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考試都是名醫大家舉辦的,我們有資格給各位名醫的徒弟中最優秀的那一個徒弟頒發醫師證,而且這個醫師證是全國通用的,每年全國一張,所以你要是決定參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這都是名門大家的徒弟,」王老解釋了一通,「蘇致,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不會的。」蘇致與王老掛了電話,「謝謝院長,那我就先走了。」
「我可真的成了你們聯繫的中介了,小致,你把他們的電話都記著,省的以後來回跑。」
蘇致出醫院以後,看見牛力慌慌張張的跑來,「牛力,你怎麼跑到醫院了?」
「蘇,蘇醫生,診所出事了,你趕快去看看!」牛力喘著粗氣,話都說不利索。
蘇致回到診所,看到一副棺材擺在診所門口,還有很多人穿著壽衣,拿著花圈圍在棺材旁邊哭泣。
「這是怎麼回事?」蘇致走上前問道。
「就是她,就是這個小妮子,前兩天給我弟看病的就是她!」棺材旁一個大哥指著蘇致,喊道,「我弟弟讓你看完病以後,回家沒兩天就死了!」
一眾人哭了起來,尤其是一位婦人,哭天喊地,嗓門極大,「我那可憐的兒子啊,你才十四歲,就早早的把娘扔下走了!你讓娘怎麼活啊。」
「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家的診所看病除了問題,你們有什麼證據?」
「這,」男人遞給蘇致一個卡片,「買完藥你們店員給的卡片,這不是你們家的嗎,藥也是你們家的,你們還想不認帳?」
蘇致看著寫的電話號碼的卡片,「確實是我家診所的。」
一副棺材擺在門口,引來不少人圍觀,李寡婦也從隔壁超市趕了過來,「小致,這怎麼回事?」
「媽,沒事,你先去門店後面。」
蘇致還沒安撫好李寡婦,男人一把拽住蘇致的衣服,「都把人治死了,還說沒事?那你覺得什麼才算有事?」
「我得給你弟弟檢查完以後,才能知道他的死因是什麼,才能…」
「你還想打開我兒子的棺材?」婦人突然從棺材旁衝過來,一頭撞到蘇致肚子上,蘇致感覺胃部一陣翻滾,吐了起來,嘔吐物中還帶著絲絲血跡。
「你們家就是一家黑心診所,說什麼還跟醫院聯合,什麼都是為了老百姓,都是騙人的!」男人才不管蘇致,「這件事情,別想輕易算了,要麼賠錢,要麼關門!」
「賠錢?你想要多少?」蘇致強忍著痛意,抬頭問道。
「沒有三十萬,我們是不會走的。」男人沖蘇致擺了個「三」的手勢,「給錢,立馬走。」
「錢,沒有,關門,也不可能!」石俊峰從門口進來,嚴肅的說道。
「你又是哪裡來的?我弟的命不值得三十萬?」男人直接走過去,「這家診所逃不掉了,我勸你別什麼事都來摻和一腳,自找麻煩。」
石俊峰也沒客氣,直接一拳揍到男人臉上,打完還活動了活動手腕,「不知道哪竄出來的瘋狗,好久都沒讓我這麼動過手了。」
「蘇蘇,我相信你,我已經聯繫警察了,」石俊峰走到李寡婦旁邊,「嬸子,我先扶你進去。」
男人一聽到警察,有一些慌張,「警察來了這也是事實。」
蘇致看到了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她更加確定這件事情有蹊蹺。
「你不讓我看你弟弟,那就等警察來。」蘇致反而坦蕩的坐在椅子上,「可能等不及警察來,有的人本來沒死,硬是被憋死了。」
「不可能,我明明…」男人被蘇致詐了一下,說漏嘴了。
這麼一來,明眼人都看明白了,這是專門給蘇氏診所找事來了,而那位婦人聽到男人這麼說,急忙撲到男人身上,「你弟弟沒事?你是不是知道你弟弟沒死?你快把他放出來,他還那么小!」
婦人一邊哭一邊打著男人,「媽,你在說什麼,我弟已經死了,在棺材裡呢!讓這個診所害死的。」男人說完沖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把婦人拉了下去。
「你現在不讓我看屍體,等警察來了也是要看的,」蘇致慢悠悠開口,「孩子才十四歲,你這個當哥哥的這麼狠心?」
眾人此時也都看出來,諷刺的聲音不斷傳來,「這家做了什麼孽,有這樣一個兒子。」「就是,這不是詛咒自己弟弟死了嘛。」「真晦氣,還搬來一個棺材。」「你看他家人,把壽衣都穿上了,人家不嫌丟人,咱們看個熱鬧就行了。」「我就說,蘇氏醫館明明服務也好,價格也公道,怎麼會這麼不小心治死人了。」「我也是說,要是它真的關門了,我還不捨得呢。」
隨著事態的發展,眾人一齊提議「打開棺材!」「讓蘇醫生驗證!」「打開棺材!」
男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不過大家都沒發現,在人群中,有個老頭看著手足無措的男人往地上唾了口唾沫,說道「真是個廢物」,然後轉頭走了。
