天之後，她發現藥渣上面還真的長出了綠芽……
「那是九芽。」林芷筠圍著碧綠的九芽轉悠，那奇異的眼神不遜於沐川和沐母。
她也是頭一次看到藥渣裡面長出來的九芽。
這個九種珍貴又稀有的藥材裡面長出來的九芽，在雅朝的醫書裡面被稱為靈藥。
林芷筠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即就收集一堆九芽，試試所謂靈藥的功效。
「……」沐母現在膝蓋以下已經沒有知覺，她有點心裡沒底。
碧青的綠芽更像是在朝她諷刺地搖擺。
林芷筠的態度不像是在給她治病，反而像在拿她做實驗。
一個多星期後，林芷筠將藥渣裡面的綠芽都給採摘了起來，「這是好東西。」
「……」沐母覺得這些嫩芽都是靠抽取她小腿上的血肉長出來的。
沐川是學西醫的，對於林芷筠這些天的治病方式，他是強忍著沒有去質疑。
沒有林芷筠，他媽媽現在的腿已經截肢了。
「這東西很有用嗎？」沐川加林芷筠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採摘綠芽，又小心翼翼地把綠芽放在木盆里。
「你媽腿能不能好，就靠這玩意。」林芷筠說道。
沐川聞言，「我來幫你。」
「不用。」林芷筠立即拒絕，「我自己來。」
對於這九芽，林芷筠打算親力親為。
把九芽採摘完之後，林芷筠就回了自己房裡，半句話沒給他們母子倆留。
「……我這腿真的能好嗎？」沐母不自信地問道。
「起碼現在不疼，也沒有更嚴重，更不需要立即截肢。」沐川說道。
沐母稍許安了一點心，拖延這麼多時間，沒有惡化就已經是賺的。
沈向南也從梅隴市回了京都，他帶來的消息，格外讓人震驚。
沈向南按照喬樂人說的，真的去挖墳了。
但是挖出來的是空棺！
別說腳趾，一根頭髮都沒有發現！
沈向南當時就報案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司寒的墓被人盜了！
第二個反應司寒是不是沒死！
第三個反應才是他真的挖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