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189章

  辛鵬嘴賤這毛病是沒救了,得虧他們相識多年彼此了解,要不高低得揍他一頓。

  一份蓋飯一瓶汽水下肚,辛鵬說自己沒吃飽,還要去吃烤串。

  街邊的小攤,三人去兩人吃,石頭只能幹看著。

  辛鵬把那串子擼的滋滋響,她都怕他擼出火星子來。

  吃都堵不上辛鵬的嘴,一邊滋滋擼串一邊跟她匯報長久教育分部的情況,她讓他吃完再說他不樂意,非得邊吃邊說,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

  辛鵬辦正經事非常靠譜,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長久教育分部已經開設了八個高級班二十多個普通教學班,此外還有一對一輔導課程,賺多賺少不論,至少已經在當地打開市場。

  暑假只是試水,關鍵是寒假。

  如果寒假分部表現依然亮眼且能夠穩步發展的話,辛鵬就打算把分部交給小張小劉,他回省城繼續給他久姐拉磨或者去其他城市擴展市場。

  「最近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說我們有必要去到每個城市從零開始搞嗎?直接將當地現有的補習學校納入長久教育旗下,對其進行包裝整改,使其符合長久教育的辦學要求,這樣會不會更省時省力啊?」她一邊用簽子戳盤子裡的蠶蛹一邊對辛鵬說道。

  辛鵬像被人用彈弓子打了似的一驚一乍道:「好想法啊!不過久姐,你最近在想的這個問題我以前是不是跟你提過,被你一票否決了啊!」

  常久:

  「真的嗎?」她不確定的問道。

  辛鵬翻了個白眼。

  「我沒事騙你幹嘛?我以前跟你說過,用這種方法能快速占領外地市場,是你擔心這種擴張方式不能保證長久的教學質量,最後損害長久的名譽,所以才採用了最保守最沒有效率的擴張方式!」辛鵬賊無奈的說道。

  她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

  想起來了,辛鵬確實跟她提過,她也認真的想過可行性。

  「哎呀,世易時移嗎,我現在改變想法了不行嗎?」很沒底氣的說完,她又恢復到嚴肅正經的模樣說道:「併入確實省時省力,但我們必須得守好底線,不能什麼臭魚爛蝦都要,掛上長久教育的牌子那就是長久教育,一切必須按照長久教育的規章制度來,即便是小城市也不允許降低標準。」

  辛鵬朝她豎起大拇指:「久姐說的對。回頭咱倆商量出一個更加細緻的規劃來,咱們現在就專心擼串行不?你再說我可就要吃不下去了。」

  常久:

  這人,最開始要談工作的是他,她多說幾句他又說聊工作影響食慾,到底想怎麼樣嗎!

  石頭都聽不下去,懟辛鵬道:「這麼不懂事呢,久姐說話你就聽著。」

  辛鵬立馬舉手投降:「啊對對,你們人多,你們說什麼是什麼,久姐想聊工作隨便聊,我閉嘴專心聽總行了吧?」

  呵呵,他想聽她還不想說了呢。

  繼續擼串。

  她和辛鵬好像在進行一場比賽,幼稚的比誰吃的香,誰把簽子擼的響亮,他倆比的挺歡可苦了石頭。

  他們吃的東西石頭都不能吃,只能幹看著,香味兒不斷地往鼻子裡鑽,耳朵還要被他們吃東西發出的聲音折磨,饞的他口水直冒,只好不斷的喝水往下壓。

  水喝多了就要跑廁所,在他第三次說要去一趟廁所的時候,辛鵬抬起眼皮用很奇怪的目光看他。

  「時星輝,年紀輕輕腎就不好可不行啊,你得去看醫生,早發現早治療還有得救,否則等我久姐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肯定嫌棄你,你個半老徐郎被拋棄後半輩子可怎麼辦啊!」辛鵬特操心的說道。

  時星輝:

  常久:

  「我沒病!」石頭咬牙切齒。

  「誰如狼似虎?」她怒目而視。

  辛鵬全然視而不見,兀自嘴賤道:「哎呀,時總啊,你可別不當回事。我跟你說,像我久姐這樣的女人只要她想就會有大把的男人排隊等她臨幸,你不好好表現我久姐踹了你回頭就能找到更年輕更帥腎更好的,你一定得有危機意識。」

