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填的詞。
文學造詣之高，「你現在是大學？在哪所大學？」夏衍問她。
尹芊芊笑眯眼睛，「高三。」
夏衍抬眼。
「剛被開除。」尹芊芊繼續開口。
夏衍頓時被口水嗆住，咳了個驚天動地。
他以為尹芊芊是學霸才女那種類型，結果是個小太妹？不過單單是看這三首歌，程深對尹芊芊的形容很正確。
天才。
天生的音樂家。
夏衍將歌本放下，將煙也給收了，「你想唱歌，還是只想做製作人？」
他頓了頓又解釋，「一種是幕後的音樂製作人，像我這樣的，只寫詞作曲編曲，但我不唱。另一種就是台前的，原創音樂人。」
「原創。」尹芊芊說完又揚起眉梢，「對了，這首歌，我想儘快申請版權註冊。」
她將那首摻雜戲曲的歌曲單獨拎出來。
「而且，夏哥，如果你願意做這首歌的監製，我還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尹芊芊誠懇地看向他。
夏衍看到她認真的神情，翛然一笑：「簽你的話，貴不貴？咱們先走個合同再談幫忙的事？畢竟我不做私活兒。」
尹芊芊頓時笑起來。
「我現在在黎耀文化傳媒，公司半分之七十的業務是做音樂出版，影視也有涉及。你要簽嗎？」夏衍公事公辦地跟她講了合同。
尹芊芊上輩子跟夏衍認識太晚，他們合作的時候，夏衍已經開了自己的工作室，所以她直接簽到了夏衍的工作室，她可以相信夏衍，但並不相信黎耀這個公司。
「我想看看合同。」
「當然。下午你跟我去公司直接看。」夏衍嘖嘖兩聲，「我迫不及待地想做這三首歌了。」他搖了搖歌本。
這就是談妥了百分之八十了。
尹芊芊挑眉，「這首《青衣》，我給過華藝。」
她將華藝的那一遭全部告訴了夏衍，尤其是廖紅看過她這首曲子的事，仔細地說給了夏衍聽。
廖紅那種人，表面扔她的曲子，誰知道背後會不會撿起來再用。
夏衍皺了皺眉頭，「投給廖紅，你怎麼想的？那可是業界毒瘤。」
尹芊芊聳肩，「我喜歡陳涵涵啊，追星女孩最大的夢想就是偶像可以唱自己的歌。」而且她那時候壓根就沒有夏衍的郵箱跟地址，也不能給他投遞簡歷。
「給了全曲？你這邊有證據證明這首歌是你創作的嗎？」夏衍問。
尹芊芊搖頭，「給了一半，戲腔部分沒有給。創作想法也沒給。」她說完又從自己書包里摸出一個本子，「這是我創作的過程。從一開始的曲譜，到完全成型。」
那個本子上更改了很多細節，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行，我知道了。」夏衍看到那個本子就知道穩了，他笑了笑，「只要廖紅敢用，我坑不死她。」
尹芊芊眨了眨眼睛：「其實這首歌的創作理念是源於京都的戲曲，所以我想……」
兩人視線對上，夏衍瞬間就明白尹芊芊想幹嘛了。
夏衍摸了摸下巴，「小妹妹不錯啊，會坑人。」
「名師出高徒啊。」尹芊芊可不敢接受這恭維。
夏衍：「師傅是誰。」
「有點多。」
谷知意、程深、還有他，以這三個人為首，最會坑人。
簡直可以坑到別人連褲子都不剩。
她只是學了一點皮毛，真受不得誇獎。
他倆聊好之後就在餐廳里吃了中飯，尹芊芊沒錢，所以夏衍結帳，結帳之前夏衍還讓尹芊芊寫了一張欠他兩頓飯的欠條。
簡直跟楚軒是一丘之貉。
下午他們到了黎耀，黎耀那邊對夏衍親自帶過來的人很看重，畢竟這位老師從來不帶新人。
尹芊芊開門見山的說了自己的要求，作品按照5:5利潤分成，歌曲所產生的衍生收益按照7:3分成，高中沒畢業前不出露臉的商業活動。
畢業之後可以露臉。
黎耀對於她的要求還是有點意見，作為一個新人來說，要求太多，而且不跑商演，怎麼賺錢？
黎耀高層開始沒同意，讓她在辦公室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才有人拿著合同進來。
「商業活動可以不參加，但是要保證作品產出，這一部分的作品由公司買斷，詞曲是你，演唱者不是你。」
尹芊芊認真仔細看了一眼合同，從合同上又挑出了兩個錯誤，讓他們改過之後，才在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黎耀高層拿著簽約的合同從辦公室出來，看到正在外面等著的夏衍，一臉複雜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這小妹妹成精了，你真是後繼有人。」
一般純新人哪有看合同看得這麼細的，也沒有這麼敢提要求的。
夏衍笑了聲，「放心，以後有你賺的。」
「希望咯。」
簽完合同，尹芊芊就跟夏衍討論了下三首音樂的製作。
從編曲開始，初期時間定為一個月，爭取在元旦發出《青衣》。
尹芊芊算了算時間，回到招待所就去找老闆談了談一個月的租金，招待所的房子不算貴，可一個月算下來也是兩百將近三百了。
尹芊芊只能慘兮兮地跑去找厲景煜借錢，還早早地在招待所里寫好了借條，就去等厲景煜了。
他們約好了下午五點半，厲景煜出來帶她吃飯。
她在外面被冷風吹了十幾分鐘厲景煜都沒出來，快到六點的時候，康珽從裡面小跑著出來了。
尹芊芊還記得他，「你好，厲隊有事嗎？」
康珽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厲隊有任務，不能來陪你吃飯。」他吐出這句話就有點惱。
他想，他們厲隊這麼忙，每天還得伺候一個小女生。
天天照顧她的情緒。
尹芊芊愣了下，而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她遲疑了一瞬，而後問，「他還說什麼了嗎？」
「沒了。」康珽冷聲開口，「你走吧，不然厲隊知道你在這兒吹了這麼久的冷風，還得罵我。」
尹芊芊看著他點頭，十分有禮貌地開口：「好，謝謝。」
康珽突然被她的態度給噎了下，像是襯的他十分的不近人情。
「我走了。」康珽煩躁地扭頭，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