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煜嘴角抽了抽。
「沒事……反正還有兩年嘛。」尹芊芊又在旁邊接話。
林之嵐朝她看過去,「嗯?」
厲景煜也蹙著眉梢看她。
兩年是怎麼算的?
尹芊芊抿唇扣手,「還有兩年我才到法定年紀。」
現在的法定年紀是20歲,她現在才18歲,滿打滿算都得再等一年多。
厲景煜當時整個人臉色都不好了。
「兩年。」厲思履看了厲景煜一眼,「二十七了,我——」
「行了,爸。」厲景煜抬手扶額。
他都能猜到他爸下一句一定是他二十七歲的時候,他都能打醬油了。
尹芊芊也有點失望。
她昨天晚上一時情急說出了結婚的話,結果把法定年紀給忘了,他們根本就拿不了結婚證。
如果再遇到一次這種情況,照樣會有人說她沒資格給厲景煜做主。
「可以……可以先訂婚嗎?」尹芊芊耳根微燙,她抬眸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厲景煜,整個人有些拘謹。
她這是在他父母面前跟他求婚啊。
厲景煜當時胸膛就被怦地一下撞了個地動山搖。
看向尹芊芊的眼眸里盛滿了萬千星辰。
林之嵐在旁邊,臉色有些古怪。
「芊芊啊,你可想清楚了?」
尹芊芊點頭。
「過年就訂婚。」厲景煜沉聲開口。
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小段距離,可尹芊芊望向厲景煜的時候,兩人之間的距離好似近在咫尺。
「行吧,芊芊同意的話,什麼時候都行。」林之嵐又朝厲景煜看去,「不過你什麼時候去拿個畢業證?大學都沒讀完,嘖……」
她真是嫌棄的不行。
當時厲景煜考上了大學,去軍校讀了兩年,什麼招呼都沒打,直接就去了部隊,所以他現在就是個高中學歷。
這話要是林之嵐當著別人說,厲景煜真沒多大感覺,畢竟直接跑到部隊來這個決定,他覺得自己做的非常正確。
可現在當著尹芊芊的面,厲景煜心裡有點慌張。
他這個人從小到大優秀,從來都是別人仰慕般的存在,可是在尹芊芊面前,厲景煜總想將自己最好的一面給她看到。
「明年有時間就去。」厲景煜懶懨懨地抬抬眼皮。
林之嵐點頭,「明年芊芊也要高考了吧。」提到這句,林之嵐又想到了一中那事,「芊芊現在沒讀書?」
尹芊芊抿唇,「暫時沒有。」
她被林之嵐這麼問話,瞬間有點慌張。
沒讀書的話,會不會讓林之嵐他們對她有意見啊?
厲家人一向很看重學歷。
前世她被開除,就受盡了厲家冷眼。
厲思履果然朝她看過去,「沒讀書?」
尹芊芊點頭。
「挺好。女子無才便是德。」厲思履淡淡的點了點頭。他的神色依舊嚴肅,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他現在在想什麼。
尹芊芊有點怔愣,這個態度怎麼跟她想像中的不一樣啊?
林之嵐偏偏也在旁邊點頭。
「芊芊。」厲景煜突然出聲朝她招手。
尹芊芊立刻邁步走過去。
厲景煜抬手握了握她的手,「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他有點心疼地看著她眼底的青紫,「我沒事了。」
尹芊芊想搖頭,卻聽林之嵐在旁邊開口,「對啊,芊芊啊,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下午再來也行,這裡有我們呢。」
尹芊芊有些躊躇。
「沒事。」林之嵐拉了拉她的胳膊,尹芊芊當時眉頭就是一皺,條件反射的將手縮了回來。
她這麼大動靜把林之嵐嚇了一跳。
而厲景煜卻是立刻皺緊眉頭,「芊芊,你手怎麼了?」
剛剛那應該是疼痛之下的應激反應。
「沒事,有點酸。」尹芊芊直接一聲揭過。
林之嵐微怔,她沒想到尹芊芊會這麼解釋。
厲景煜還想再問,尹芊芊就朝他撒嬌,「好了好了,真的是酸,昨天晚上太累了,我現在就回去好好休息。」
厲景煜鷹隼的眼眸緊盯著她,好像要從她那張甜美的表情里看出點異樣出來。
可尹芊芊的表情特別完美,看不出半點異樣。
尹芊芊見他一直盯著自己,頓時聳拉下眼眸,「我累了。」
厲景煜看她撒嬌心底頓時軟了下來。
眉眼也變得溫和,「你回去休息吧。」
尹芊芊笑起來,「好,我下午過來哦。」她那態度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厲景煜有點哭笑不得,心底有點犯癢。
要不是因為他爸媽在這裡,他一定要把尹芊芊拉下來。
「路上小心點。」厲景煜出聲囑咐她。
少女點著頭連連說好,然後跟林之嵐他們做了告別就走了出去。
走出病房門之後她就猛然舒了口氣,她抬手搭在手臂上,手臂上的刀傷現在還沒好呢,要是讓厲景煜知道她拿自己冒險,給自己劃了一刀,就為了讓那三個人得到應有的報應的話,厲景煜絕對會凶她。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他擔心她。
見她出去之後,厲景煜看向林之嵐。
「在手術室外面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他在昨晚心底就有疑惑了。
剛剛看到尹芊芊掩飾的樣子,心底更加生疑。
林之嵐皺了皺眉梢,「景煜,既然芊芊不想跟你說,你何必再問?」
昨天在手術室外面發生的那些事,她私心裡不想讓厲景煜知道。
因為她知道她兒子的脾氣,要讓厲景煜知道昨天老爺子打了尹芊芊,還將她趕到了天台,不讓她在手術室外面等的話。
厲景煜可能會立馬跳起來去質問老爺子。
厲景煜抬著眼眸,黑白分明的雙眸鋒芒畢現,「媽,就算你現在不告訴我,我之後一樣能查到。」
「那就之後再說吧。」林之嵐搖頭。
她看向他的腿,「為了你不變成瘸子,現在好好休息。分清孰輕孰重,知道嗎?」
厲景煜頓時一噎。
他媽每次說話都是一針見血,簡直戳到了他胸口上。
他垂下眼瞼,神色晦暗,他大概能猜到這事肯定跟他爺爺有關係。
尹芊芊從醫院出來,直接回了招待所。
她招了輛黃包車,在車上就開始犯困,到了招待所,她下車感覺自己都快要困得厥過去了。
正迷迷糊糊中,突然有人叫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