  這小詞兒用的,還臨幸,他可真敢說。

  石頭的臉黑的像鍋底,她感覺辛鵬再敢嘴賤一句石頭都可能跟他動手,偏辛鵬毫無察覺,繼續說道:「明兒參加表彰大會的青年才俊一抓一大把,隨便拎出來一個就不會比你時星輝差,你可得好好表現把我久姐的目光牢牢吸引住,萬一我久姐相中別人,嘖嘖」

  「辛鵬,你是不是自己分手了就恨不能所有人都分手啊?」她拍拍石頭,示意他先去廁所,這個嘴賤的辛鵬就交給她來懟。

  石頭離開後,她湊近辛鵬壓低聲音說道:「你搞什麼?幹嘛這麼刺激石頭啊?」

  辛鵬擼完最後一串肉看著她特別嚴肅認真的說道:「久姐,我真的是在提醒時星輝。從一開始就是他追著你,他愛的比你久比你深,當然要不斷的完善自己,不能因為現在你倆處上了就有所懈怠。人心吶,都是會變的,很明顯你們兩個當中你變的可能性最大,那他當然要有危機意識,要投你所好服務好你。你仔細想想,我說的有毛病沒有?」

  常久:

  似乎沒毛病。

  石頭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結了帳,三人又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分開時辛鵬拍了拍石頭的肩,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道:「時星輝,女人很複雜,不要自負的認為自己很了解某個女人,男人過於自信會死的很慘。」

  她終於明白今晚的辛鵬為什麼抽瘋了,原來是想李勝男了。

  熟悉的環境,到處都充滿了他們二人過去的回憶,表面嘻嘻哈哈對什麼都無所謂的辛鵬心裡一定挺難受的。

  「算了,別跟他計較了,他也挺慘的。」挽上石頭的手臂,一邊往家走一邊跟石頭說道。

  石頭緊皺的眉頭卻沒有鬆開,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對她說道:「我覺得辛鵬說的挺對。」

  常久:

  這個世界真魔幻!

  石頭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覺得辛鵬說的有道理。

  回家後他開始研究明天去表彰大會的穿搭。

  西裝皮鞋是她準備的,但一身像樣的行頭可不僅僅要有西裝皮鞋,還要有襯衫、領帶、手錶,講究一些的還要有像樣的袖扣和領帶夾。

  平常石頭並不講究衣著,西裝也只有那兩套在商場隨便買的,必要場合換著穿,根本不在意什麼搭配。

  現在想搭配了才發現缺這個少那個,怎麼搭配都不滿意。

  「我怎麼就三條領帶?之前我還覺得領帶挺多呢,每次都要選還挺麻煩的,現在看來三條還是太少,跟你定做的這套西裝都不搭。」石頭很苦惱的說道。

  她剛要給出建議,石頭又摸著下巴說道:「我就一塊商務手錶?好像還是大學的時候跟朋友的車隊參加比賽獲得的獎品,車隊人手一塊,也不貴。沒有袖扣和領帶夾看上去會不會太隨意?現在幾點了?還有沒有商場開門?要不」

  「石頭!」她實在聽不下去打斷石頭的自言自語,很是無奈的說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二十九分,省城所有賣袖扣領帶夾的商場都關門了,你就別瞎尋思了,沒必要。醫生說你不能熬夜,趕緊洗漱睡覺了。」

  洗完漱躺在床上,石頭還在惦記這件事。

  「小九,我覺得我還得再訂幾套西裝,襯衫和皮鞋也要多準備。回頭咱們把對面兩間空房打通做一個大的衣帽間吧,咱倆一人一邊,都講究起來。」

  常久:

  好睏啊,她不想聽旁邊這個男人碎碎念。

  於是

  「石頭,我告訴你,我不會因為你穿的不如別人跟你分手,但是我會因為你吵到我睡覺跟你分,你明白嗎?」她警告道。

  警告有用,石頭立馬閉嘴,乖乖睡覺。

  第二天,他們在表彰大會開始前一個小時出發,提前三十多分鐘入場。

  他們以為來的夠早了,沒想到還有很多受邀者來的更早。

  難得一次活動將省內有點名氣的青年人都聚集在一起,有頭腦的青年就算知道自己不是坑裡的蘿蔔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參會,目的只有一個——社交。

  多結實有為青年,保不准未來就有合作的機會呢。

  他們當然也早想到這一層,所以每個人都帶了一沓名片過來,不至於見人就發,周圍看著和善打過招呼的肯定要互換名片。

  本以為汽車行業的石頭會比較受歡迎,沒想到收名片最多的竟然是她!

