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芊芊扶額。
她倒是忘了這一茬了，她是詞曲作，但沒有名氣。
柳娉瑤小有名氣，之前還在採訪中直接diss陳涵涵，當時就鬧的挺大，現在再來出一首跟陳涵涵一模一樣的歌，那可不得招罵嗎。
「我讓她最近別出門吧。」尹芊芊很認真道。
「嗯。」
尹芊芊說做就做，臨走之前要了夏衍一千塊版權費。
夏衍直接就給她了。
她先去找了一趟柳娉瑤，讓她最近別出門，又去了一趟證券交易所，又在股市投了五百塊錢。
回到招待所她給她媽媽打了個電話。
結果她媽不在村子裡，電話是尹榮光接的。
小少年在電話里有點憤然，「尹芊芊，你去哪了，你是不是不讀書了？」
尹芊芊聽著她弟那個聲兒啊，又委屈又倔強的，她頓時柔聲細語道：「書肯定是要讀的，但是你姐現在不是第二名了嗎，第二名不用待在學校，期末回來考個試就行，所以我就來京都玩了。」
「尹芊芊。」電話那頭的人在磨牙，「你騙鬼呢？」
尹榮光在心內唾棄，尹芊芊的嘴，騙人的鬼。
現在說話連腦子都不過了，直接把他當傻子哄。
尹芊芊咳了聲，「乖啊，我過幾天就回來了，到時候給你帶好吃的回去。」
「姐，你是不是去找姐夫了。」尹榮光在電話里壓低了聲音問。
尹芊芊：「找厲景煜就占一小部分原因。」
現在這小部分還直接出任務去了，她倆之間隔著的還不止一千多公里了，那是隔著大洋彼岸。
尹榮光冷哼了聲，「我都聽村子裡的人說了。」
尹芊芊抬起眼眸，「說什麼？」
「反正不好的。」尹榮光想到那些說法，就有一肚子的火。
他還把魏松給拖到小巷子裡揍了一頓，因為那小混蛋在背後說他姐的壞話。
揍人的時候用的是他在拳館學的招式，還謹遵了厲景煜的教誨，要報復人的時候一定要聰明一點，不干那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
所以他當時直接一個麻袋給套下去了。
魏松只知道哭，連他的臉都沒看到。
不過這些事他就不讓他姐知道了，他怕被罵。他姐夫估計還得遭殃。
尹芊芊哼哼兩聲，「你別管他們說什麼，人太閒就喜歡在背後說壞話來貶低別人，提高自己，越喜歡說壞話的那種人，就是生活越不順心的那一批。」
尹榮光狠狠點頭，「姐，你說得對。」
尹芊芊：「所以別聽到什麼話，就去跟人打架知道嗎？」
尹榮光後背一涼，含糊的應了個嗯，所幸現在隔著一根電話線的距離，他姐看不到他心虛的表情。
「最近爸媽怎麼樣？」尹芊芊也沒注意到自己弟弟的不正常反應。
「冷戰。」尹榮光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爸想跟媽媽和好，但媽媽不搭理他，不過媽媽也沒空搭理，媽最近在做生意。」
尹芊芊想到了上次她媽媽跟她提的服裝廠生意。
「已經做到哪一步了？」
「我不知道，媽不讓我插手。」尹榮光有點憋屈，他媽嫌棄他人小，所以什麼事都不告訴他。
尹芊芊真想點一點尹榮光的額頭，「肯定不讓你插手，你現在的工作是好好學習。最近學習怎麼樣？是不是又下降了，上次給你留的作業，你寫了嗎？」
「寫了！」尹榮光哼了聲，「我們老師還表揚我了，期末考試我一定會成第一名的。」
「真棒，得了第一名，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尹芊芊的願望是正兒八經作數的那種，跟那種只是口頭上說說哄著孩子玩不一樣。
尹榮光沉默了半晌，小少年咬著下唇，躊躇而忐忑地輕聲問：「那你能回來讀書嗎？」他手指緊扣著話筒，過分用力，讓指甲泛白，透出小小少年的緊張跟希翼。
尹芊芊愣了下，心底驀然一軟，隨即她道，「這個不算，在你期末考試之前我就回來讀書了。」
「真的？」
「當然，我騙過你嗎？」
尹榮光又冷哼一聲，「你去京都都沒有告訴我！」
被點名批評的尹芊芊被噎了下，真誠地接受批評，「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再這樣，就讓你考試得倒數。」
尹榮光：「……這是罰你還是罰我？」
尹芊芊嘿嘿笑了兩聲，「對了，製藥廠被關，大伯坐牢了，爸沒做什麼吧？」
這才是她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她剛剛看到那條新聞的時候，心裡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那兩天她一直忙著錄歌，所以沒有時間打電話回去。
尹榮光撓了撓頭，表情有些疑惑，「沒有吧，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沒看到爸去大伯家。」
尹芊芊按了按胸口，「行，那你一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就打這個電話。」
尹榮光剛想點頭說好，又猛然想到件事，「姐，話費給我報銷嗎？」
「報。」
尹榮光這才連連說好。
尹芊芊真是哭笑不得，她又在電話里仔細叮囑了尹榮光幾句，之後才掛斷電話。
而彼時國內小有名氣的論壇上，有人開了個帖，裡面分享了一個視頻。
帖子的名稱是：這首歌跟陳涵涵的新歌像不像？從外網下下來的。
點開視頻，就是那首《青衣》。
帖子下面有人跟評：唱功比陳涵涵好，歌詞跟曲調也比《歲月長歌》更有深度。如果不是抄襲，能成為神曲。
還有人嘲諷：陳涵涵的熱度真好蹭，什麼十八線明星都能蹭。這個柳娉瑤前段時間不還在罵陳涵涵嗎，說陳涵涵有背景，說自己的資源被搶，怎麼？現在就來翻唱別人的歌了？
但這些評論都被淹沒在帖子裡。
這個時代，網際網路還沒有開始普及，只有少數人才有電腦，更沒有像後世一樣，形成那樣激烈的粉圈文化，不然照陳涵涵的熱度，這些粉絲早就把這首歌撕出圈了。
尹芊芊接到楚軒電話，聽到這個事的時候，淺淺的嘆了口氣。
她還是太高估了這個時代的網際網路。
好在提前準備了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