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申瀟瀟醒了

  「好。先吃飯,吃飯。」

  一伙人正吃飯,後面病床上傳出聲音,張華一個箭步就衝過去了,還差點把自己絆倒。

  「慢點。」蘇致叮囑了一聲,也急忙戰起來查看。

  病床上申瀟瀟醒了過來,麻藥的勁頭已過,加上她已經睡醒了,現在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傳到大鬧,申瀟瀟看著水泥灰的房頂,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但是感覺卻又不像,現在反而像是在小致的診所里。

  「醒了?有什麼感覺?」張華的聲音傳來,申瀟瀟不能轉頭,因為現在她呼吸都是疼的,只是微弱的用嘴巴的縫隙發出一個音節,「疼」

  「瀟瀟,疼很正常,你昨天進行了一個大手術,沒事啊,我們都在呢,都陪你度過這兩天。」

  申瀟瀟雖然沒有看到蘇致的人,但是只是聽到她的聲音整個人就不行了,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她渾身都不能同,每一次動作都能牽扯到傷口,都會讓血液滲出,蘇致的眼淚也跟著留了下來,但她還是在控制自己的聲音,避免過於顫抖。

  「瀟瀟,哭什麼呀,我在呢,一直在呢。」蘇致一邊檢查她的傷口,一邊說道,「這幾天不能進食,你腹部的傷口已經開始神學了,我們要馬上給你換紗布,你忍著點疼啊。」

  李寡婦在這個節骨眼上也趕了過來,「瀟瀟醒了?」

  蘇致和張華忙著給她換藥,申瀟瀟硬是擠出來一個慘的不能再慘的微笑,哼唧了一聲,表示自己笑了,李寡婦都看在眼裡,「好孩子,好孩子,這幾天嬸子陪著你,小致去上學嬸子就在,小致放假了,就過來陪你,好不好?」

  「對了,」李寡婦轉身走到是聚能旁邊,「你跟瀟瀟的家人說了沒,他爸爸不是你公司的員工嗎?」

  「說過了,但是我沒說她受傷這事兒,畢竟事情的起因還沒有搞清楚,我只跟他說蘇蘇最近心情不太好,讓她們姐妹家的湊在一起待幾天,等過過幾天再回去上學。」

  「行。」李寡婦點點頭,「我從家裡熬粥了,你們吃飯了嗎?」

  「吃過了,媽,你趕緊歇會吧吃飯吧,我們都吃過了。」

  這次換藥申瀟瀟疼的腦門上直冒汗,額頭上的傷口因為汗水的存在變得又蜇得慌,又疼得很,這還沒換藥呢,只是拆了舊紗布就讓蘇致和張華熱的滿頭大汗,「瀟瀟,我給你打一針局部麻醉,你忍著點。」

  「來來來,放一塊毛巾再嘴裡,」張華拿來一個毛巾,「這樣的話就算是疼的不行也能咬點東西。」

  蘇致看診申瀟瀟痛苦的表情張嘴塞進一個毛巾,實在是不忍心,但是又沒有別的辦法。「等麻藥起作用了立馬換藥,再給她準備一份口服的止疼藥。」

  「口服的?」白醫生提醒道,「現在沒法服用口服的吧,把藥碾碎,靜脈注射進身體裡吧。」

  「這份痛苦是恢復的一個必經過程,你在忍受忍受。」蘇致說著手上的動作一點沒停,「終於把舊的紗布換下來了,白醫生,換藥。」

  趙卓按例來給牛力送飯,倆人看到申瀟瀟受罪的模樣都很心疼。

  「這兩天也就是換藥,觀察,不要進食,可以稍微喝一點水,白醫生你覺得你可以嗎?」蘇致問道,「你要是能管好瀟瀟我就把她放心的交給你了,這兩天學校正好周末我去司徒宏家走一趟,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小伙子搞的什麼名堂。」

  「我跟你一起去!」石俊峰說道,「正好石氏集團要到京中發展,我也要看看這他怎麼走的這麼匆忙,家裡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蘇致剛才給申瀟瀟打的只是局部麻醉的藥物,並沒有連同她的神經一起麻醉了,所以申瀟瀟能很清晰地聽到他們的談話,聽到「司徒宏」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的時候,她的眼角還是忍不住的掉下淚來。

  換藥的時候身上再疼,打藥的時候撕裂皮膚的感覺她都能忍住不哭,因為是小致親手在幫她,親自在照顧她,但是一提到「司徒宏」這個熟悉的名字的時候,心裡難受的感覺讓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下來。