  距離表彰大會還有五分鐘開始的時候與會人員坐回自己的位置,她很是不解的悄聲問石頭和辛鵬:「為什麼他們都給我名片啊?長久是我和辛鵬的,衝著長久教育的話應該也給辛鵬名片啊?」

  辛鵬聳聳肩,他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石頭倒是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不過還沒出結果,他怕常久失望所以沒有說。

  大會開始,一應流程之後終於到了最重要的十大傑出青年評選,勞模、無私奉獻的青年教師、見義勇為的小伙子,白手起家不忘回饋社會的企業家

  念一個人名還要介紹一大堆,整個過程十分冗長,介紹到第六位的時候她就有些走神了。

  都怪石頭,昨晚上念念叨叨不肯早點睡害的她嚴重睡眠不足現在特別想打呵欠。

  忍下第四個呵欠後,「常久」兩個字傳進她的耳朵里,她懵懵的抬頭,一時分不清她是真的聽到有人念了她的名字還是幻覺。

  「愣著幹嘛?上去啊!」辛鵬扒拉她一下,還齜著大牙對她笑。

  「啊?」她還沒緩過神來。

  石頭笑著輕聲解釋道:「你被評為省十大傑出青年了,快上台。」

  她,評上了?

  怎麼會?

  不是說一個蘿蔔一個坑,他們都不是坑裡的蘿蔔?

  帶著一腦袋的問號上台,聽主持人介紹她,還沒聽完她就琢磨出是怎麼回事了。

  呵呵

  介紹詞中不止一次強調她是女性,再聯想已經介紹過的前九個蘿蔔都是男的,她被選為第十個蘿蔔的原因就很明了了。

  不管因為什麼反正她被塞到坑裡了,這時候憤憤不平不占便宜那她就是王八蛋,

  接證書的時候她笑道賊燦爛,十位青年大合照的時候她被禮讓到最中間她也大大方方的沒有推拒。

  搞笑,這可是要上省新聞和主流報紙的啊,能露臉的機會千萬不能放過。

  哎呀,她應該在胸前佩戴一枚訂製的長久教育logo胸針的,失策失策。

  會議在十二點整結束,其他人去吃飯順便進一步社交,她和另外九個蘿蔔還要接受媒體採訪,一直忙到傍晚時分。

  喜事傳開,她在省城的親朋都說要聚一起好好慶祝一下。

  什麼都不用她操心,石頭訂餐廳和位置,辛鵬挨個叫人,晚上七點,人終於聚齊了。

  「可惜,文平出去玩沒在省城,不能跟咱們一起慶祝。」並不十分了解內情的常文闖很遺憾的說道。

  她瞟了一眼石玎,果然,石玎的臉色黑沉的可怕。

  常文平陪武芳芳出去玩,將他與石玎的矛盾放置不管,石玎非常生氣,平常她和石頭都不會在石玎面前提起常文平。

  她跟辛鵬換了個位置坐到石玎身邊,用胳膊肘懟了懟他悄聲道:「今晚是為我慶祝,亂七八糟的事和人咱們都別想好不好?」

  石玎轉頭看她,眼睛竟有些發紅。

  「等你三哥回來我要揍他,你不能攔著。」石玎低低說道。

  她做了個「ok」的手勢,保證道:「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石玎勉強對她笑笑,輕聲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揍常文平的時候他可能會有分寸,但喝酒的時候真是一點分寸都沒有。

  一個跟對象鬧分手的石玎,一個已經和對象分手的辛鵬,這倆人跟喝酒不要錢似的一個勁兒的灌酒,誰勸都不好使。

  喝多了就睡也行啊,省心,偏這倆人都是喝多了賊鬧騰的性子,一個詩朗誦一個唱歌,誰都攔不住。

  從飯店出來,他們都很有默契的離這倆人遠遠的,裝作不認識他們。

  下一刻

  「2007年省十大傑出青年常久女士,你告訴我,誰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男人?」辛鵬跟有病似的突然大聲喊道。

  常久:

  這朋友不能要了,現在斷交還來得及嗎?!

  感謝大家的支持,感謝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