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裡離星河飾品特別近，開著甲殼蟲去對帳，拿了錢回來，前後不過四十分鐘的事。
照例，在媽媽那裡又蹭了一頓晚飯，連吃帶拿地順走了些水果。
在玄關換鞋的時候，李星河把剛剛從飾品店收來的現金，放在玄關的柜子上，現在有一部分的營業額直接是刷卡到銀行的了，所以每日現金少了些。
「媽，這些是我這個月的伙食費。」
王芳看了眼柜子上的錢，厚厚的一摞，起碼有一萬多塊了，都是百元的跟五十元的大鈔。零錢她基本會留在店裡，供店員們找零。
「你這伙食費，給的還真多，給我錢一直這麼大手大腳的。」
「嘿嘿，我很享受給媽媽錢的感覺。」
這是實話，她非常享受這種時刻。
從王芳家裡出來，她抬頭往上看了看，差點忘了，三樓黑漆漆的窗戶裡面，也是自己的房子。
看來也沒什麼機會去住了，不然到時候也一起租出去好了。
李星河回到自己的大平層，她的衣服跟私人物品，真的太多。
收拾了一部分之後，她決定今天就到這裡。
開了音樂，再給自己開一瓶紅酒，倒在沙發上，搖著手裡的紅酒，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
高處不勝寒之感，一點都沒有。
對面一期樓王的窗戶，在這邊看起來小小的一個，只能看出來那裡沒有亮燈。
看來莫北還沒有回來。
她搖了搖酒杯，幹掉那杯紅酒後，自在地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
莫北回到家裡，換了衣服，洗了手，之後的事自然是來到窗前。
今晚，他仔細看了一眼後，嘴角掛上笑容。
星河回自己的家睡了。
他撥通她的電話，電話很快被接起，但是帶著濃濃的睡意，「喂，莫總。」
「開著燈睡著了？」
「沒睡著，只是在閉目養神而已。」她睜開眼睛，果然，對面樓王的燈亮了，看起來小小的窗戶那站著一個更小的人影。
但是不需要再仔細看了，她一眼就知道，那個人影是莫北，他回家了。
李星河站起來，也來到落地窗前。
「你能看見我嗎？」
「能看見一個身影。」
「我也是，只能看見一個身影，但是我知道那就是你。」
「我也是，星河，我很想你。」
「嘿嘿，這種感覺真奇妙，我們兩個各自在這高的樓上，在各自的家裡，遙遙對望。那首詩怎麼說來著？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我們倆就像牛郎織女。我怕仿佛看見了，這兩幢樓之間的橋樑。」
「我們比他們強多了，只要我們想，十分鐘之後我們就可以擁抱在一起。」
「這倒也是。」
「星河，雖然我很想抱著你睡。但是今晚是你第一次住那個家，就讓你自由地享受入住第一晚吧。」
「嗯，而且我這邊現在不宜待客，東西還沒收拾完畢，我的東西真的太多了。」
「需要我去幫你收拾嗎？」
「不用，我自己慢慢來，過程也挺有意思的。」
莫北笑笑，不想過多地侵入她的私生活，想讓她有自由的空間。
「那你一會要早點休息。」
「好，知道了。」
電話掛斷之後，遙遠的人影好像在對他揮手，他也揮揮手。
然後離開窗戶，去做自己的事情。
但是不遠處的這一扇窗子，像是茫茫大海中的燈塔。
互相照亮彼此。
李星河懶得收拾東西了，她洗漱完畢，早早地鑽進溫暖舒適的被褥里。
把手機放在床頭櫃，關掉檯燈，閉上眼睛，摩挲著手指，神識進入了空間。
不等空間跟大灰小灰來跟她打招呼，也不需要等她詢問空間靈溪的情況。
那一座，不對，那一顆長在靈溪上游的『樹』，一經她進入就吸引了她的眼球。她趕緊往那邊跑去，遠處看靈溪竟然長出來一顆『樹』，不知道離近處看，是什麼樣的。
這不對勁，之前形成的都是原石，這一次怎麼直接就成形了？
這不科學！
想到這裡，李星河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在空間之內，還講什麼科學。
她一邊想著，一邊不停下往那邊跑的腳步，大灰一家也跟著她一起跑。
空間主人，晚上好。
李星河晚上好，空間。
她回完空間的話，已經來到了靈溪的上游，那棵『樹』異常高大，此刻就近在咫尺。
她抬頭看著這樹，這棵樹由基座和主體兩部分組成，基座的樣子仿佛是幾座山相連，樹的主體部分分為三層，節節攀升，樹的樹枝也分為三層，每層三枝，樹枝上分別有兩條果枝，一條向上，一條下垂，上面掛著碩大的水晶果實。樹上站立著九隻鳥，站立在果實上，一條龍延主枝幹從旁側而下，蓄勢待飛。
李星河仰著頭，久久地看著眼前的樹，不能言語。
空間主人，您還好嗎？空間檢測到您的血壓快速上升，速度有些不正常，請您注意身體，控制情緒。
李星河哪裡還聽得到空間說話？她沒回答，空間有些開始擔心。
空間主人，您的血壓脈搏持續不正常，請您注意情緒，主人。
李星河深呼吸幾下，終於從面前的水晶樹上回過神。
李星河空間，這是你雕刻的嗎？
空間不，主人，在沒有得到主人授意的情況下，空間是不會對空間內的原材料進行分屍處理的，這是自然形成的。
李星河你看它，眼熟嗎？
空間在主人帶進來的書籍中，有與它極度相似的照片。
李星河是哪一個呢？
空間主人，請給空間一點時間，空間搜索一下。
幾秒鐘過後，空間與李星河異口同聲地說道。
李星河青銅神樹。
空間青銅神樹。
青銅神樹，是國家一級文物，發現於三星堆中。
李星河沒記錯的話，這是其中的一號神樹。
『商青銅神樹共有八棵，其中修復完整的一棵高達396厘米，是全世界已發現的最大的單件青銅文物，被命名為一號神樹。』
空間沒錯主人，這棵靈溪之中形成的水晶樹，與青銅一號神樹，完全一致。