  「別去了。」申瀟瀟嘶啞著聲音,不顧嗓子中冒出的血液,說出這幾個字。蘇致說中的動作一愣,但她當做沒聽見一樣,接著換藥,「小致,別去了。」

  「你知道他為什麼回京了,對不對?」蘇致轉頭盯著申瀟瀟的眼睛問道,「你知道的,對不對?」

  申瀟瀟沒有說話,眼中全是悲傷,眼淚更加洶湧了,連帶著她左邊包著傷口的紗布都被濕透了。

  「我知道你捨不得他,所以更要找他問個清楚。」

  「沒用了,一切都沒了,說什麼都沒用了。」申瀟瀟心裡說道,但她現在還不能說出這麼多話來,她沒法告訴蘇致前段時間她和司徒宏之間的對話,只能在心裡一遍一遍的說,「都很無奈。」她不恨他,真的是沒有辦法。

  「瀟瀟,我知道你有很多話現在說不出來,但我能感受到你內心的悲傷。」蘇致理清自己的頭緒,放緩聲音,「所以我更要去,就算挽回不回來,也能讓你我心裡明白。」

  換好藥以後李寡婦做到申瀟瀟的床邊,幫她擦拭裸露在外部沒多少的皮膚,「都被紗布包起來了,要不是小致告訴我,我可不敢認這是你啊。」李寡婦故作輕鬆的跟申瀟瀟說道,以緩解她心中的情緒,「小致的決定一定有道理的,你也別操太多心,現在把傷口養好就行。」

  「恩!」申瀟瀟說道,「我感覺我左邊眼鏡這塊也讓紗布包著呢,怎麼回事,是我臉上受傷了嗎?這傷口大不大,以後會不會留疤啊。」

  李寡婦沒見過申瀟瀟臉上的傷口,「應該不會,應該只是一個小傷口。」

  「那怎麼用這麼多紗布圍著,張華姐,你告訴我,我額頭上的傷口到底怎麼樣?」

  「這蘇致親自操刀你就放心吧,不會影響你美若天仙般的容貌的!」張華心裡也不保准,首先她沒見過蘇致這種取皮下組織的手法,其次每位病人的傷口癒合程度不一樣,要是申瀟瀟細胞比較排斥這種辦法,造成不可逆的後果,這水也說不準。

  「那就好,我最相信的就是小致了。」

  在衡大的校園內,蘇致周五正在上課的時候突然被學院主任喊出去,之後就沒再回過學校,這件事讓醫學系的學生們議論文雯,尤其是沈玲,對這件事情格外的上心。

  「你們說,蘇致同學她到底去幹嗎了?棄課而去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徹夜不歸?」沈玲在宿舍里念叨好幾天了,說了阿梅耳朵都起繭子了。

  「你能不能不總是叨逼叨的,煩不煩,再說人家幹嘛去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忘了嗎,蘇醫生那可是醫學天才,有多忙還用向你報備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玲一噘嘴,狠狠跺了一下腳,「不跟你們說了,馬春咱們走!」

  「我看叫什麼馬春,叫馬屁精得了。」

  「別說了,這才開學多久,你都跟沈玲吵了幾次了,你以後不愛搭理他就別搭理他,犯得著跟他吵架嗎?」劉靜華在一胖勸到,自從上次沈玲在宿舍里說她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勸過架了,也就阿梅跟沈玲吵兩句說完了她安慰安慰阿梅。

  「靜華說的對!以後咱們不搭理她。」

  馬春屁顛屁顛的跟在沈玲的身後,「沈玲姐,咱們去哪啊?

  「沈玲姐,沈玲姐,把我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說的像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一樣,以後你喊我玲玲,還有別管去哪,你就跟著就醒了,好處還能少得了你的?」

  「好,玲玲。你說什麼是什麼。」馬春才不管沈玲要幹嘛,反正能給她吃飯就行,宿舍這六個人裡面應該就她的家庭情況最差了,家裡一直不同意她出來上大學,讓她趕緊結婚還能收一個聘禮的錢,怎麼看都像是把她賣了的樣子。

  好容易在暑期打工湊夠了第一年的學費,馬春立馬就從家裡搬出來了。

  「沈玲!」馬春和沈玲在前面走著,後面遠遠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十分洪亮,周圍的人紛紛側目,沈玲很享受萬人矚目的樣子,回頭看看是誰喊得她,沒想到居然是孫英。

  「我不是說了嘛,咱倆就不要老見面,我跟你很熟嗎?」孫英只是沈玲扳倒蘇致的一個工具,她可沒想著要跟孫英關係很密切的樣子,要是以後孫英出點什麼事情再把她牽扯進來,這就得不償失了。

  「我知道,」孫英說道,「我就是」

  「我看你是不知道!」沈玲氣急敗壞的退後兩步,「你有什麼事嗎?」

  「我就是想問問你蘇致去哪了?看看你知道不,你倆不是舍友嗎?她是不是又去做什麼手術去了,這個女人真是城府太深,總是不給別人機會,自己把手術都做了,還怎麼讓別人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