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非常抱歉了，我做不到像你們一樣讓人欺負。」楚軒說到這句就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火氣，他看向馮琦，「你知道她為什麼跟李玉對著幹嗎？」
「什麼？」
「因為李玉罵你，因為李玉她對我們班不公平。」楚軒冷笑，「她需要帶領全班一起罷課嗎？她不需要，就算沒有老師教她，她都能考第一。而且李玉壓根就不敢管她，也不敢管我，那她為什麼還要跟李玉對著幹。」
馮琦有些驚愕。
楚軒將視線看向全班：「她被校長罵目無尊長的時候，你們當時在想什麼？你們覺得李玉那種老師算是長輩嗎？」
他一字一句，冷漠而嘲諷，「她幫你們做了你們不敢做的事，你們需要的她的時候就讓她上，不需要她的時候，就讓她一個人被開除。事後沒有愧疚之心就算了，還要在背後說她的壞話，我真是想不明白，我怎麼會有你們這種同學。」
對於這些同學他本來是沒什麼感情的。
但是因為尹芊芊的原因，他教過他們幾天，彼此也熟悉了。
他可以理解表彰大會上他們的沉默，可他不能理解事後這些人一副高高掛起的模樣。
還在背後抹黑尹芊芊。
想到這一點，他都覺得自己這輩子做過最虧的事，就是一時腦抽教他們數學。
讓他們被罵，被李玉那種老師帶完整個高三多好。
班級里異常沉默。
「說得好！」朱橋突然高聲道。
他靠在後桌上，有點嘲諷地開口：「上次運動會你們也是，女生沒有一個人報名，最後我去求芊姐，芊姐就答應了，但我求你們呢，你們真是給盡了我冷眼。」
李笙有點不服氣，「那她也只是為了幫你……」
「那是幫我嗎？」朱橋一拍桌子，「那他媽是給我跑的一千五百米對吧？」
他平時在班級里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憨傻形象，對所有女生都是什麼什麼姐的叫，從來不跟女生發脾氣，突然這麼發火，把所有女生都嚇了一跳。
李笙被這麼懟，臉上瞬間丟臉的漲紅起來，她嘴唇囁嚅著，想反駁，但是看著朱橋陰沉的臉色，她又不敢反駁。
朱橋突然起身，「既然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大家就來說說，那封檢舉信是誰寫的，誰送上去的吧。」
楚軒也起身，直截了當地朝楊琪看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趕緊給我坐下！」馮琦看到這場面有控制不住的架勢，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但現在壓根就沒人理她。
楚軒將目光落到楊琪身上，「楊琪，那封信是你給的嗎？」
楊琪顫抖著握著筆，「不……不是我。」
他的聲音有點無力。
朱橋砸了砸桌子，「不是你是誰，就你他媽最喜歡打小報告！」
這事一出來，幾乎全班的同學都認為這封舉報信是他送上去的。
楊琪背脊一僵，他勉強維持著自己表情，「真的不是我。」
一個作業本直接朝他砸了過來。
「不是你是誰！誰去李玉那裡說芊芊抄楚軒作業的，不就是你嗎！」孫靜雅在前面冷冷地望向他，「要不是你去打這個小報告，李玉會把楚軒的數學競賽名額刷下來？」
楊琪鏡片後的視線劇烈的顫抖。
他抬起眼睛，周遭的同學都在看他。
眼眸里全都是直白地寫著，就是你。
他慌張的搖頭，「這次真的不是我……我沒有……」
上次他被尹芊芊罵過之後，就一直在反省自己。
而且他就算打小報告，也只是在老師面前多說兩句，怎麼可能告到校長那裡去。
「敢做不敢承認，你可真讓我看不起。」孫靜雅冷冷的說了一句。
「好了！」馮琦怒聲道。
她衝到講台上，用力拍了拍桌子，「都給我坐下。」
「我覺得尹芊芊被開除也沒什麼不好啊。」蔣舟突然出聲，他有點不能理解楚軒他們怎麼這麼幫尹芊芊說話，「她留在班裡給大家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啊，這次的成績還不知道是不是抄襲的。」
蔣舟說著又抬手指向張文靜：「還有張文靜那件事，她要是真的心裡有著我們這些同學，至於報警嗎。」
張文靜一怔，猛然低下頭。
孫靜雅：「為什麼不報警，敢做就要敢當！」
蔣舟：「你們不是說她為班級付出了多少多少嗎，那這點苦都忍不下來？」
「蔣舟，事情沒發生在你身上，你就可以說風涼話是吧！」孫靜雅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蔣舟猛地起身：「我只是在說事實！」
「好了，大家不要再吵了，芊芊現在不是都已經可以回校了嗎。」周雯在旁邊柔聲開口。
蔣舟冷哼一聲：「她那種學生，也只有馮老師敢收她！我看校長上次罵她的話就沒錯。」
「蔣舟，你他媽——」
全班開始吵起來，簡直亂成一團。
馮琦在上面使勁拍著桌子，結果壓根就沒人理她。
眼見著楚軒都已經衝過來，一群人都快打起來了，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尹芊芊還沒來嗎？」戚賀楊冷著一張臉，表情冷漠而疏離地看著要去拉架的馮琦。
所有人都是一愣。
馮琦搖了搖頭
戚賀楊臉上的神色更冷，「老師，您有尹芊芊家的地址嗎？麻煩給我一個。」
「戚少，戚少，你要自己去找她嗎？」鞠元義諂媚地跟在戚賀楊身後。
戚賀楊掃了他一眼，「她要是不回來上課，我看你這個校長也別當了。」
鞠元義腦門上的汗水瞬間下來了。
整個九班都驚愕地看著這位大佬。
戚賀楊轉身又朝馮琦溫和的點頭：「老師，你把地址給校長吧。」
他說完就後退一步，極其冷漠地看了一眼鞠元義，「芊芊姐姐不願意來學校，可能是因為你上次那些話太難聽了，肯定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所以麻煩鞠校長去解釋一下，如果解釋不清楚，讓人產生了誤會，這可是您的罪過。」
鞠元義嘴角抽了抽。
坐在前排的周雯看著戚賀楊，瞳孔微顫，手指緊扣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