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四個人都坐到了車上。
副駕駛空出來沒人坐，三個女生擠在後面。
羅游覺得自己多半有病，肯定是被厲景煜那個傻逼給影響了，所以才會幹出慣著個女人的事。
他隨手將車上的電台打開。
打開之後就聽到了柳娉瑤的名字，車內的幾個人都是一愣。
「涵涵，今天我要代替您的粉絲們要問一個八卦了，就是關於最近柳娉瑤在採訪中針對你所說的，你的資源來源不一般。」
「這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電台里傳來陳涵涵空靈的聲音，她說完一句輕笑一聲，「我剛剛得知這個事情的時候，都覺得很好笑，我不知道娉瑤是從哪裡聽到這些謠言的，但我只想說我的資源是我自己憑實力拿回來的，沒有偷沒有搶，對方願意把這首歌給我唱，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尹芊芊感覺到坐在她身邊的柳娉瑤都快要氣炸了。
「對了，娉瑤要真的是拿不到資源的話，其實我也可以幫娉瑤介紹幾個音樂製作人的。」
電台里的陳涵涵還在說，而主持人居然還接了一句，「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真的對優秀的人有太多惡意了，為什麼不能以祝福的心來看待別人的成功呢。柳小姐如果聽到今天的採訪的話，希望你不要再誤會涵涵了。」
靠！
這才是高山上一朵冰清玉潔的白蓮花。
在熒幕前可憐兮兮的裝委屈，客客氣氣的說你誤會了，可台後卻是把人打成這個樣子。
尹芊芊皺緊眉頭。
電台里還在播放，坐在最外面的柳瑜突然起身，從前排座位中間伸出手去換了個電台。
「八卦不好聽嗎？」羅游開口問了句。
這個電台還是上一位坐在他副駕駛位的女人調的，她當時還說沒有女人不愛聽八卦。
柳瑜瞪了羅游一眼，她緊張地看向柳娉瑤，「瑤瑤？」
「沒事。」柳娉瑤面無表情的開口。
可她眸光里隱隱的血絲已經暴露了她真正的情緒。
尹芊芊在心底嘆了口氣。
車子先開到黎耀，尹芊芊下車，她剛要關車門，柳娉瑤伸手撐住車門，同時也下了車。
「瑤瑤。」柳瑜有點著急。
柳娉瑤看向她，「我還有點工作要忙，你回去吧。」
柳瑜想去追，羅游一隻手按住她，「小丫頭，我等等還有事，今天先跟你妹妹說到這裡行嗎？」
柳瑜咬了咬下唇，盯著柳娉瑤已經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羅游不作假的眼眸，隨即卸下全身力氣，沉沉的嘆了口氣。
羅游見她不再堅持，就開著車往軍區駛去。
在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羅游想了想問，「你妹妹在黎耀傳媒上班？」
「嗯。」
羅游回想了一下柳娉瑤的臉，因為臉上都是傷，暫時只能看出跟柳瑜相似的骨相。不過身材倒是不錯。
「她叫什麼？」羅游問。
柳瑜：「柳娉瑤。」
羅游頓時一怔。
因為良好的記憶力，他清晰地記住了剛剛那個電台採訪里提到的名字。
柳娉瑤。
羅游在心底爆了句髒話，難怪當時柳瑜沖都要衝過來把這玩意兒給關了。
當著別人的面討論別人的八卦。
真慶幸，他沒被打殘。
=
尹芊芊靠柳娉瑤帶著走到了編曲室。
她在門口敲了敲門，隔了一會兒夏衍才開了門。
夏衍看到尹芊芊，再看到她身後的柳娉瑤，表情十分複雜。
他並不太樂意讓柳娉瑤來唱這首歌，因為陳涵涵的原因，柳娉瑤的星路幾乎是毀了，如果他們真的要用柳娉瑤，很難說這首歌會不會因為她的原因而受到影響。
陳涵涵那位金主，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起的。
「能先讓我進去坐坐嗎？」柳娉瑤有點疲倦地開口，她渾身都疼。
她的聲音相對於一般女生而言，要稍顯沉一點，這把嗓音不用歌詞，就是說著平淡的話，都極具故事性，更不用提柳娉瑤的唱功。
夏衍在黎耀唯一認可的兩位歌手一位是蔡彩，另一位就是她。
他幾乎是腦子裡轉了幾秒，側身給她讓出了位置。
尹芊芊心底微鬆了口氣。
三個人進去之後，柳娉瑤一腳踢在地上，「陳涵涵去死吧！」
這間房間因為要用作於編曲創作，所以隔音效果極好，柳娉瑤就是在吼，外面的人也聽不到。
尹芊芊看向夏衍。
「讓她試。」
夏衍扶額，「你確定？」
「確定。」
夏衍有點想笑，「你，你之前的偶像還是陳涵涵。現在這是……脫粉回踩？」
「不是啊，我讓柳娉瑤唱，是因為我知道這首歌很適合她，關於陳涵涵的事，我需要了解一下前因後果。」尹芊芊解釋道。
夏衍沉著眉眼想了想，最後回到自己位置上，從抽屜里拿出歌本遞給尹芊芊。
尹芊芊將歌本放到柳娉瑤面前。
她先是一愣，而後看著那歌本上的《青衣》逐漸紅了眼眶。
《青衣》寫的是京都的戲劇，由青衣這個角色，寫他的意氣風發也寫他的落寞。
她看著看著就低哼著調子出聲。
先是幾聲純哼唱的調子，逐漸唱到詞。
一字一句，動情至深。
她吐詞清晰，聲音婉轉多情卻不見柔軟可欺，降低了拍子，將繁華到落寞闡述得極為深刻。
夏衍沒有叫停。
從開始到結尾，他聽完了整首。
尹芊芊也長舒了口氣，她總算明白夏衍當初說的天生歌者命是什麼意思了。
唱完之後，柳娉瑤發現自己落了淚，立刻抬手拭去，重新換做一副強勢模樣。
「夏哥。」
尹芊芊突然開口。
夏衍看向她。
「你說如果程科那隻股票大漲，他賺發了之後，我讓他幫我引薦一下京都旅遊局局長的話，他能給我開這個門嗎？」
夏衍呵呵笑了聲，他敲了敲桌子，「妹妹，你是不是夢還沒醒？」
尹芊芊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夢想還是要有的。」
她看向坐著的柳娉瑤憂心地想，要是不能讓這首歌大火，柳娉瑤就完了。
正在憂心著，尹芊芊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瑤瑤，你繼續唱，我給你和幾句戲腔。夏哥，麻煩你找個設備來幫我們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