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的大棚上面,壓著一層白雪,她開到小路上,往熟悉的房子那邊飛馳。
李星河打開窗戶,伸出手去,感受這屬於農場的熟悉的風,與空氣的味道。
隱約能聽見,從大棚裡面傳來的,農場客人們的聲音。
冬季這個時間,來農場採摘新鮮蔬菜的客人還不少。
北方冬季的城市裡面,是有新鮮蔬菜,但是現場採摘的,放心的綠色蔬菜。
就僅星河農場這一家。
本來,星河以為冬天了,大雪泡天的,客人們懶得來。
但是她確實有些低估了城裡人們對於最新鮮的綠色蔬菜的渴望。
尤其是那些退休的,有閒又有錢的叔叔阿姨們的渴望。
這一路過來,最先發現她的,又是家福。
當看見閣樓那一扇窗戶被打開之後,李星河笑了,「這小子,不怕冷。」
果然,很快,小孩子的手臂在窗戶那邊瘋狂地搖晃,李星河聽見了他清脆的聲音,「姐姐!姐姐!星河姐姐!」
她按了下喇叭,給男孩子回應。
車子開到已經沒了花的花牆下面,停在老位置。
保鏢的車也在旁邊停下來。
家福已經從樓上跑下來,雖然拖拉著棉拖鞋,但是裡面竟然光著腳。
「姐姐!你來了。」
李星河笑笑,「媽媽呢?」
「媽媽在那邊大棚裡面呢,有個熟客來了,媽媽去接待了。」
「哦了,那我們不打擾媽媽,爸爸也在吧?」
「嗯,爸爸在臥室裡面睡著。」
「好,那我們小點聲,我們去閣樓玩。」
「好的,姐姐。那兩位叔叔是你朋友?他們怎麼不下車。」
「嗯,姐姐呆不了很久,一會就回店裡工作了,他們就不下來了。」
家福聽到星河姐姐說呆不了多久,不免得露出遺憾的神態,小嘴巴也微微撅了起來。
李星河從后座上拎了那個跟她旅行回來的行李箱。
剛剛放首飾行李箱,後備箱沒有空間,就把它挪到了后座上。
家福人雖小,但是很自然地伸手接過星河手裡的行李箱,「姐姐,我幫你。」
兩個人小聲地拖著行李箱上了閣樓。
剛剛家福太興奮,直接跑下去,窗子都忘了關。
就這一會兒,整個閣樓已經灌滿了冷風。
她趕緊上前,關了窗子。
還好,這房子的暖氣燒得暖暖的。
關了窗子之後,溫度很快會再回升上來。
她找到被家福扔在沙發上的襪子,「穿好。」
電話響了,是小花姐的來電。
「小花姐,對,是我,我已經在家福這裡了。我是來找他的,沒別的事,你忙你的。」
掛了電話的她一邊開行李箱,一邊對家福說,「你媽媽就是厲害,我就知道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我來了必然躲不過她的耳朵。」
「對啊!星河姐姐,我媽超級厲害。農場的客人都誇她。」
「嗯,你有一個全世界最棒的媽媽。」
李星河把從大興安嶺給他們帶回來的禮物,一樣一樣給家福解釋。
「姐姐說的都記住了嗎?這個怎麼吃?」她指著一盒曬乾的毛尖蘑問家福。
「用這個袋子裡面的野山雞來燉。」家福的小手指了指旁邊抽了真空的密封袋中的野山雞。
「家福真棒。給,這是大興安嶺那邊的老人家做的木雕。」
「哇,老牛。」
她噗嗤一笑,「家福喊得非常精準,這牛雕刻的確實是一頭老牛。家福,明年就是1997年了,是牛年哦,所以姐姐買了牛。」
「是送給我的嗎?」
「當然了。」
小傢伙開心地抱起那牛,「它好沉。」
「嗯,是那邊老木頭雕刻的,所以很沉,它們好多年才能長到這樣大,所以你要格外珍惜這個玩具。」
「知道啦,姐姐,我會好好珍惜它。」
送給家福之前,這牛不光放在空間之內,她還特意命令空間用靈氣滋養浸淫它。
這玩具現在也被強行灌注了不少靈氣,在未來陪伴家福的日子裡,會慢慢地散發出來。
雖然維持不了多久,但是對於家福的身體生長必然是有很大好處的。
最後,又拿出三隻水晶夜光杯。
「這是送給你們一家三口的,告訴媽媽,是姐姐親手雕刻的哦。」
把所有東西都囑咐完畢之後,她摟著家福,坐在窗戶前的沙發上,給他讀書。
白天爸爸睡覺,媽媽在農場忙碌,家福現在不怎麼去農場撒野著玩了。
一是,外面太冷,他雖小,也知冷知熱。
二是,閣樓這裡對他的吸引力更大得多。這裡有太多星河姐姐留給他的書籍,玩具,這裡現在是他最愛的小天地。
北方的白天很短,傍晚太陽很早就西落。
每次陪家福,她都全身心地陪伴,完全不浪費一分鐘。
等她出門的時候,趕上家福的爸爸起床,「星河,你來了。」
「嗯,姐夫起床了?我來看看家福。我店裡還忙著,我就先走了。」
「好好。」
兩個人客客氣氣說了幾句話,他帶著家福看著李星河上了車。
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離開了農場。
——
回到雲停之後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正軌。
那天晚上,在星河飾品店對帳後的收穫,讓她頗為滿意。
離著春節滿打滿算還剩下不到一個月了,月光杯的銷量太好,她最近也很喜歡製作杯子,索性白天就留在家裡,只有晚上關店的時候,去飾品店點個卯。
她的保鏢們的工作,輕鬆了不少,不用在外面凍一天。
莫北對她現在的作息也很安心,安全係數很高。
早上,莫北依舊按時出門去公司。
年底了,無論是恆龍,還是悅購,都是最後沖ki,拿銷量的時候,再加上各種年終匯報,每個高管的績效考核,還有公司的年會。
他開始忙得很。
等莫北走過,她就一頭扎進自己的工作室。
這間工作室在當初裝修的時候,是李星河授意留的一間,裡面滿牆都是各種雕刻工具,書籍,大大的工作檯。
這幾天,它才真正地被利用上。
她人雖然一天天地呆在這裡,但是神識卻在空間裡面,認真地雕刻。
莫北晚上回來的時候,看見被她故意弄得亂糟糟,百分百純純的藝術家工作室,再加上桌子上新出現的夜光杯,總是會心疼地抱著她,揉揉她的頭髮。
但是,工作是她的樂趣,莫北也不說什麼讓她少做一些,多休息之類的話。
日子這麼平淡充實地過了幾天之後,在新聞與報紙上,又開始聽到了新一輪三個男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