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知道了。」徐若蘭搖頭,「可能是公司不太好吧。」
「哪家公司?」尹芊芊問。
徐若蘭:「華藝。」
尹芊芊眼睛眯了眯,又是華藝啊。
「好了,咱們先出去吧,等咱們唱完了,就該欣賞許渡的音樂了。」徐若蘭抱著琴揚眉。
尹芊芊跟著起身。
她跟著徐若蘭他們唱了一首國外的鄉村搖滾,因為她的嗓音空靈又美,如百靈鳥似的,所以獲得了不少好評。
唱完之後,毛小五就把錢給她了。
緊接著就是許渡開始唱。
許渡唱的是一首民謠,他只抱著一把木吉他就上了台,木吉他看上去十分破解,琴身上已經掉漆了。
但被他一彈,清新動耳的旋律頓時抓人聽覺。
所有人都朝他看去,只見那一頭捲髮在燈光下晃起來,那頭髮有點炸,但眉眼十分好看。
尹芊芊聽著他這首歌的旋律,雖然不至於驚艷,但也算得上十分穩定。
已經上了及格分了。
而他長得好看啊,這在哪個年代都是加分項。
詞曲唱都可以,全能天才,尹芊芊看著他在舞台上綻開光芒,已經為他擬定了一系列營銷模式。
等他一曲唱完,台下有人鼓掌。
「許大神轉變風格了啊。」有人調侃,「不會是被昨天那個瘋子嚇到了,慫了吧。」
許渡正在收琴的手一頓,抬起眼眸朝那人看了一眼。
眼眸里清清淡淡,不帶任何一絲感情,但是被看著的那個人,當時就是背後一涼,感覺被他那個眼神看過來,一把刀就架到了自己脖子上,只要他再多說兩句,那把刀就能揮下來,讓他屍骨無存。
可下一秒,許渡收回視線,他再看許渡,依舊是頂著一頭柔軟的小捲毛,看起來天然而無害,好像剛剛只是他自己嚇自己。
許渡突然開口,「我喜歡音樂,並且尊重一切類型的音樂,無論是搖滾還是民謠,或是流行,在我看來都是值得人去傾聽的。今天這首歌,是我一年前寫的,並非是為了其他人,我就要放棄搖滾。」
他說到這裡突然頓住,隨即抬眼看向台下眾人,「我一輩子都不會放棄搖滾,也不會放棄音樂。」
尹芊芊頭一個鼓掌,緊接著台下爆發出一眾雷鳴般的掌聲。
許渡抱著吉他下來,他朝他們走過來。
然後看向徐若蘭他們,「怎麼樣?」
「非常好。」徐若蘭豎起大拇指,開始狂吹彩虹屁。
尹芊芊沒接話。
她並不覺得這首歌完美到無可挑剔。
許渡大概是感覺到了尹芊芊的不同意見,不禁側目朝尹芊芊看去,「尹小姐有什麼不同見解嗎?」
「我覺得節奏有點稍慢,尤其是前奏,還有中間那部分的詞。」尹芊芊環抱著手,「這首是寫的小南方,但是你應該沒去過南方吧。我們這裡不算純粹的南方。」
許渡揚起唇角,「是。」
「其實南方除了軟糯清新的小調,還有爽直伶俐的可愛姑娘啊。」那應該是輕快的小調,而不是通篇的軟糯無神。
許渡眉梢輕揚,眼眸眯了眯,緩而亮起眼眸,眼底多了絲光亮,「你說得對。尹小姐也會詞曲嗎?」
「是啊,專業的。」尹芊芊揚起眉梢,「我可以給你寫歌哦,給你打折,包你大火。」
徐若蘭瞪她,「芊姐,咱們真的不是寫青衣那個尹芊芊,你可別再裝了,大家都挺熟了。」
尹芊芊無奈搖頭,她的信用值什麼時候這麼低了。
「我真的可以,相信我,嗯?」尹芊芊說完又抿唇,「我跟黎耀有簽約合同的。」
徐若蘭還想說什麼,許渡先一步開口,「我相信,但我……」他笑起來,「我可能沒有錢買你的曲子,我很窮。」
他現在還負債纍纍。
尹芊芊半眯著眼眸看他,隨即又看了看徐若蘭他們。
「你們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音樂?不是那種關起門只給自己聽的那種喜歡,而是喜歡那個金光閃閃的舞台,希望有一天,全世界人都能聽到你們音樂的那種喜歡?」
毛小五抬眼,「這不廢話嗎。」
「就是,要不是想讓全世界人都聽到我們的音樂,五哥至於跟我們天天待在這酒吧?他回家繼承家業不就行了。」鼓手盛天光大大咧咧的接話。
好一個回家繼承家業哦。
尹芊芊彎起眼眸,「我覺得我可以幫你們。」
她說這話的時候,主要還是看向許渡的。
她能感覺到許渡需要一個機會。他愛音樂,偏偏又遇人不淑,現在負債纍纍,他現在只能成功。
許渡有些許微怔,他抿著唇,垂下眼眸,沒回答尹芊芊這句話。
徐若蘭在旁邊問她,「怎麼幫?」
「我開個公司。」尹芊芊挑眉。
徐若蘭想打她,「你以為音樂公司這麼好開的嗎!當這是過家家啊。」徐若蘭翻了個白眼。
周圍人也都覺得有點掃興。
在她說剛剛那話之前,他們還以為尹芊芊是有什麼特殊的渠道,可以讓他們跟公司簽下合同,然後得到一個發專輯的機會呢。
尹芊芊也知道自己現在說這話非常沒有信服力。
但她也沒想著這麼快就讓這些人相信自己,她只說,「如果我真的可以的話,你們願意加入我嗎?我覺得,我挺強的。」
上一世她跟夏衍最後一起合開工作室,雖然她這個人沒火,可到底還是捧出了幾個天王天后的。
「到時候我會邀請夏衍來當總監。」尹芊芊又說。
徐若蘭捂住肚子就開始笑,「姐妹兒,你知道夏衍是誰嗎?」
上次是青衣的詞作,再上次是曦城兩枝花的樂蘇,這次更牛逼,直接說出了音樂才子夏衍的名字。
尹芊芊聳肩,「如果我真的請到了他,你會相信我嗎?我可以實現你們的夢想。」
許渡沉著眉眼,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尹芊芊認真的神色,心底突然產生了一種名為相信的詞。
有個聲音在勸誡他,相信她。
可回過神來的許渡又自嘲的笑笑,上一次的相信,還沒輸夠嗎?居然還想再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