蘇致看男人久久沒有說話,也是真的擔心棺材裡的孩子,走上前跟牛力說,「開棺!」
把男孩小心翼翼的搬出來後,蘇致檢查了一下,男孩確實沒有呼吸,但是有心跳,處於一種類似於「憋氣」的狀態,蘇致拿出針灸,在人中、天突、華蓋、上腕以及神藏的幾個穴位處施針,「牛力,去隔壁超市給我拿根大蔥來。」
牛力拿來以後,蘇致把大蔥掰開,把一部分蔥汁塗抹到男孩嘴巴出,一經過刺激,男孩猛烈的咳嗽起來。
「活了!真的活了」「蘇醫生真的是個神醫啊,我們城北守著蘇神醫,以後有個病鬧個災什麼的,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居然拿自己的親弟弟騙人,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虎毒還不食子,這件事情真的是太傷風敗俗了!」
蘇致緩緩的把針拔出來,男孩也睜開了眼睛。
婦人見自己的孩子醒了過來,也急忙沖了過去,「二蛋,你醒了,把媽嚇死了。」
「他現在剛性,你還是不要抱他,等他在地上躺一會。」蘇致急忙制止了婦人的動作。
「媽,我怎麼在這,我不是在咱家炕上睡覺嘛。」男孩也是很鬱悶,自己怎麼跑到診所里來了,「還有,媽,你身上穿的這是啥,咱家出事了?」
婦人看著兒子,只顧著流淚,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不停的搖頭。或許對於婦人來說自己中午死了的兒子下午就復活了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小弟弟,我問你,你睡覺之前吃了什麼?」
「我中午吃完飯以後打算去找隔壁的大妮玩,然後我出門之前我哥給了我顆糖豆,我還不捨得吃,說要拿去給大妮炫耀,我哥非讓我吃了再出門。」男孩努力回想著,大家都在認真的聽著男孩說話,旁邊還有婦人低低的抽泣聲。
「然後呢?」蘇致把男孩扶起來,「不著急,慢慢想。」
「然後我吃完那顆糖,我就感覺可困了,我就回炕上睡覺了,咋醒了在這兒呢。」男孩站起來發現旁邊還有一副棺材,「咋還有一副棺材!到底發生啥了。」
蘇致讓白醫生和張華帶孩子先到後面的病床上休息一會,並囑咐著給男孩打一瓶葡萄糖。
見孩子走了,蘇致也提高了嗓門:「想必事情到現在,大家都應該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吧。」
「所以你到底出於什麼目的要陷害我蘇氏門診?」蘇致一步一步的走向男人,「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男人看著蘇致,又看看家裡人,他家裡人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弟弟只是假死。「撲通」男人向蘇致跪了下來,「我錯了,我錯了,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男人不停的磕著頭,「我家人都不知道,求求你,讓他們走吧!」
蘇致看著一副棺材也是晦氣的緊,讓他們都先走了,婦人去門店後面陪男孩去了。
「蘇蘇,我覺得假死這種手法,不是專業的醫生,一般干不出來,」石俊峰說道,「他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說出你背後是什麼人,我們還可以選擇和解,要不等警察來了,你只能去坐大牢了。」
「是,是隔壁街的趙澤醫館。」男人支支吾吾的說了出來,「前兩天我帶我弟弟拿完藥出來,一個老頭把我攔下來了,給了我一瓶藥,告訴我是假死藥,吃完不會有生命危險,他跟我說讓我弟吃這個藥假死,賴到你們家診所頭上,大家還會像以前一樣找他們看病。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男人說完從衣服兜里掏出來一瓶藥。
「他說吃完沒事你就信?這種藥如果三個小時之內沒有吃解藥,是會直接憋死的!」蘇致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不可理喻,「怎麼也不能拿自己家人的性命開玩笑!」
「我沒辦法!我賭博欠了上家一大筆錢,那個老頭跟我說他幫我還清賭債,就是讓我弟弟在棺材裡躺一會。」男人跪著向蘇致移動,「別報警,別報警,我不想坐牢啊。」
「我沒報警,剛才是嚇唬你的。」石俊峰冷冷的說道,「蘇蘇,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