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霞看著誠懇道歉的男孩,挑起眉梢朝尹榮光看去,尹榮光就不知道秦風突然過來幹什麼,他深吸了口氣,趕緊出聲開口,「秦風你幹什麼,跟你沒關係好不好。��
秦風聽到尹榮光這話,心中感嘆這個兄弟還是靠譜,有義氣,這麼好的兄弟他當然更不能讓尹榮光一個人扛著這事了,「阿姨,這事真跟尹榮光沒關係。」
「秦風!」
「同學,榮光已經跟我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了,我知道榮光是替姐姐出頭,這件事榮光沒什麼大錯,我不會罰他的。」夏曉霞耐心解釋著。
秦風頓時就興奮起來,「真的啊,那阿姨你也覺得賈東該打對吧。」
「秦風。」尹榮光眉頭狠狠跳了下。
夏曉霞先是愣了下,然後搖頭,「阿姨不覺得暴力能解決問題。榮光沒有大錯但不代表沒有錯,只是因為這一次他是為了姐姐,所以才打人,我覺得這樣很好,所以將功補過了而已。」
還有就是賈東父子實在可恨。
秦風還以為尹榮光的媽媽的教育觀念那麼現代化呢,結果跟他媽那一套理念差不多,但他也不關心什麼育兒問題,他只關心一點,「阿姨,我也幫忙了,我就是聽不下去他們罵芊芊姐姐,所以阿姨,你看,我能不能去找芊芊姐姐要一張簽名照啊。」
尹榮光咬牙踹他一腳:「秦風你別蹬鼻子上臉啊。」
夏曉霞笑起來,「讓榮光回去找他姐要一張拿給你吧。」
雖然對方是初中生,但夏曉霞知道尹芊芊的工作性質,如果不是芊芊主動邀請尹榮光的同學回去玩,她不會擅自替女兒做主,把女兒跟只猴一樣讓人看,她比誰都清楚人言可畏的道理。
秦風看起來完全沒受此影響,還是一副十分開心的樣子。連連說好。
「才不給他拿。」尹榮光小聲說了一句。
秦風頓時伸手摟住尹榮光脖子,「尹哥說什麼呢,幫兄弟一把怎麼了。」
「幫什麼幫,你又不是我姐的粉絲。」尹榮光壓低了聲音。
「怎麼不是了,我是啊,不然我怎麼幫芊芊姐姐打架呢。」在夏曉霞面前,秦風可樂得彰顯自己對尹芊芊的喜歡了。
夏曉霞看著兩人的互動,一直擔心尹榮光在新學校過的不好的念頭終於
放了下去。
「媽,我們走吧。」尹榮光不想搭理秦風了。
秦風趕緊跟上,「你去哪啊?不上課了?」
夏曉霞笑著看向秦風:「我替榮光請了假,今天先不上了,讓他休息一下午,剛好下午也有點事。」
秦風哦了聲,人家說有事他也不太好跟著,他這會兒倒是禮貌的退到了後面。
夏曉霞帶尹榮光的確是有事的,她讓尹榮光跟秦風客客氣氣的說了再見,就帶著尹榮光走了。
秦風看到尹榮光那副「可愛端莊」又憋屈的說再見的樣子就想笑,可當時夏曉霞在場,他不太好意思笑出聲來,等夏曉霞走了,他這才爆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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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學校出來之後,尹榮光坐到車上,終於可以問夏曉霞了,「媽,咱們下午有什麼事嗎?」
「去你姐的媒體發布會。」夏曉霞說著就將車開了出去。
她知道最近尹榮光跟尹芊芊吵架了,尹榮光冷著芊芊的樣子實在是太明顯了,但她作為父母其實不能主動去插手他們姐弟之間的事情,擅自插手總有一種站隊偏心的嫌疑,她不能誰做錯了,誰又做對了,只能希望通過一些契機讓她們自己去領悟,剛好這次機會就來了。
尹榮光眉心皺了皺,「什麼發布會?」
「到了就知道了。」夏曉霞沒說透。
尹榮光心裡突然跳了兩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發布會現場,車子剛到尹榮光就看到外面圍了很多媒體記者,每個人都扛著黑洞似的機器在探頭去看,神色之間全是躍躍欲試跟按捺不住的激動,好似終於等到了一條大魚上鉤,好似人血饅頭終於掉到了他們面前,等著他們撿回家去等著救命飽腹。
尹榮光吞咽了口口水,他透過車窗往外看心底就升起了一陣一陣的恐慌,他覺得那些黑洞似的設備好似漆黑上滿了火藥的槍口,隨時就要將人一槍擊斃。
「他們,在等尹芊芊嗎?」尹榮光看著外面的場景問夏曉霞。
夏曉霞往外瞥了眼,隨即應了個嗯。
尹榮光扣緊了自己的手。
他們將車開到大樓後面,走了特殊通道進去,尹榮光走在紅毯鋪就的地面,狹窄的通道看起來卻是金碧輝煌,走進去之後是大廳,漂亮的水晶燈掛在天花板上,下面噴著一小簇小噴泉。
尹榮光想到了富麗堂皇這四個字。
有工作人員在前面帶路,將他們帶到了休息室。
「發布會的時間是下午三點開始,尹總應該會在兩點五十到。等等夏總你們就在後台這邊看現場吧,下面到時候可能會很亂。」工作人員是芊景裡面的內部人員,所以對待夏曉霞尤其客氣有禮。
夏曉霞點了點頭,「好,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
「是我應該做的。夏總想喝點什麼嗎?還有,這位小同學,這是尹總的弟弟吧。」工作人員笑著看向尹榮光。
尹榮光搖了搖頭:「我不喝。」
「麻煩給我一杯熱水吧,謝謝。」夏曉霞說著。
「好。」
工作人員應聲就要走了,尹榮光卻有些坐立不安,在對方要走出門之前,他突然開口叫住對方,「姐姐。」
工作人員回頭看向他,「嗯?怎麼了?」
尹榮光神色十分難看,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了極大的努力才將這話說出口,「我,我姐,等等過來的時候,應該也會走特殊通道吧。」
夏曉霞朝他看過去。
工作人員揚起唇角,「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劉總提前在正門口的地方安排了很多保安,就算尹總走正門也不會有什麼意外的,請你放心。」
尹榮光梗著脖子想說自己才沒有不放心,但他到底沒說出口,只能彆扭的應了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